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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167章 原來如此
  他將那日在城西幾戶人家聞到的腥臭味又回想了一遍,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待他要細想時卻又尋不到。

  起身整衣,想往那院去瞧瞧,忽然院外有人來了。

  “三爺讓我來瞧瞧主子醒了沒有!”來人隔著院門急聲詢問。

  一個人壓得極低的聲音回道,“還未醒來,要不再等一會?”

  明顯能感覺到來人的猶豫,“那我便在這等上一等罷,只是怕誤了三爺與主子的事……”

  門裡的人也猶豫了,“要不,我去瞧瞧?”

  “別,三爺說主子一向淺眠,你一動準把她吵醒了,我還是等一等罷!”門外的人急忙阻止,他跟著三爺也有些年了,主子向來淺眠,身子欠安,縱有天大的事三爺也不準他們來吵主子。

  秦衍聽了他說的話,生生熄下想出去的念頭,只怕擾了她休息。

  忽然聽得慕輕煙朗聲喚人,“門外的可是曲風城嗎?”

  院門從裡面打開,門外的人一步跨進院中,低低的回道:“主子,屬下正是曲風城!”

  “進來!”慕輕煙聲音裡自帶著一種威嚴,那種大幫大派掌門才有的威嚴,與任何時候的她都不一樣。

  秦衍推門出來,從容的向跨院外去了。他深知慕輕煙有許多不容人探聽的秘密,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她為難。

  慕輕煙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微微擰眉,“三九讓你來通稟何事,如此之急?”

  “主子,京城來的消息!”曲風城伸手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火漆封口的急件,雙手遞給慕輕煙,“三爺去了城外松林寺,怕誤了您的事,所以才讓屬下速速送來與您!”

  這是三九久用之人,遊龍信閣在冊的暗使,平日裡混跡於城中各處收集情報,隻單單聽命於三九一人。慕輕煙知他真正的底細,這才喚了他入內。

  “事情如何了?”慕輕煙邊展開信件邊問他。

  曲風城仍舊恭著身子,“回主子,除昨夜活捉的三人外,還有五個人回了松林寺。”他抬起頭,以口形告訴慕輕煙,“三爺易容成其中一個被捉人的樣子,混進了松林寺去。”

  慕輕煙點頭,眼睛不離信箋,看罷了折上才又問他,“這幾日有京中急件,你直接送來這邊即可,不用在門外瞎等。”

  “是,主子!”他恭敬的深施一禮,“屬下告退!”

  慕輕煙將信裝回信封,穿了鞋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蹙起眉想著信上的內容:安信樓往來京城的信件盡數被截獲;璃王的人已私底下接觸過七公主及向天祺;京城近日混入一批武林好手,強闖水月山莊未果;楚璃蹤跡未現……

  秦衍回來時見她坐在那發怔,微微有些心疼的在她身邊坐下,順勢攬過她靠在懷中,輕聲問她:“怎地又發起怔來?”

  慕輕煙懶懶的不想說話,將手中的信塞進他手裡,示意他自己看。

  秦衍展信看了仍舊裝回去,“向天祺雖生性衝動,大大咧咧,但他卻也不是容易被說服之人。”他將慕輕煙的手握進自己大掌中,“更何況南征北戰他為東楚的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他並不貪戀權勢……”

  慕輕煙輕哼了一聲。

  “安知楚璃許了他何等地位?權勢這東西,唯有站在高處才有更多貪念。”她聲音帶著不屑,“向天祺若是聰明的,就應該知曉就算玨哥哥將東楚江山拱手相讓,楚璃也不是個治世之才。”

  秦衍點頭,仍舊柔著聲音問她,

“那依你該當如何?”  “小泥鰍也想效仿過江龍?”慕輕煙和他四目相接,“我偏要看看他是個什麽貨色,若他當真敢裡應外合,那……”她一個手刀揮出,唇角一抹冷豔的笑容,無比的凜冽。

  秦衍將他的小手抓回到自己的掌心,淺淺一笑。

  慕輕煙不依的輕捶了他一下,兩人都不再說話,互相依偎著,房間裡靜謐而和美。

  院外又有人來。

  慕輕煙坐直了身子,“進來罷!”

  又有人送了信來,“主子,錦官城急件!”

