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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169章 劍狂無極
  慕輕煙在門下暗影中抬頭向前殿供奉的佛像瞧去。

  “戒源大師說他本就瘋瘋顛顛的,又聾又啞,半輩子都窩居在禪室內不肯出來,今日倒也真是奇怪。”

  秦衍以唇語向慕輕煙說道:“兩側佛像上各一個,供桌旁一個,梁上一個。”

  “引出兩個來,三個方向不好無聲無息解決!”她一矮身從暗影下溜到後殿與正殿的天井中,在香鼎下捏著鼻子學了兩聲貓叫。

  聲音哀厲而彌長,秦衍聽得那一聲比一聲更慘烈些,象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叫聲。他搖頭輕笑,想來她那頑劣之名並非空穴來風,可此時他聽來卻是歡喜的。

  慕輕煙迅速回到秦衍身邊,閃在門側暗影中。

  兩道禦氣之聲凌空射向香鼎。

  那兩個人圍著香鼎轉了一圈並未發現異常,相視一眼後仍想回到正殿去。誰知腳剛邁進門檻,便被人點住穴道,扔進了窗台下的牡丹花叢裡。

  秦衍與慕輕煙得手後,學著二人的身法入了殿,卻不是回他們出去位置,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另外二人的藏身之處。

  幾乎是瞬間便將那二人製服,仍舊無聲無息的扔向窗台下的花叢中去了。

  “二位好手段,貧僧等候多時,請現身一見!”一個嘔啞嘲哳、語調或輕或重極不協調的聲音自殿內傳出。

  慕輕煙轉頭正對上秦衍看過來的眼神,二人騰身而起緩緩落在那聲音的出處。

  “深夜而來,驚擾了前輩的功課,還請前輩寬諒。”慕輕煙深施一禮,“晚輩二人為尋一件重要的東西,不得不來。”

  秦衍雙眸霜色雖重,卻仍十分尊敬地隨著慕輕煙施了一禮。

  “在下秦衍,為東楚安定而來。”他有禮而謙遜。

  “丫頭,我瞧你的身法似一故人。”老和尚頂心受了戒,衣裳破敗,神色激狂。他也不等慕輕煙回他的問話,忽然語調一變,淒淒哀哀的又道,“有生之年能算一算舊帳,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慕輕煙微蹙雙眉,警覺的看了一眼老和尚,“大師難道也想摻一腳凡塵之事?”她垂下微眯的雙眸,“百年禪寺若都是這般修行,那我拆了這地方應該也不算不敬!”

  “小輩休要猖狂!”老和尚停下敲打木魚的手,睜開眼睛看向慕輕煙,“逍遙谷從江湖上消失了幾十年,老納還以為要帶著遺憾歸依我佛,沒想到今夜卻遇上了。”他仰天歎息,“幸事也!”

  他扔下木魚錘起身。

  秦衍搶先一步擋在慕輕煙身前,眸中原來的霜色已變成冰棱。

  “老納雖久不入江湖,卻也深知如今國富民安有你虎王一份深功。”老和尚看著他擋住慕輕煙,遂勸了他兩句,“老納今日守著你們要尋之物,本也是在等有人尋來不費周折。”他走到佛像基座下,在蓮座上輕拍了一下,那蓮座向兩邊緩緩打開。

  老和尚一伸手拽住一物,使勁一拉。他拽出個大包袱遞向秦衍,“少年人,拿了你要的東西去安定東楚的黎明百姓,莫要遲了!”

  秦衍不接,眸色極冷卻無半分猶豫。

  慕輕煙淺笑著喚他,“秦衍,你帶著東西回城等我!”她頑劣的輕捏他的腰側,“這老和尚當年肯定是吃過逍遙谷的虧,今日若不找回來是不會讓我走的。”

  老和尚一臉決絕,眸子已經渾濁。

  秦衍堅定的將慕輕煙擋在身後,“休想!這一次即使是死我也要同你一起,絕不會再放你獨行!”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那種生無可戀的漫長五年,

若能選擇,他寧願同她一起經歷死亡。  倉啷一聲抽出冰魄劍,“大師請!”

  老和尚一聲驚呼,“冰魄劍怎麽會在你的手裡,你是那老怪的什麽人?”

