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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210章 邪寒入體
相國夫人怔怔的聽著,那些遠不可及的事情她不懂,可慕輕煙那過份的美貌卻令所有女人妒忌。更甚的是,自小就含冰裹霜的兒子對她的這份寵溺,是做母親最看不下去的。

  “蔣淘!”秦衍喚道,“送母親回府!”

  相國夫人這次並未多言半句,恍然出了書房。

  這一日間,與秦衍相熟不相熟的人往來於虎王府不絕。直至天黑,他也未能抽身去瞧一眼惦念的人兒。

  他本不善與人交際,正襟危坐在廳上,面上的冰霜隨著天色漸晚越積越厚。

  慕輕煙睡了整整一日,任憑琥珀幾個如何去叫,她就是不肯起來。

  掌燈後,琥珀又一次皺著眉挨到榻前,半蹲半跪在腳榻上欲搖醒貪睡的主子。手剛掀開被子,一股熱氣撲面襲來。她心下一驚,忙去她額前試探。觸手那燙人的溫度嚇得她臉色也變了,語聲破碎,一疊聲的喚人。

  “珊瑚,快去請郎中來,小姐發燒了!”

  珊瑚正收拾朱砂帶人搬回來的那堆箱籠,被琥珀一叫也嚇了一跳。忙忙的丟下手裡抱著的那匹雪色織銀竹的雲錦,拎著裙子跑過來,伸長手臂試了試慕輕煙額頭的溫度。

  “也不知虎王府裡有沒有郎中,我還是先去尋蔣總管。”珊瑚一邊說著,一邊又拎起裙子爭匆匆的往外跑。

  “朱砂?朱砂?”琥珀將被子又蓋回慕輕煙身上,急步出了畫堂。

  朱砂正在西廂臨時搭建的小廚房裡,手中搖著蒲扇,親自守著灶上一隻冒著熱氣的砂鍋。鍋中香甜氣溢了滿屋,她不時的掀開蓋子往裡瞧上幾眼。

  “哎!”聽著琥珀喚她,答應著卻並未挪動地方,仍舊盯著那隻砂鍋。

  琥珀不肯離畫堂太遠,站在廊下喚一聲朱砂便回頭往畫堂的榻上張望一回。

  喚了兩三次才得朱砂答應一聲,又等了一會仍不見她出來,心下焦急時不由得也動了火,怒嚷著,“朱砂,你死在廚房裡了不成?”

  朱砂被她的罵聲嚇得不輕,從小被小姐撿回來後,一直都是在琥珀的照看下長大的,從未見過她動怒。

  她也不及放下蒲扇,一臉驚慌的跑出廚房,手腳也無處安放,傻怔怔的看著琥珀。

  琥珀頓時心就軟了,又往畫堂裡張望了一回,這才柔了聲音吩咐道:“小姐發燒了,先打盆水進來。”

  朱砂急的頓時蹦了起來,扔了手裡的蒲扇轉身又跑進了廚房,刹那間便端著一個盛了水的銅盆往畫堂裡跑。

  跑得有些急,銅盆裡的水晃動起來,撒濕了她的裙子和繡鞋,她也未曾發覺。

  珊瑚在大書房的院外翹腳張望,薑承俊看見了忙殷勤的上前詢問。她滿面通紅,微低著頭氣息不勻的快速將來意說了。

  薑承俊見她雖然羞怯,卻話語清晰,條理分明,半句贅言也沒有,不由得心生好感。遂好聲的回了她的話,“府內並無郎中,我這便去報與王爺,即刻就去宮裡傳請太醫。”

  “多謝!”珊瑚深施一禮,轉身順著長長的湧路過月亮門,回了主院。

  看著她離去的婀娜背影,薑承俊有些移不開眼眸。直到她走得看不見後,他才連忙跑到書房門外,恭敬的回稟道:“王爺,院裡的姐姐過來傳話,王妃發燒了……”

  他一句話未等說完,一向淡漠的自家王爺已經從屋裡出來,急步往那條連接後院的湧路上飄去。被遺忘在書房客人,個個皆是朝中大員。

  琥珀用冷水浸濕了帕子搭在慕輕煙的額頭,試圖給她降溫。換到第三回時,秦衍就進來了,幾個人忙站起身來給他讓出位置。

  秦衍臉色暗沉,眉頭緊擰。他先掀了她額頭的帕子試了試,隨後拈起她的手腕診脈。

  半晌後,他眉頭微松,將她的手臂松開,扯過被子蓋住,輕聲吩咐:“去煮一碗濃薑湯來,烈烈的火,煮上半個時辰。”

