葉楓塞給張豪的,倒不是什麽秘密武器。
而是張豪的儀式魔法所需要的道具,之前提過每個人身上限帶的道具上限,只夠放三次大招。
不過可以讓隊友幫帶著,等他自己的用完了再轉交給他,也算是一個小技巧。
巨鷹BOSS在月光下懸停了數秒,又高速俯衝了下來。
葉楓看準了落點,又帶著隊伍走位躲掉了巨鷹的墜落衝撞。
BOSS沒做停留,回到空中盤旋,並在車廂的左側懸空停下。
“往左邊站!全都靠近BOSS腳下!”
所有人聽到葉楓的指揮急急忙忙往BOSS腳下的位置趕去,結果這時候出了點狀況。
大胡子獵人跑的時候左腳絆倒了右腳,摔了個狗吃屎。
還不算完,他摔倒前兩手本能的想抓住什麽保持身體平衡。
這下好了,一把按住了跑在前面的阿雅,兩個人摔成一團,在戰士妹子的尖叫聲裡一齊掉出了車外…
“搞什麽飛機。”葉楓一臉黑線,對於這種突發的烏龍事件,他也只能無奈的單手扶額。
有點心累。
機制BOSS就是這點比較麻煩,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BOSS各種全屏技能只能用人數來抗,葉楓有信心自己一個人就能血洗這輛列車。
不過從另一個方向想,這麽一個東拚西湊的隊伍能一直到現在才出么蛾子,也是不容易。
戰鬥還在繼續,BOSS從車廂左側狠狠的撞上了列車,整個列車都被撞的七扭八歪。
冒險者們更是被彈飛了起來,橫向擊退了五米多,堪堪在列車的另一邊停下。
好險掉下去。
接著又是撞擊和吐息的素質三連,這次因為少了兩個人分擔傷害,眾人的血量掉的多多了,米雪的治療壓力就因此大了不少。
最脆皮的張豪差點暴斃,忙不迭的仰頭灌了一口綠色半透明的治療藥水。
總之,有驚無險,還是扛過來了。
不過這也就是BOSS最後的掙扎了。
犀利的吐息後它又陷入了疲勞,被冒險者們一擁而上狂扁了半分鍾,最終在韋德一記猛力鞭笞下被打下了列車。
BOSS痛苦的哀嚎著摔落車底,龐大身軀在鐵路上不斷的彈跳摩擦,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成了一地的渣滓。
所有人長籲了一口氣,雖然戰鬥很順利,但是這隻狀若瘋狂的BOSS還是給人很大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在BOSS的渣滓逐漸消散的時候,無數的聲音再次無孔不入的鑽進了冒險者們的大腦。
來自無數男女老少的不同聲音嘈雜喧鬧,一開始還是那麽充滿溫暖、熱情和希望。
但漸漸的,這些聲音變得尖細刺耳了起來,那來自千萬人的低語呢喃裡的正能量,逐漸被怨毒、憤怒、痛苦和絕望所替代…
好在,隨著這隻鷹首巨人的軀體逐漸化為灰燼,那些聲音也消散於耳邊,整個列車隨之開始晃動。
從車頭的煙囪汽笛到車尾的煤氣燈,每一個零件都在戰栗的瘋狂顫抖,四周的環境也開始有所變化,天色在不停的光暗交替中逐漸深幽了起來,遠方的風景也愈加清晰。
接著整輛列車分崩離析,所有的車廂都坍塌成了一堆破木廢鐵,從螺絲釘到車輪都在四分五裂中往車軌兩側飛散…
車頭側面一塊印著金色大字的鐵招牌朝著眾人砸來,嚇得冒險者們紛紛低頭躲避。
韋德目送著這塊印著“飛翔的禁貓坊”的招牌在鐵軌上磕碰翻滾了幾下化為碎片,眉頭不禁一皺。
雖然整列車都在崩潰,但冒險者們仿佛已經處於另一個空間似的,根本感覺不到搖晃和顛簸,張豪壯著膽子跳了幾下,發現腳下踩著一面透明無形的地板。
最終,連冒險者們腳下的平板車也在鐵軌的摩擦下成了一堆破銅爛鐵,殘破的碎片鋪滿了整片鐵軌…
韋德等人孤零零的站立在一片殘骸之上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葉楓抬起頭,望向天上的月亮,其他人也順著他的動作一起向上看。
月朗星稀,冰輪當空。
銀色的超級滿月依舊近的嚇人,月亮上的環形山和隕石坑都清晰可見,仿佛觸手可及。
“啊!”米雪驚呼出聲,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趕快用手掌掩住櫻唇。
不過其他人根本沒空去關注她的可愛小動作,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月亮。
盯著月亮上正中央的,那個佔據了四分之一個月球表面的巨大環形山,無數高聳的建築和巨大機械塞滿了整個環形山,千百條軌道縱橫穿梭其中——這是一座充滿科幻風格的月面都市。
它的外圍建築全是深紅色,中央最繁華的環形區域為白色基調,而在繁華區域的核心位置,則是黑色建築們拚湊出來的萬字街道…
來自藍星的冒險者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車裡的乘客還在做著關於黃金和車輪的美夢, 不願意看到世界已經變成了這樣吧。”
在冒險者們被金色光幕傳送出【地下城】的時候,韋德聽到了葉楓那句隨風而去的喃喃自語。
金光一閃而逝,六名冒險者被傳送回了【酒館】。
獵人大叔和戰士妹阿雅早已在酒館門前找了個圓桌坐下。
韋德看見阿雅把整個上身癱在桌上,無聊的用胳膊墊著下巴,一根吸管正被她撅著嘴唇夾在鼻子下面一翹一翹的。
這麽多人瞬間從【酒館】門口傳送回來,自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怎樣,成功了麽?”
看到隊友們這麽快回來,獵人一臉驚訝,稍作思索後他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我很抱歉,因為我的失誤讓…”
在他看來,剛過兩三分鍾隊友們就回來了,肯定是滅團了而不可能是通關,畢竟他感覺才剛打了BOSS一小會。
見他好像有點誤會,葉楓抬了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不用在意,我們成功了。”
坐在獵人對面的阿雅則表現得毫不驚訝,她覺得隊伍能通關是理所應當的。
但因為自己意外退場,活潑女戰士的情緒也不高。
現在她已經把整個腦袋擱在了桌面上,胳膊垂在桌下,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歪著頭看向隊友,那根吸管還可笑的粘著她嘴唇上面。
她關心的內容則比較實際:“出什麽裝備了麽?”
韋德腿長,三兩步走到她旁邊坐下:“出了戰士的傳說裝備,隊長已經強插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