  慕輕煙不怕死的在秦衍後身笑著,“秦衍,看來這回你想走也不能了,哈哈……”

  “冰魄劍是我師門之物!”他淡漠的回道。

  老和尚搖晃著後退了兩步,“天意,天意!”他忽然怒目,“也罷,今日就一起了結此事!”他再一次仰天長嘯,“三十年了,老納終於可以去找你們了。”

  他話音未落就將舊衣袍的腰帶扯開,一條黑得發亮的不知何物所製的鞭子露了出來。

  慕輕煙從秦衍身後站出來,從背上抽出嘯雲劍,“大師,即使今日你不放我們離去也沒什麽,但我總歸要知道死在誰的手裡才是,請您報個名號罷!”

  自入逍遙谷至今還未聽見有這一號仇人的存在,她是又新奇又好玩。

  秦衍挽了個劍花,嚴陣以待。不管他是誰,總歸是敵人罷了。

  老和尚聽得慕輕煙問他,微微一怔。

  他是誰?他有至少三十年不知自己是誰了,自從獨子被逍遙谷的人殺死,他與妻子百尋不得仇人後他便不知自己是誰了。妻也因此而瘋癲,幾年後鬱鬱故去。

  “羽千尋是你什麽人?”老和尚怒斥。

  慕輕煙擰眉,“家師!”

  “那便不會錯了!”他一甩鞭子,攻向慕輕煙。

  秦衍率先迎了上去。

  他一抖手腕,瞬間無數道劍光席卷而去,硬生生將老和尚裹入劍光中。

  老和尚的鞭子斜飛,攪亂了那片劍網。他也不畏懼冰魄劍的鋒芒,將鞭子揮舞成一條長蛇,迎刃而上。

  慕輕煙不是未曾見過秦衍手底下的功夫,卻從來不曾見過今日這般出手便是殺招的時候。自從認識他以來,他雖冰冷疏離,卻也處處從容。

  轉眼三十招已過,老和尚手中的鞭子如毒蛇之信,以自身的柔軟靈動處處轄製著秦衍。慕輕煙怒了,將劍入鞘,一抖手扯出自己腰帶下從不離身的火紅軟鞭。

  “大師,逍遙谷後人領教你的鞭法!”她將師傳的內功心法灌注鞭身,火紅的鞭子頃刻繃直成一條長棍,擊向老和尚執鞭的手。

  老和尚錯開秦衍攻來的劍招,匆忙間見到她飛來的鞭影,瞬間瞪大雙目,“她連這鞭子也傳給了你?罷了罷了,今日即使我殺了你也不冤枉你。”

  “大師,這鞭子是逍遙谷嫡傳之物,我若不請了它出來又怎能解你幾十年的心結?”慕輕煙句句誅心,徹底將老和尚激怒了。

  秦衍的劍招越攻越密,帶著厚重的內力隻攻不守。

  第一次和她聯手抗敵,卻連眼神的交流也不需要,兩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這需要全心的信任,拿對方的命當自己的命去守護才行。

  老和尚無論從內力還是招式,不難看出這幾十年不懈努力的痕跡,縱在兩人聯手之下也有攻有守極為從容。

  可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潛心修煉了幾十年,竟一夜之間付之於流水,敗在了一個小丫頭的巧舌如簧之下。

  “大師,我看你有足有八旬年紀,我師父尚五十不足,想來當年是你強求不得反而被我師父教訓過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為老不尊?”她聲音帶著戲謔,其實她只是好奇,想知曉當年之事罷了。

  老和尚手中的軟鞭忽然頓了一頓,鞭梢如脫力一般失去方向,被秦衍一劍斬中。電光火石的一聲巨響,驚得老和尚立刻回神,扯回了自己的鞭子。

  “小丫頭休要胡說!”他那堆滿褶皺的臉上怒氣衝天,手中的鞭子重新灌注內力攻向秦衍,就在秦衍以劍追擊鞭身揉身而進時,他忽然扯回鞭子纏向慕輕煙手中的烈焰鞭。

  瞬間兩個鞭子糾纏在一處,鞭子兩頭的人各自拉著自己手中的一頭,較起力來。

  秦衍不去助慕輕煙,反而挺劍向老和尚攻了過去。

  就在秦衍的劍尖刺中他的一刹那,老和尚的鞭子上飛出一物射向慕輕煙的喉頭。他以寧可舍自身一命的方式,換來二人片刻的閃神,以內力震斷鞭子的尾節,取人性命。

  慕輕煙感受到他鞭上內力驟增,早已留了神。當那斷下來的一節鞭梢飛向她時,她以右手腕上的絕情錦卷了那物反射了回去。

  那節鞭梢帶著二人的余力回擊而去,透肩而出。

  老和尚胸口中了秦衍一劍已經血流不止,而這一節鞭梢更是致命,他瞬間倒地,咳個不住。

  他本已經是油盡燈枯之軀,心頭舊恨未了勉強存著一口怨氣。今日乍逢仇恨之人的半點影子,亦喜亦狂間耗盡了心血。

  紛亂嘈雜的腳步聲接踵而來。秦衍眸中之冷已近極致,他以氣禦劍,隔著半間大殿擊退了當先進來的二人,將殿門從內閉了。

  忽然有傳音入耳:“主子,前門外有人接應,您快走!”

