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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時代的領主》第304章 艾弗裡的告密
  伊戈爾家族,安東尼自北漠歸來後處理掉家族內部的事務也沒閑暇著,過段時間便是帝都三座高等學府之間的競賽,他得忙著管理騎士團內部的事宜,莫裡斯跟隨後面瘋狂學著,短短幾天事情,竟然也做的有模有樣起來,一些小事情安東尼能放手讓莫裡斯去嘗試,大一點的事情莫裡斯懂得朝他詢問。
  就比如說上次跟博爾德家族接洽的事宜,他覺得雖然維克多瑞內都流傳著班尼迪克即將退出博爾德家族首席繼承人的消息,但目前此階段跟其交惡明顯不是正確的選擇,因此他建議跟班尼迪克維持表面上的友好。
  莫裡斯卻在考察帝都的形勢後,反駁掉他的意見,在北漠時,他就清楚夏佐·博爾德的秉性,朝對手施展的招數向來是果斷狠辣,他預計班尼迪克不久便要離開維克多瑞,這時候在維持表面那一套,隻可能會影響安東尼閣下與夏佐閣下的情誼。
  兩人間有爭執,誰都勸服不了誰,場面有點僵硬,艾弗裡陰沉著臉色,心裡卻燃燒起熊熊怒火,暗道:不過是區區新來的幕僚,就敢在這種問題上提出自己的建議。
  “你只需要照辦。”艾弗裡敲擊著桌面厲聲喊道。
  莫裡斯察覺到被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他很懷疑艾弗裡是故意朝他嚷嚷的,深呼吸一口氣,平複住激動的心情,按捺住抽刀削掉艾弗裡腦袋的衝動,來到維克多瑞後,安東尼閣下對他囑咐的第一句話。
  ‘你以往的經歷都在北漠,沒人深究,但你在帝都,代表的是我安東尼·伊戈爾的顏面,那份凶狠暴戾不要展現在你的舉止上,記得施展在計謀中’
  莫裡斯挺直腰杆,北漠盜匪的凶悍氣質散發出來,隔著那套幕僚服裝都攔不住,艾弗裡再想噴唾沫就得昂著腦袋,這給前者一種仰望他的錯覺,稍微退卻兩步,回到背椅上坐著,翹著腿語重心長的敲打道:“我知道你剛來伊戈爾家族,迫切想做出一番事業,得到安東尼閣下的認可,但這條道路不是一蹴而就的。”
  莫裡斯低著腦袋,表面像是聽從了艾弗裡的話語似的,等到後者端著玻璃杯喝水潤潤喉嚨時,繼續說道:“我還是覺得有問題。”
  艾弗裡皺著眉頭,滿是嘲諷的罵道:“你是耕牛嗎?就依照我的意見去辦!”
  莫裡斯暗地裡捏緊拳頭,沉聲道:“那要是遇到問題,艾弗裡閣下打算全權負責嗎?”眼神盯著艾弗裡,不錯過後者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
  “你什麽意思?安東尼閣下將和博爾德家族接洽的事交給你,發生錯誤要栽到我頭上嗎?”艾弗裡氣壞了,覺得莫裡斯就是來挑釁他首任幕僚權威的。
  “我只是給你提供建議而已,好心幫助你糾正選擇上的錯誤,居然反過來咬我一口,那種不負責的態度我會如實稟告安東尼閣下的。”艾弗裡叫嚷道。
  莫裡斯挑了挑眉頭,用到‘咬’這麽具有嘲諷性的字眼,果然是瞧不起他盜匪的出身,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要給眼前這囂張的家夥留一些顏面了,眸裡閃爍過一絲寒芒,慢條斯理的道:“艾弗裡閣下說的是!”
  聽著莫裡斯咬牙切齒的語氣,艾弗裡心裡一陣快意,擺擺手道:“都是安東尼閣下的幕僚,互相幫助是理所應當的,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也能過來找我。”
  莫裡斯冷笑道:“不用那麽麻煩了,我覺得這問題還是請教一下安東尼閣下,免得出現紕漏。以後類似的問題我也自己解決,免得拖累艾弗裡閣下。”說著便拿著文稿轉身欲要離去。
  “誒?等等!”艾弗裡喊道,腦袋尚未理清楚頭緒,這盜匪是想找安東尼閣下裁決?
  莫裡斯懶得理睬艾弗裡,當初車廂舉辦會議時,他可是清楚知道那群幕僚裡誰的水準比較高。
  瞧著莫裡斯沒停歇腳步,艾弗裡心中破口大罵,還是跑到莫裡斯面前,伸手阻攔著,勸誡道:“安東尼閣下這段時間為三府決鬥忙的不可開交,你這時候前去打攪他,心中還有一點作為幕僚的義務嗎?”