  慕輕煙立刻接過來,“終於來了!”她喃喃自語,等得耐心都快沒有了,終於是在她發脾氣之前等來了。

  那人神色疲憊至極,身體輕微的搖晃著。

  “何信進來!”慕輕煙向著窗外的何信喚著,“送他去給羅掌櫃的瞧瞧。”

  那人道了謝,由何信扶了踉蹌著出了小院。

  慕輕煙迫不及待拆開信箋,在一堆問候中順利捕捉到她想要的信息。眉輕蹙眼微眯,偏偏唇邊那抹玩味的笑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秦衍坐著隻管喝茶,不問也不急躁。

  “秦衍,那個邊城小國可有什麽我東楚沒有的好東西嗎?”慕輕煙將信扔在桌上,看著院中一池開得盛極的芍藥,若有所思。

  秦衍喝了兩口茶才回她,“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碗口大的花朵極穠極豔,不象是她會喜愛的東西。

  “東楚缺一個牧場!”秦衍不羈的語聲中帶著志在必得。

  慕輕煙回頭笑看著他,“我只聽人說那片土地貧瘠而荒涼,無城無郭,卻不知還有如此好處。”眸子閃亮,“秦衍,你說我若跟玨哥哥討了來,他會答應嗎?”

  “會!”秦衍垂下染盡霜色的目光,淡漠的回了她一個字。

  他忽來的落寞使得慕輕煙心頭微疼,這不是她所熟悉的秦衍;那個冷漠到狂傲不羈的男子,至少從前的他不會因任何事而失落至此。

  秦衍卻知,楚玨寧願舍皇位換她一世相隨,偏偏她的心早就許給了沈洛辰。今時又不同於從前,楚玨雖高居帝位卻也因此失去了與她笑傲江湖的機會。可自己不同,這一回他說什麽也不會再放手,即使她心有洛辰又如何,她只能是他的!

  他動情的伸長手臂將她卷入懷中,側放在他的腿上坐著。

  慕輕煙水潭一樣大眼睛純淨而深不見底,被他抱在懷中的瞬間似有水波湧動。

  “未央……”他的唇在她雪白的鎖骨上烙下一串串滾燙的痕跡,仍覺不夠,直到聽見她胸口那雜遝的心跳聲,他才咬牙離開,一把將衣衫零亂的她攬進懷中死死的擁住,眼中既有深情,亦有勢在必得的執著。

  慕輕煙不依的在他懷中掙扎,狠捶了他幾下終是掙不開,氣息卻也亂得沒了章法。

  “別動……”秦衍雙目赤紅,軟著聲音似求似哄。

  他深深的不解,為何每次見她總是這般控制不住自己,那一向驕傲的自製力在面對她時半點用處都沒有。

  “未央,我……”

  慕輕煙捂住他的唇,她從前似乎聽得花潯說起過,但凡與身懷絕情蠱之人有了肌膚之親,那麽一生也只會為此人動情,若與別人燕好,必定絕血而亡。他身體裡雖無蠱蟲,但蠱毒卻在,她若身死,他必定活不成……

  秦衍看著她眼中從未有過的陰晴不定,有些不知所措的輕喚:“未央?未央?”喚了兩聲她才回神。

  掙開他的禁錮,面色已然滴血一樣紅透。她轉過身去,抖著手慌張的整理自己零亂的衣衫。

  秦衍從背後看去,那宛如削成的肩頸,不及一束的纖腰正微微的顫抖著。他能感知她的慌張,卻仍管不住自己從背後抱住她,“我來!”他在她耳邊非常輕的低語,唇已經貼上了那衣領下展翅欲翔的血色蝴蝶。

  慕輕煙不敢回頭,他的唇帶著灼人的溫度輕觸著她的後頸。她的心更加的慌亂起來,知是他已經發現了自己頸後的蝴蝶紋。以他絕頂的聰明,會不會聯想到南詔那一日的事?她不確定起來……

  兩個人誰也不說破。

  秦衍將她腰間的絛帶扯開,果真如他所言幫她先整理了中衣,又將外袍合上,扣上暗扣,將那條絲絛重新在她腰上打了一個結。從頭到尾沒有一絲怠慢,細致而專心。

  慕輕煙仍紅著臉,幾步走到案頭,提笑在紙上寫了些什麽。而後裝進一個信封中,封了火漆,解下自己腰上那塊玉佩,旋了半圈,蓋在未凝的漆上。

  “何信!”

