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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14章 祭祖儀式
  同樣看到這個背影的還有一個人。

  玉染睛感覺到車稍停了一下,挑開簾就看見那個坐上馬上筆挺的背影,頓時癡了。眼睛緊緊的跟隨著那個英挺的背影不肯稍眨,心便狠狠的疼起來。那個人來了,那個人可知道我在馬車上,可知道我、我……

  慕輕寒耳根有些燙起來,他似乎感受到了那雙瑩目正注視著自己,可是自己不能回頭,不敢回頭。一狠心,打馬奔馳而去。

  玉染晴瞧著他的背影瞬間消失,心也跟著他去了。

  紫紋慶幸著歡喜的道:“還好城門沒關,小姐我們進城了!”順手拉上了窗簾。

  玉染睛心裡眼裡就只有那個人,她不知道,她未婚的夫家今日舉家來訪過。

  各自都帶著丫鬟護衛回了府。

  慕輕寒自行先回了府,把馬韁繩給了小廝,自己站在二門上等著慕輕煙的馬車。

  馬車進了水月山莊,玲瓏和珊瑚先下了車,看見少莊主站在旁邊,彎身先行了禮,回身要去接慕輕煙下車。

  慕輕寒不動聲色走至車旁,早有琉璃挑著車簾,他伸了手臂出去,慕輕煙就著他的力量下了車。

  各自回了院落沐浴,換了素淨而正式的衣衫,天完全黑透以後帶著慕府的家生子向祠堂去了。

  慕府祭祖儀式開始,兄妹二人一前一後進了祠堂。

  慕征帶著初涵和慕家的家生子齊齊的候在祠堂門口。兄妹二人因來得遲了,先行道了歉意。慕征看看天色,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慕家家訓向來隻準娶一人為妻,不可納妾。所以慕家人丁零星,也只有這一老二少三個主子而已,別無旁支。

  慕遠山得了慕征的示意,又整理下身上的衣衫,腳步輕而緩的走過去用鑰匙打開了祠堂的大門。和福嬸嬸一起指揮著家生子把年祭的供品都搬進了祠堂裡擺好,將慕輕煙從碎空寺請回的香紙也搬了進去。

  慕征在前,兄妹二人在後,祖孫三人進了祠堂。身後由老管家慕遠山帶領,整齊的跪倒在打開的祠堂門外,雙手向前趴伏在地上,肅穆而莊重。

  慕家百年,每代皆是些傑出人物。

  祠堂裡,慕輕煙捧了香,慕輕寒去點,而後交給慕征,兄妹二人又各自點上一支,看著爺爺。

  慕征從第一代祖先開始,按著輩份依次祭拜,祭拜後把香插進香爐裡。直到最後一個牌位前,手抖著去摸那牌位上的字。

  ‘慕問痕、花星竹’。

  慕輕寒兄妹齊齊跪倒在地,慕征眼框微紅。那從小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面對親子的名字,心殤啼血,好不悲涼。

  慕輕煙過去,輕輕的抱著爺爺的腰,雙眸垂著長淚,靠進慕征的懷裡。

  慕征伸臂攬緊他的心頭肉,這個丫頭從出生就會對著他笑。當年星竹亡故,至愛子無法獨活。他心裡的痛苦和缺失,沒有人能讀懂,很多年都無法釋懷。也只有面對她的時候,大家才會從他眼角眉梢看到些歡愉。

  “去喊初涵進來。”慕征把慕輕煙從懷裡挖出來,抹去她素面上的淚,轉頭向著一臉哀傷、眼睫濡濕的慕輕寒吩咐。

  慕輕寒轉身向外走,出了祠堂瞧著初涵和慕家家生子一般長跪,整個身體抖成一團。他很是心疼,雙手扶著她起來。

  初涵滿眼淚水,衣領已然濕透。

  “涵姨別哭……”聲音低沉,一邊哄著一邊拿衣袖笨手笨腳的給初涵擦淚,“爺爺讓您進去!”

  初涵呆了一下,

抬眸似愣似問的看著慕輕寒。  慕輕寒扶著她的手臂,抬步進了祠堂。

  二人進來,還沒等初涵說話,慕征面容嚴肅,板著臉道:“初涵你跪下!”