  “不用你說,安東尼閣下若是怪罪,我一人承擔。”莫裡斯眼神俯視著莫裡斯,刻意加重最後那句話的語氣,像是在譏諷艾弗裡之前不敢獨自承擔責任似的,甚是刺耳。
  兩人在長廊處糾纏起來,言辭激烈,伊戈爾家族那些侍衛和女傭全都露出詫異的神情,貌似安東尼老爺最近新招收的這位幕僚和艾弗裡的關系相處的不是很融洽。
  隱藏在暗處的眼線察覺到這一情況,快速奔向安東尼的辦公場所。
  這一邊,安東尼剛解決掉擺在桌面的一摞文檔,伸著懶腰,渾身酸疼,喃喃自語道:“待在辦公室裡身體素質逐漸變差,感覺人都快腐朽了。”
  腦海中忽然回憶起在陷落礦道冒險的那段時光,竟然出奇的有點懷念。嘟囔道:“或許我身體裡也潛藏著冒險的潛質。”
  北漠那邊有一段時間侵襲北域家族的主城了,想率領十字軍前往作戰都找不到時機,帝都維克多瑞內也難得有段風平浪靜的時機。
  線報被送到安東尼桌面上,莫裡斯與艾弗裡的摩擦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之所以一直沒插手,就是想看看兩人間的交鋒誰才能佔據優勢。
  雖然每位貴族沒幕僚數量的限制,只要你養得活,無論多少都無所謂,但通常來說,他們這些公爵家族的首席繼承人,挑選幕僚都格外謹慎,最起碼有明顯的長處跟優點。
  選中莫裡斯,其中也有夏佐的因素,後者讓克利福德加入他的幕僚團,他也就跟著補充幕僚,只是這段時間莫裡斯處理伊戈爾家族內部的事務意外地得心應手,他開始留意起這位北漠盜匪頭領了。
  尤其是聽到克利福德被派遣去蔚藍港支援瑞琪兒奪取博爾德家族首席繼承人位置的消息,最近注意力都放在莫裡斯身上了,這些北漠盜匪頭領,究竟藏著哪些閃光點能被夏佐青睞。
  也因此,他刻意製造這一場莫裡斯與艾弗裡間的摩擦,瀏覽一遍情況概述,作為伊戈爾家族老牌幕僚,佔據優勢是明顯的,言辭也用的犀利,莫裡斯能想到找他解決估計是仗著勉強猜中他心意的成分碰碰運氣。
  博爾德家族城堡的狀況各家族哪能不清楚,而且夏佐還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換做是其他公爵家族的首席繼承人,大家未免不會升起幾分憐憫的心思,但一來夏佐以前就是博爾德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扳倒班尼迪克是順理成章的事,二來夏佐勢力實力很強,拿這問題找事容易被夏佐給糾纏上,得不償失。
  再者,班尼迪克在帝都維克多瑞待這麽長時間,自身根基卻始終很淺薄,不得不說,實在是太愚蠢了。
  艾弗裡沒能看出班尼迪克潛力耗盡,選擇與其維持表面友好這一舉措,著實讓他有些失望。
  莫裡斯跟艾弗裡爭吵時,忽然望著艾弗裡背後喊道:“安東尼閣下,你來了?”
  “都是成年人,還打算用這種幼稚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嗎?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去打擾安東尼閣下的。”艾弗裡義正言辭的道,突然間,肩膀上搭著一隻手掌,扭頭一看頓時面色一變,退後恭敬道:“安東尼閣下。”
  “都聊些什麽呢?”安東尼微笑著道,像是不清楚兩人間的矛盾一般。
  莫裡斯趁機把問題給複述一遍,艾弗裡嘴巴囁嚅一下,還想說些什麽,總覺得是徒勞的,仔細回想一番,貌似他也沒做錯什麽,腰杆挺直盯著莫裡斯露出‘你要倒霉’的神情,眼神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嗯。”安東尼陷入沉思中,莫裡斯把他和艾弗裡的考慮都闡述清楚,望著艾弗裡那副囂張的模樣,心裡冷笑:愚蠢!
  “艾弗裡做得不錯,以後遇到這種小事就不要請教我了。”
  見安東尼誇讚,艾弗裡露出得意洋洋的欠揍表情,莫裡斯則是皺著眉頭,難道猜錯安東尼閣下的心意嗎?表面卻是認錯道:“安東尼閣下教訓的是!”