  “帶上他!”慕輕煙以烈焰鞭卷起被扔在供桌上的包袱,“從前門出去!”

  秦衍迅速出指點了老和尚幾處要穴,將他淹淹一息的他扛在肩頭,一手擎劍當先走出殿去。

  早有聞聲而來的人阻住去路,慕輕煙手上的軟鞭帶著千鈞之力舞出一團紅影,即使沾個余力也是非死即傷。二人所過之處一片哀嚎聲,再無人敢靠近。

  身後隱隱有禦氣之聲,秦衍目色凜冽。

  出了殿門,早有人遠遠的打著呼哨,引領著出了寺門。

  二人腳不沾地一路南行,直到越過城牆再未遇到半點阻擋。

  輾轉著又回到小院,秦衍將老和尚放在西院的一間空屋內,親自診了脈。他知慕輕煙有話要問老和尚,便從隨身帶著的丹藥裡撿了一粒捏碎了給他灌了下去。

  “他半個時辰後會醒,先去換件衣裳再來。”他牽著慕輕煙的手回了東跨院,回了自己先前住的那間屋子,洗漱過又換了件乾淨的衣袍。他自來愛潔,雖不似沈洛辰終年一身白衣傍身,卻也容不得任何髒汙。

  慕輕煙不喜寺中的香火氣,皺著鼻子脫去一身沾染了香火的衣裳,翻出臨出門時珊瑚說的那些簡單衣料。抖開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罵珊瑚白癡。

  只見那件袍子雖只是普通緞子面料,卻一身極致繡功。雖不甚華麗卻仍是過於精美了,不是行走江湖的女子會穿的衣裳。她無法,隻得撿一件素淨些的穿上,急急的往外就跑。

  秦衍等在廊下,瞧她出來眼前頓覺一亮。見她腳步匆忙,遂也緊隨其後一同去了西跨院。

  老和尚已經醒了,兩眼無神的望著屋頂怔怔的發呆,偶爾呼吸不穩便一陣亂咳。

  慕輕煙在離床榻不遠的桌邊坐下,面色冷然。

  “大師,你欠我一個解釋!”她口氣極淡, 似並不在意他是否會解釋一般。

  老和尚咳了一會,自知大限將至,緩緩開口,“我本是五十年前縱橫江湖的段無極,我妻乃是蔣婉兒,人稱江湖第一美人。”他氣力漸漸穩定下來,咳得也輕了些,“我們生有一子,名叫段喧,十幾歲成名,小輩人中難逢敵手。”

  “劍狂段無極與家師乃是八拜之交,晚輩手中之劍還是劍狂前輩所贈。”秦衍恭敬的向榻上的人拱一拱手。

  段無極轉動著眼珠看向秦衍,“老怪可還好嗎?一別三十年,物是人非……”他慢慢的沉進回憶中,“那一年春天,喧兒到鳳凰城尋人,誰知這一去竟再沒回來。我夫妻二人尋到鳳凰城後見他十分消瘦,追問了許久不得原因。最後不得不拷問他的貼身長隨,這才得知他在鳳凰城遇上了一位絕色美人。”

  他輕咳數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少年得志且又生得樣貌非凡自然是驕縱了些……”混濁的目光將秦衍打量了一番,忽然止住了話頭。

  慕輕煙漫不經心的斜了一眼秦衍,垂下了眸子。

  “我撒出人去尋那女子,半月後終於有了消息,我夫妻帶著喧兒直奔楚州。不成想,喧兒見到那女子的瞬間便如重活了一回,兩眼泛光。夫人見那女子也是江湖中人,便與我商議要聘下那女子給喧兒做妻,我特意請了不離做媒,他去一說,女子便火了。我們原本看中的是她溫婉的性子,誰知也是個暴躁的脾氣,我便不喜……”他話至此看向慕輕煙。

  慕輕煙唇角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並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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