  初涵又是一愣,抬頭看了眼慕征,嘴唇動了兩下終是沒出聲音,安靜的跪下去。

  慕輕寒也是一愣,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微微的擔著心。

  慕輕煙瞧著也傻了,涵姨犯什麽錯了,爺爺要她跪下這麽嚴重?這許多年,慕家若沒有涵姨,早就亂得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了。

  初涵也不多話,跪得筆直等著慕征發落。

  兄妹二人想求情也不知道從哪裡求起,雙雙跪倒在初涵身後,一齊看著爺爺。

  “從今日起,你改名叫慕初涵,寒兒和煙兒從今日起喊你作姑姑,你可願意?”慕征鄭重的朗聲詢問。

  門裡門外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鴉雀無聲。

  老爺子問完了要問的話,原本緊緊攥著的手頓時松開了,長出一口氣。慕家家規森嚴,向來重視血親,從未有過庶子之類,當然更是從沒有過養子。

  初涵眼裡好容易止住的淚瞬間又崩了,語不成聲的泣道:“父親,請受女兒一禮!”趴在地上磕了四個響頭。

  慕輕寒過去扶她起來,拉著慕輕煙轉頭跪她:“姑姑,請受侄兒(女)一禮。”說著兄妹二人也磕了四個響頭。

  門外所有的下人齊齊的磕下頭去,口呼小姐,請受禮。

  初涵拉起兄妹二人,眼淚卻仍是止不住。

  慕征心情大好,站在祠堂門口大聲道:“慕家今日有喜,家生子每人賞銀十兩,其他人每人二兩,且去帳房領賞罷!”

  慕遠山和福嬸嬸過來道了喜,在這院子裡的所有人都過來道喜。

  “年前太倉促了,正月裡看哪一天日子好,請人來見禮,我慕征有如此女兒,自然是要炫耀的!”老太爺向著管家慕遠山吩咐下去各項事宜,面上顏色驕縱,還有著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戰勝歸來的樣子。

  慕家自問痕少爺和花星竹過世後,慕征痛在失去裡不能自拔。初涵以幼齡之智照顧兩個孩子,接手府裡的大事小情,以及府外的人情往來。也沒有人教養,即無名份也無身世,就一路跌跌撞撞試探著往前走,私底下吃的苦受的累,從來不曾和任何人抱怨過半句。當慕征頓悟到這些的時候,她已經能泰然自若的處理所有的事,包括那些府外的產業。

  慕征心裡明了,慕家欠了她的,人前人後對她的尊重自然就多了幾分。

  慕輕寒十三歲開始,初涵就手把手的交給他處理慕府的產業。十五歲後,就把府外所有的產業都交給了他去管理,慕征心裡就又多了兩分敬意。

  府內的下人,不管是老是小,是舊是新,她一視同仁,賞罰分明,家規嚴謹,從來不曾出過錯。那份氣度,無人能及,於是他心裡又多了一分讚賞。

  只是,慕家拖累了她,花季已逝,卻未曾許親。慕征心生不忍,背地裡歎了不知多少回氣。

  折騰得有些晚了,福嬸嬸就過來問飯要擺在哪裡。

  “就擺在凝星湖那回廊後的暖閣裡罷,煮一壺酒來!”老太爺有些患得患失,回頭瞧了一眼祠堂,又瞧一眼兄妹倆和初涵,率先出了院子。

  第二日天還未亮透,瀾煙閣的粗使婆子灑掃丫頭剛起來,烏金就來敲門。

  眾人忙開了門,又喚起了琥珀,還沒等著報進內室,南宮胤帶著兩個大丫鬟和幾個小廝,抬了幾擔東西已經進了院子。

  琥珀著人接了南宮胤帶來的東西,珊瑚從房裡走出來,揉著眼睛偏著頭打量著南宮胤,後邊珍珠也跟了出來,睡眼惺忪,沒看到珊瑚停了腳步,一頭撞在她背上,捂著撞痛的鼻子蹲下身去,眼睛泛酸。