  安東尼點點腦袋道:“下次類似的事你就自己決斷吧!”也沒說誰的考慮才是正確的。
  艾弗裡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這時候他要再看不出來安東尼支持誰的選擇那就真沒救了。
  “安東尼閣下,那我就先去處理跟博爾德家族接洽的事了。”莫裡斯告退道,臨走時候還不忘丟給艾弗裡一個譏諷的眼神。
  “走吧,我有事想跟你談談。”安東尼喊道,艾弗裡低著腦袋心情失落地跟隨在後面。
  來到辦公室,安東尼緩慢的道:“你和莫裡斯都是我的幕僚,團結一致力量才能更大,放下以往的成見,我想你都聽說過克利福德被派遣去主持蔚藍港,賈裡德當副手的消息吧?”
  艾弗裡略微頷首,不情願的道:“我知道了。”
  安東尼露出笑容,表面是滿意艾弗裡的懂進退,實則巴不得兩位幕僚間糾紛不斷,不是哪位貴族都像夏佐那樣有膽魄,把權力全都下放給幕僚,並且幾位幕僚間關系還挺融洽。
  不是他們這群貴族不懂得團結力量大的道理,而是懼怕被這些聰明的幕僚聯合起來給架空了。
  “說說看執行搶奪野蠻部落綠星任務時的事吧。”安東尼指著書桌對面的座椅。
  艾弗裡說得很詳細,包括一開始他跟赫伯特守夜,賈裡德單獨執行打探消息的任務,救援賈裡德,逃進爪部落,蒸汽動力源的消息,野蠻部落動亂,俘虜野蠻部落小女孩安娜,偷取綠星,爪、箭、盾三大部落追趕,萊特教堂魔法師現身,夏佐招攬風屬性魔法師,被野蠻部落和萊特教堂圍困住,吃綠星堅持,逃往北漠被圍,夏佐一招擊退三位野蠻頭領,危機解除安然歸來。
  幾位幕僚之間有過約定,不能泄露此次搶奪綠星的詳細過程,但都是將其當做放屁,回到帝都就告訴各自的貴族老爺了,相信安東尼算是比較晚得知這些消息的。
  “能一擊打敗三位野蠻部落頭領?”安東尼震驚道,那些野蠻人數量稀少,但卻是東凱旋帝國北域家族最頭疼的問題之一,沒想到夏佐竟然能擊敗那位頭領,中途還招納一名四級風屬性魔法師,勢力進一步強大,恐怕他們這些北域家族的首席繼承人不動用十字軍、遠征軍和凱旋軍都不是夏佐的對手。
  後者除卻利用蔚藍港賺取充足資金,上次鬥獸場獨押注贏得金幣想必都還沒花完呢,把他都羨慕的雙眼通紅。
  “對,我懷疑是傳聞中魔王的力量。”艾弗裡神秘兮兮的道。
  安東尼哂笑道:“那些都是傳聞,怎麽能當真呢?”
  “以前魔法的消息對普通東凱旋帝國貴族而言,不也是傳聞嗎?凡事不可能空穴來風,夏佐閣下之前和凱爾閣下槍械決鬥的時候並不強,現在能戰勝三位野蠻部落頭領,實力提升的未免太迅速了,裡面一定有蹊蹺。”艾弗裡辯解道。
  “所以你就想到是魔王殘肢?”安東尼笑道,腦海裡卻是盤算著不是沒有這份可能,博爾德家族、伊戈爾家族、皇室和萊特教堂分別封印著一部分魔王殘肢,傳聞解開封印就能獲得強悍無比的力量,跟夏佐的事跡聯系起來,的確是透著一股‘魔王殘肢’的力量。
  而他也清楚,艾弗裡真猜中事情真相了。
  “對。”艾弗裡露出凝重神色,認真道:“安東尼閣下你想想看,要是你也獲得了那份力量,整個北域家族,甚至是東凱旋帝國貴族圈子裡,誰能跟你抗衡?”
  安東尼承認被說得很心動,然而解除封印和魔王殘肢的所在地他都不清楚,一切都是泡沫幻影。
  夜晚,回到房間的艾弗裡躺倒床鋪上,“沒想到還是沒能誘惑住安東尼閣下。”這可是他隱藏起來的殺手鐧,只不過沒起到他想象中那麽大的作用。
  “你覺得他沒有心動嗎?”
  艾弗裡心裡咯噔一聲,又聽到熟悉的話語聲了,這股聲音不知道來自哪裡,但對伊戈爾家族城堡的情況了如指掌。
  “你又有什麽事?”
  “安東尼不是沒對你的建議感到心動,只是他不清楚解封地與解封方法,而我剛好知道解封方法。”
  “你想要什麽?”
  “你給不出我感興趣的東西,但安東尼可以,你去告訴他解開封印需要神話種族的鮮血!至於封印地點,他會感興趣的。”
  說著,桌面上突然出現一張紙條,寫著‘神話種族鮮血’的字樣,艾弗裡稍微思索片刻,拿起紙條朝安東尼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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