  朱砂答應下小跑著去了。

  秦衍要了紙筆寫下幾味藥遞給琥珀,沉聲道:“去找蔣淘,立時配好了去熬,三碗水煎成一碗,酉時和子時各一服。”

  琥珀拿著藥方親自去與蔣淘配藥,珊瑚悄悄的退到畫堂外,卻並未遠離,只在廊下候著。

  秦衍將慕輕煙連著薄被一起抱在懷中進了臥房,自己脫了鞋上床,將她攬抱在懷中。以涼薄的唇抵在她滾燙的額頭,自責不矣。

  她是在身子最虛軟無力的時候被邪寒入了體,如果不是自己在浴桶內任著性子折騰她,她也不用受此高熱之苦。幾年未見,她看著完好,可脈象又沉又弱,想也知曉她能活到今天完全就是奇跡。

  他心頭酸澀難忍,與她一同消失的還有師弟沈洛辰。秦衍不知是該感謝他,亦或是羨慕他,在她最艱難最需要的時候,自己卻並不在她的身邊。

  “秦衍我冷!”慕輕煙難受的囈語著,雙臂纏上他的腰不停地往他懷裡縮緊。

  秦衍將擁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些,心頭一片柔軟,每次她不清醒的時候都能準確認出他的懷抱。心底那些微微的遺憾頓時消失殆盡,隻想這一生將她放在掌心,再不允許她溜走。

  半個時辰後,珊瑚將一碗濃濃的薑湯晾到可以入口後,端進來輕輕的放在床側的妝台上,又踮著腳尖離開。

  秦衍扶著慕輕煙稍微坐直了些身體,伸長手臂撈過碗來,舀了一杓湊過她的唇邊輕聲哄著,“未央張嘴!”

  慕輕煙聽話的張開紅豔豔的小嘴,任他將一杓薑湯傾進口中後,立時眉眼就皺成了一團包子。那杓薑湯含在口內半晌咽不下去,委屈的睜開眼睛看著秦衍,作勢要吐出來。

  秦衍心疼的將她抱回懷中,啞著聲音哄道:“乖,咽下去。”

  慕輕煙死死的閉著眼睛勉強咽了下去,睜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秦衍,別提多可憐了。

  秦衍狠了狠心,將碗直接湊到她的唇邊,嘶啞著嗓音,“都喝了,發發汗就好了。”

  慕輕煙不肯,將臉埋進他的懷中,死活不肯出來。

  也不知哄了多久,才將一碗薑湯都喂給了她。秦衍放下碗,脫了身上的外袍,從她身後又扯過一床被子蓋住兩個人,重新將她揉進懷中,低低的耳語,“睡罷,為夫守著你!”

  慕輕煙往他懷中擠了擠,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直到酉時,琥珀進來點亮了臥室的紅燭,珊瑚和珍珠各自端著一個托盤也進來了。

  “王爺,小姐的藥好了。”琥珀輕聲回稟。

  秦衍低頭看看好不容易睡安穩的慕輕煙,有些不舍的猶豫了一下,才微微起身從托盤上端過藥碗。

  “未央?”秦衍低喚。

  慕輕煙蹙眉,卻未醒。

  秦衍以從未有過的耐性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哄著,最後終於是哄得她坐起身來,依著他的臂彎,眉頭深鎖,將一碗藥喝得盡了。

  珍珠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她只不過去偏院查點了半日小姐的嫁妝,婆子上夜時就說小姐病了;初時她還不信,跑回來一問卻是真的。

  不過王爺好像不太一樣,與世人口中殺伐果決的那個虎王不同。這兩日,她們認識的虎王淡漠雖淡漠,對小姐卻十分溫存,比從前的南宮大少爺更多了幾分心疼。

  琥珀從珍珠的托盤上端過溫水遞給虎王。

  秦衍又哄著慕輕煙喝了半盞水,衝散了口中的藥味。這才輕聲吩咐著,“煮點粳米粥備著,她半夜大概用得著。”

  琥珀應下,接過水盞,帶著珊瑚和珍珠退了出去。

  秦衍閉門謝客,寸步不離的陪著慕輕煙用連了幾服藥,直到第三日歸寧這一天,她仍病懨懨的不甚有精神。

  起了個大早,慕輕煙歪在畫堂的榻上,仔細的叮囑了琥珀:“去饌玉訂兩尾乾燒黃魚,要趁熱送進水月山莊,涼了失味。再去獅子樓買一隻虎皮肘子、食錦香點心鋪的白玉糕、京府齋的鹽梅;再去清觴酒莊要一壇桃花醉。”

  琥珀一一應下。

  “還有,讓三九帶兩隻小的回水月山莊。”慕輕煙輕敲著太陽穴,那裡一鼓一鼓的跳,筋脈隱隱作痛。

  秦衍打點好了要帶去的禮物後回來,看見慕輕煙臉色不好,扯過手腕又診了一回脈,溫聲說道,“已無大礙,睡得有點多,身子犯懶,走動走動會舒服一些。”

  珊瑚頭未梳臉未洗,打著哈欠從外面進來,托盤上整齊的疊放著幾件簇新的衣袍。

  珍珠忙轉身虛扶了她一下,低聲問道:“一夜沒睡?”