  昨日夜裡,這二人趕著做完慕輕煙那件過年要穿的小襖,三更天才收了針,就睡在了外室。大清早的南宮胤就來了,她二人明顯還沒睡醒。

  “煙兒可是起來了?”南宮胤看她二人從房裡出來,帶著一臉的期盼問她二人。

  “胤哥哥,畫堂裡喝茶罷!”煙兒的聲音裡帶著早起的慵懶,聲音從二樓的窗口飄下來。

  她不悅的往門口瞄了一眼,滿院子都是人,忽然蹙眉喚道:“珊瑚,珍珠你們進來。”外邊冷,兩人傻丫頭隻穿一件夾襖就站在門口吹風,也不怕受了寒涼。

  二人挑起暖簾讓南宮胤進了畫堂,隨後腳步未停,上了二樓。

  琥珀著人煮了面茶並一盞清水送進畫堂,又吩咐小廚房裡多做一人的早膳。

  玲瓏端著溫水上了樓,慕輕煙洗漱了,坐到了妝台前,自己往臉上抹畫了些東西。珊瑚在衣櫥裡拿出來一件紫色雲錦棉襖,一條同質同色的長裙,內襯雪白的細絹中衣,紫色暗織玉蘭軟鞋。珍珠從首飾盒裡拿了一捧銅錢大小白玉雕的玉蘭花,給煙兒梳了頭髮,把玉蘭花別了一溜。

  收拾齊整了,慕輕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抿嘴笑了。幾個丫鬟已經習慣了小姐自己化的妝,都裝做不曾瞧見,反正小姐還是自己家那個小姐,就是不太好看……

  慕輕煙止了笑容,收平彎翹的嘴角,一手拎了裙擺順著樓梯緩步下來。“胤哥哥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你急的是什麽,哪兒就差著這半日了?”聲音懶散,含嬌帶怯。似心疼他早起、又似怪他擾了自己的好夢。

  南宮胤只見她從內室出來,穿著厚厚的冬裝卻仍然身形纖細,嫋嫋婷婷。不自覺的笑容溢滿眼底,“來送些東西給你,怕遲了你出門。”

  “可是用了早膳?”慕輕煙坐在羅漢床上,玲瓏也給了她一碗面茶。“我還想著今日過去給老太太送些過年的東西, 你來了就在這用了早膳一起過去你府上罷。”

  “不出去逛逛嗎?女孩子不是都要買些個事物的,我陪你一起可好?”南宮胤每年都由著慕輕煙拉著去逛,今年她不主動,他反而不習慣了。

  慕輕煙是個活潑的性子,一下子想到了要去做煙花,眼睛放光,“胤哥哥,我們去城西的煙花鋪子走走?”忽然眼睛裡的光又滅了,惋惜的道:“只是離年太近了,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南宮胤看著她臉上生動的表情,心也跟著衝動起來,“過年趕不上也沒什麽,上元節的時候剛好可以燃放。”輕聲的哄著慕輕煙,他是真的想帶她在身邊,不管去到哪裡,只要有她在滿心都是歡喜。他已經及冠,早就到了娶妻的年齡,從小命定的妻過完年也可以論嫁了,沒有人知道他的滿足。那個從小守護的小丫頭就要為自己披上嫁衣,他會好好的愛護她,白首相偕。

  “琥珀,可以用早膳了嗎?”慕輕煙說風就是雨的急脾氣此時半分也不掩飾,向著窗口喚著琥珀。

  “小姐,這麽早人家鋪子不開門啊,不用急!”琥珀笑著看向慕輕煙。

  琉璃帶著小丫頭們擺上了早膳:瘦肉白粥,豆沙包,幾樣清淡小菜。玲瓏伺候著南宮胤淨了手,帶著想容和心容也出去用早膳。

  用過早膳,珊瑚抱出件白狐披風把慕輕煙仔細包裹住,又輕聲叮囑了好些話,才送她二人出了瀾煙閣。

  大門外早就備好了馬,也不帶丫鬟,各人騎一乘,讓烏金騎馬相隨,三騎向西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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