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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136章 國號子初
  九月初九,東方風玨入主禁城,一代帝王誕生。

  第一件大事便是派人去到渭河兩岸救災搶險。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將士自願請纓共築河堤,奚燕行率兵先行。

  麒麟山莊與水月山莊將大批救災銀錢車拉馬載運進宮中。

  慕輕寒更是將未央去年的存糧開了倉,半月間軍民一心,疏通堵漏雙管齊下,有效地穩定了渭河水疫。

  而朝中群臣皆袖手旁觀。有人稱病不上朝,亦有人巧言令色只顧著恭維討巧,忙著籠絡楚玨身邊的人;一時間,麒麟山莊車馬往來,竟絡繹不絕。

  南詔回來的幾位公子亦在被恭維之列,府裡門檻都快被踩平了。

  東方風玨怒了,朝中舊臣一概不用!你不是稱病嗎?那就在家養著,從此以後都不用上朝了。有不服者或關或貶;有以下犯上者,或斬或流放,半點不手軟。

  東楚自此改天換地。

  東方風玨改回楚姓,以玨為名。國號仍舊稱‘東楚’,定年號為‘子初’。

  子初元年九月初九,太和殿上,文武群臣肅立。

  今日的登基大典不合舊製,祭天祭祖的儀式半點不見隆重。

  五更天,楚玨同著慕輕寒,荊涼,楚瑾,連同向天祺及祁殤與奚燕行等人,隻偕了香紙果祭往祭祀殿草草焚了一回,便在群臣到來前上了朝。

  楚靖來時已是錯過了。

  “胡鬧,祖宗基業豈是你等幾個毛孩子隨便焚一把香紙就能完的?”

  楚玨並不在意,“靖王爺休惱,即使祖宗有德,若後人無能何來基業?”話語中透著讓人生畏的不容抗拒。

  慕征與東方寅卻讚同他的做法。

  “小輩已成才,楚靖你該當養老了。”東方寅笑他。

  慕征黑著臉瞪了他一眼,“到底這天下是他的,憑他胡鬧又與你何甘。”

  楚靖立時禁聲。

  “靖王爺聽封!”楚玨朗聲道。

  楚靖立在眾人之前,怒目而視。

  “朕今日親封你為無極靖王,可好?”楚玨並不理會他的惱怒。

  大殿之上噓聲一片。

  “皇上,這不合祖製,三思啊!”

  楚玨覷過一眼,不怒自威,“我若執意又當如何?”

  “這……”

  “擬旨!”

  有禮部的官員接了旨自去忙碌。

  楚瑾封了瑾王,世襲。

  奚燕行封定國公,暫代任兵部尚書;祁殤封安國公,暫代任吏部尚書;葉恆封定武候、衛向東封武平候,陸少潛封宣平候、向天祺封鎮國公,暫代任刑部尚書。

  東方風馳任戶部尚書。

  六部中原有大小官職陟罰臧否,由新任尚書決定去留。

  麒麟山莊封為‘天下第一莊’,唯一禦用皇商;封東方寅為忠勇公,世襲;封癡玉為寧安護國長公主,賜公主府邸及田莊產業。

  封水月山莊為‘天下銀號’,擁有製銀權;封慕輕寒為翼王,世襲,以詮釋帝王之路的相偕之恩,譽為羽翼。

  封荊涼為燕王,世襲;封地鹿城,兼鹿城主。

  封秦衍為虎王,世襲;封地武陵城及棲霞關,武陵城城主。

  封未央為逍遙王,賜原太子府為逍遙王府。

  異姓封王,東楚歷代無有。

  六部九寺初定,其中自有不服之人。楚玨手腕果決,半點情面不講,日夜端坐於大殿之上,各地大小事件悉以谘之,事無巨細。

  向天祺自接掌刑部以來,

一改往日嘻笑本顏,將個鐵面無私之職演到極至。他在朝中無半點牽連,合族上下皆不曾為官。是以,做起事來果決狠厲。  東楚上下一心,百廢待興。

  五年後。

  鳳凰城西郊,一大片望不到邊的繁茂紫竹林,三面環水背依青山。

  水面極寬,以小橋往來。

  信步行來,水面上設置了陣法,小橋半遮半掩入了竹林。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嘴上叼著一片竹葉,悠揚的樂聲飄散在竹林間。

  一隻胖乎乎的半大熊貓抱著一個剛剛挖出來的新筍,眯著眼已啃了一半。

  小男孩住了葉笛聲,作勢要去搶它的筍,小熊貓笨重的身體靈活的閃躲開,仍抱著筍不松手。

  “滾滾啊,你又挖一顆,待會被那女人知曉了,仔細你皮肉受苦。”他奶聲奶氣的訓斥,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小熊貓似聽懂了,嗚咽了兩聲,很是委屈。

  小男孩嘻笑著起身,扭著小屁股跑到小熊貓跟前,揪著它的耳朵道,“走,我們遠點挖去,等她找了來也晚了,嘻嘻。”