  “嗯!”珊瑚強撐著困意,將手中的托盤塞進珍珠的懷裡,揉著眼睛:“這幾天瑣事多,原本是早就準備好的,多添了王爺一件,費了些功夫。”

  珍珠接下托盤低聲囑咐,“今日小姐歸寧,你也該去收拾洗漱,別讓小姐等你。”

  珊瑚點頭,轉身要走。

  她們兩個的對話慕輕煙都聽到了,只等著秦衍給她診完了脈,忙喚住已經走到門口的珊瑚,責問道:“就為件衣裳熬了大夜,這等傻事以後還是不要做的好。”

  珊瑚回身低頭回話,“也不是經常這樣,小姐不用擔心。”

  “又不是沒有衣裳穿,你繡的那些,我穿十年也足夠了,熬壞眼睛可不是鬧著玩的!”慕輕煙站起身來,就著珍珠的手翻看著那疊衣袍。

  茄花紫織金絲繡勁竹的外氅,同色飄竹葉的襦裙,胸口斜鉤著竹節壓邊,皆兩節一對。下邊的那件顯見是秦衍的,同色同質同繡,離袖口領口兩指處壓了一掌寬的邊,也繡了勁竹。本是濃豔的顏色,卻因纖巧的繡功斂去出挑,盡顯精致。

  慕輕煙看著就喜歡,欲待讚揚珊瑚兩句,卻見她倚著門框快睡著了,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遂接過珍珠手上的托盤,輕聲吩咐她,“送她回去睡下,不用她跟著回去。”

  珍珠微笑的點頭,走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瞌睡蟲,挑了簾子出去了。

  慕輕煙咬著唇瞧一回托盤上了衣裳,又瞧一回坐在軟榻喝她喝了一半茶水的秦衍。最後端著托盤往臥房邊走邊喚他,“秦衍你跟我進來!”

  秦衍從容的將茶喝盡,跟著她進了內室。

  慕輕煙擱下托盤回身來脫秦衍的衣裳,解開領口的兩個盤扣才聽他幽幽的戲謔,“何時變得如此心急了?”

  慕輕煙的手停在他胸口的盤扣上,微微一怔,頓時就惱了,抬腳照著他的小腿就踢,口中猶自不依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衍抿唇淺笑,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慕輕煙恨恨的翻個白眼,使勁的抽回自己的手,滿臉怒意,“自己脫!”

  秦衍被她臉上的那抹嫣紅誘惑, 欲攬在懷中揉搓一回,還未等付諸行動偏被她發覺,遠遠的躲閃開去。他隻得自己解開了剩下的幾個盤扣,脫得只剩嶄新的中衣,伸平手臂柔聲央求,“替為夫更衣,時辰不早了!”

  慕輕煙心不甘情不願的抖開那件珊瑚連夜繡好的茄花色外袍,踮著腳給他穿戴好,扣上了竹節模樣的玉扣,系好腰帶,又在妝台的首飾盒裡選了一塊滿綠冷翠雕鳳凰的玉佩系在腰帶上,綴著長長的竹色流蘇。

  圍著秦衍轉了兩圈,一捅他腰側,“坐下來!”

  秦衍就在妝台前的繡墩上坐了,眼睛如一窪深潭,帶著濃黑的漩渦看向慕輕煙,但笑不語。

  慕輕煙臉上帶著嫣然,將手中那隻綠得通透的長簪替換了原本那隻籽玉的,硬是將凝霜一般生冷的男人捂出了溫度,遺世而獨立。

  “你先出去,我換了衣裳就來!”慕輕煙滿意的打量了他一回,開始攆人。

  秦衍未動,伸手去解她身上那件銀紅色繡蝴蝶的雲錦襦裙。慕輕煙欲躲,被他一把抱住壓在大腿上坐了,“為夫替你換!”

  “別……”

  兩人四目,正糾纏得難分難解之際,畫堂裡響起一串腳步聲。

  慕輕煙掙脫開秦衍的禁錮,逃也似的跳下他的大腿,背過身顫抖著去摸托盤上擱置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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