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都,時間還是下午,江清越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公司,召開會議。
待全員到齊後,江清越很沉痛的宣布,公司即將面臨破產,他要回去繼承家業了。但是在這危亡時刻,他還是希望能夠搶救一把。
所以,大家自由選擇,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和他一起去吳市,最後再盡力拚搏一把,他會盡己所能的保住《天穹》保住新宇,當然,他不保證成功。
心情很沉重的宣布完這個消息,給員工們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江清越步履疲乏的回了住處。
自己兩年的心血,就這麽走上了末路,心中難免是不舍和不甘的,但是,失敗了啊!
其實他也知道無法做到力挽狂瀾,只是心中依然舍不得放棄,期盼著能有奇跡出現,
站在陽台,開著窗戶吹著涼風,透過玻璃了望著這片燈紅酒綠的繁華,江清越心中苦悶不已,要和這個城市告別了呢!
今晚,注定是個輾轉難眠的夜晚。
第二天到了公司,江清越收到了一大堆的辭呈。
新宇的員工,不是魔都本地人,就是想在魔都混個出人頭地的小年輕,一個個的都是抱負遠大。
相對於魔都這個國際一線大城市,吳市就是二線城市,水往低處流但是人往高處走,要拚搏,自然是留在大城市。更何況,去了吳市也是前途未卜,新宇就算徹底倒閉了,老板也能夠繼承家業,但是一窮二白的他們該何去何從呢?
所以,新宇超過90%的員工選擇了離開,雖然做出這個決定他們心裡也很舍不得,但是他們經不起折騰,沒這麽大的魄力用前程來賭一把。
原本還想著要搶救一番,只是一封封的辭呈,尤其是那幾個和他一手建立了《天穹》的核心成員都決定了放棄,這一刻,江清越突然就心冷了,心裡最後一絲的幻想也都破滅了。
當真是無力回天,大家都放棄了,而他也該接受現實了。
認命的不折騰了,江清越選擇了‘破產’,清點公司財務,發放遣散費……如同給自己的孩子辦後事一般,江清越心情無比沉重的結束了新宇。
而後在徹底解散的最後一天,江清越請大家夥去酒店吃了一頓豐盛的散夥飯,好聚好散,散夥也要體面。
兩年的心血,就這麽付諸東流了,在散場之後,隻余下滿腔的落寞和頹然。
喝了點酒的江清越回到住處就睡了,很顯然是心事太重,凌晨醒來上了個廁所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江清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一直到了7點多。
5月的清晨,太陽升起得格外早,7點多這個時間,外界已然是陽光燦爛。
看著自己的手機猶豫了那麽一番,江清越最終還是撥通了風願晴的電話。
都已經要離開了,不該想的就該斷了,是時候該告別了。
……
老式洋房的大廳,寬大的餐桌前,風願晴和易年面對面坐著,無聲的吃著早飯。
風願晴流產這件事,到底是沒有瞞過易老爺子,易年被易老爺子狠狠訓了一頓,然後責令他每天都必須回家照顧風願晴,為此,易老爺子還專門派了個保姆來當監督,隨時向他匯報情況。
迫於老爺子的淫威,除了上班時間,易年只能每天規規矩矩的在家。
劍眉星目,易年有著一張銳利的臉龐,恍若一把出鞘的寶劍,周身自帶一股鋒利的氣場。
認為是風願晴去老爺子面前告狀參了他一本的易年,對著她的時候完全沒有好臉色,繃著臉表情嚴肅吃著早飯,整個人就跟一台立式冷空調一般蹭蹭蹭的冒著冷氣。
風願晴同樣安靜的吃著早飯,心裡委屈的不敢開口說話,吃東西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音,深怕惹得易年不高興。
風願晴整個人活脫脫的就是個受氣包,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那種漂亮受氣小媳婦。
在安靜的氣氛中,手機的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聽清是自己的手機,風願晴下意識的看了易年一眼,沒看到他有翻臉的跡象,這才起身,走過去拿起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江清越,風願晴臉上下意識的閃過一道為難,又是回頭悄悄看了易年一眼,端坐在餐桌前的易年繼續吃著飯,壓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風願晴三步兩步的進了沒人的廚房,這才接通。
“清越哥,你找我?”
“小晴,你還好吧?姓年的王八蛋有沒有為難你?這些天有沒有好好休息?有沒有不舒服?”電話一接通,江清越便關心的問了一大堆。
心下一暖,風願晴露出了一絲笑容,聲音柔柔的寬慰,“清越哥,你別擔心,我挺好的,爺爺找了個保姆照顧我,我一直在家休息,沒什麽不舒服的。”
“那就好。”江清越松了一口氣,“小晴,易年那混蛋就是欺負你脾氣好,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直接向他爺爺告狀。”
“我知道的,他對我……挺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雖然江清越知道風願晴大概是沒說實話,但是她不說,他一個外人也做不了什麽,雖然心裡不甘心,但也只能告訴自己, 她高興就好。
關心完,想著自己要離開了,江清越有些酸澀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風願晴是年少時就住進了他心裡的人,當初來魔都,其實也不凡有著來找她的心思,隻恨重逢的時候,她已嫁作了他人婦。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
江清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而風願晴則是不敢多說什麽的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餐桌前,冷著一張臉的易年雖然表面漠不關心,只是耳尖的聽到了那一個‘清越哥’,心裡莫名就是燒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伴隨著一分一秒過去,這火越燒越旺,易年突然間就毫無胃口了。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風願晴回來,易年的臉色越來越沉,黑得完全能滴出水來,最終沒忍住地重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巨大聲響,完全宣示了易年此刻惡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