  何信從院外急步進來,“屬下在!”

  “將這封信送去鳳凰城,越快越好!”慕輕煙鄭重的吩咐下,“安排好了你再來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要你去辦。“

  何信答應下,袖好了信箋急急忙忙往外奔去。

  慕輕煙依舊回到案頭,秦衍立在案後正在奮筆疾書。左手邊擺著已經寫好的二頁紙張,腕間的筆仍在移動。

  “還是要勞動你的人去辦此事,楚璃分散京城兵力,目地不止於引動百姓暴亂。”說話間他將筆扔進筆洗,吹幹了紙上的墨又說:“他想以瘟疫為由分散注意力,暗中行軍。”

  慕輕煙蹙眉看著秦衍的字跡點頭,“起初,我以為他會屯兵錦官城。原來卻是我想錯了,現在看來應該在梁州才對,秦衍,現在怎麽辦?”她雙目望向他。

  “按兵不動!”秦衍將她看過的信箋折起入了信封,“按著他們之前的計劃,兩日後梁州城必亂,他便可趁亂夜逾梁州城。”

  慕輕煙思索著,“楚璃想帶兵入京,若從夏目來必然會經過梁州城與龍泉鎮,那晉城難道只是個晃子?”她自問,而後又搖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秦衍,楚玥可能是寧王的子嗣。”

  “你說什麽?”秦衍猛的一回頭,立刻走到她身邊,不確定的又問了她一句。

  慕輕煙定定的看著他,“我也不確定,南詔的時候我便懷疑過此事,命人查過,卻因年代久遠實在無從查起,到最後不了了之。”

  公子問痕亡故時慕輕煙只有兩歲,況且他因夫人身中絕情血蠱無心遊龍信閣之事,那些年正值安信樓橫行,他不願意沾染江湖紛爭,是矣隱匿於外,專心為花星竹解蠱。遊龍信閣現在所用之人幾乎都是那些年公子問痕網羅來的孤兒,親自教習培養,以遺之於遊龍閣掌權者後世所用。

  “楚璃與楚玥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秦衍冷笑。

  慕輕煙歎息著,“玨哥哥心太軟,他不想親弑同宗兄弟,可是那些人一旦存夠了力量定會謀他性命,半點不會留情。”

  “五年前,楚璃帶著他的人潛逃出京,楚玨不讓人去尋。”秦衍鎖了眉心,將他知曉的一些事講與慕輕煙知道,“可楚玥卻是他流放在外的。”

  慕輕煙咬著唇自虐,“都怪我!當初我若讓人盯緊些就沒今日這些事了!”她一臉的懊惱,“單憑楚璃孤掌難鳴,雖有安玉卿卻也無濟於事。誰知偏又添了楚玥,雖他是否為寧王子嗣不能定論,但他母妃謀害玨哥哥一事卻是真的。”

  東方風玨的事秦衍並未細問過,僅憑他的青龍印與半片虎符為證,他偏就信了眾人所言。他並非輕易信人之輩,皇家秘辛卻早有耳聞。況且是麒麟山莊養大的,誰不知東方寅與楚靖和慕征,還有先祖皇帝曾共稱東楚四公子的,就連明澤皇帝見了他們三人,也必定要喊一聲叔叔。

  當年之事他不去追尋,是因為他本也認為東方風玨有能力統治東楚江山,給東楚百萬生靈以安身之所。相比楚璃楚玥之輩,何如換個人做那萬人之上的位置。既然如此,就沒有人比東方風玨更合適,雖然他自己不情願。

  “這不能怪你!”秦衍輕攬她的肩頭,“我輩無能,這一回徹底斷了他們的野心也倒罷了。”

  慕輕煙點頭,“若玨哥哥還看不透,執意留他二人,那就怪不得我……”她眯著眸,抿緊了唇角,涼涼的說道。

  “他並非愚鈍之人,既給過了機會怎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秦衍多少知曉他的用意,總歸是手足,追繳他容易,可牽連的一乾人等多是無辜。無戰事不行兵,有兵行過之處必定有所勞傷。東楚連年戰爭,國內錢糧短缺,民多不果腹,他又於心何忍。

  “既不懂如何活,那也就不用活了!”慕輕煙深恨自己當年的漫不經心。

  秦衍未接她的話,眼中寒芒卻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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