  一人一熊,片刻後消失在紫竹林深處。

  穿過竹林,東西各有一處院落。

  以碗口粗的雙行紫玉蘭為牆,東側屋舍較新,十數間房屋緊湊卻不擁擠。院內院外所有的空地上皆種植著藥草,有的只見土不見苗,有的卻繁花盛開。

  以小徑互通,彎彎曲曲,一直延伸到了西邊院落。

  西邊的屋舍古樸厚重,一眼望去即知門庭尊華:回廊抱廈,半院薄霧半廊花;遠閣深台,煙柳畫橋風挽紗。

  西南湖中遠閣上,小女娃一身淺紫色精致繡功的袍子,撩起的袍角正不知兜著些什麽,穿過九曲木橋進了翠幕中,一隻小熊貓扭著胖胖的腰身緊隨其後。

  紗帷被春風掀起,小女娃雖一臉冰霜卻長得極美。

  閣上一個紫裳女子放下手中的古籍,以手挑簾,聲音清潤悠揚,遠遠的喚著,“寒哥哥。”

  小女娃抬頭看了看站在湖邊的黑袍男子,冷冷的喚他,“舅舅!”隨即又低下頭去擺弄剛才用衣袍兜來的東西。

  太陽只有一杆高,朝彩萬道。

  慕輕寒眼中濕潤,心底卻一片溫暖。

  慕征倒背著手從屋後轉過來,頗有幾分不悅:“你又來幹什麽,朝中無事給你忙?”

  慕輕寒不以為意,跟在慕征身後往閣上慢慢行來。

  慕征還未進閣,小女娃便來牽他的手,親昵喚道:“太爺爺!”

  慕征笑得眼也眯起來了,任由小女娃牽著過去坐下,又接了慕輕煙遞來的茶喝了半盞,這才撇了一眼慕輕寒:“這回又為何事?”

  慕輕寒淡淡的笑著,將小女娃抱在自已腿上坐下,低著頭和她玩了一回。忽然道:“下月皇上大婚,還不回京嗎?”

  慕征點頭,“都回去,水月山莊隻留你姑姑獨撐,辛苦了她。”

  慕輕煙知曉爺爺舍不下兩個孩子,才一直拖延至今不肯回京去。這會子又聽他說都回去,正中下懷。

  “舅舅,娘親六歲的時候就能掌管遊龍信閣,您說我五歲能不能?”小姑娘鄭重其事的問著慕輕寒,“娘親說遊龍信閣所涉世事繁雜,可是我覺得那些事我都知曉,並不難以掌管。”

  慕輕寒捏了捏她可愛的包子臉,“左凝最厲害了,等回了京城,就讓娘親將遊龍信閣交給你去掌管,有什麽不懂不會的再問就是了,左右有舅舅在。”

  “舅舅此話當真?”左凝難得一改冰冷的性子,熱切而執著的追問。

  慕輕寒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拉勾?”

  不過一瞬間,小女娃又猶豫起來。

  慕輕寒以眼神詢問。

  “舅舅,我擔心都走了師父會寂寞。”左凝學著大人的樣子憂慮著。

  慕輕煙白了她一眼,“你師父當然也跟著去,不然你忍心扔下他?”

  小女娃抬頭瞪了瞪,“那我種的藥草怎麽辦?”

  “笨,不是還有小舅舅在,你小舅舅不會種藥草嗎?”

  小女娃想了一想,隨即又窩回慕輕寒懷中,一手攬緊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朵邊上說著悄悄話,地上的小熊貓無聊的倚在她腿邊輕蹭著。

  玲瓏隔著水岸請了眾人回去用早膳,而後一聲大過一聲往竹林中去尋小男娃。

  “沈雋活活隨了你的脾氣,淘氣得緊!”慕輕寒將左凝扛在肩頭坐好,笑罵著慕輕煙,“你說你自小哪有半點閨秀的樣子。”

  慕輕煙也不回嘴,跟在慕征身後,一手遮住陽光晃悠悠的往九曲橋上走去。

  一家人才剛坐下,玲瓏一隻褲腿滴著水氣呼呼的回來了。一臉委屈的跟慕輕煙告狀:“小姐,小少爺又欺負我!”

  左凝斜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收回目光。

  正是這個不緊不慢的動作氣炸了玲瓏,怒吼著,“小小姐,你那是什麽眼神?”

  “你笨!”左凝難得心情好,解釋了半句。

  玲瓏不依,一手拎著還在滴水的褲腿一邊往慕輕煙身邊靠去,“小姐,嗚嗚……”

  “還不快去換了衣裳來吃飯,等下那小鬼回來又要笑你了。”慕輕煙執了湯杓,將琉璃熬了一個早上的香滑鮮魚粥盛在碗中,送到慕征和左凝面前,隨口問道,“左凝你有叫師父和娘娘來吃飯嗎?”

  話音未落,沈洛辰與雲汐一前一後進來。

  慕輕煙往他二人身後張望了一回,“汛哥兒呢?”

  雲汐端莊的給慕征請了早安,又和慕輕寒見了禮才接了慕輕煙手上了湯杓,將剩下的碗都添了粥,“一早進山去了,也不是個孩子了,不用管他。”

  沈洛辰眼神灼灼的看了慕輕煙一眼,伸手將抱著他大腿的左凝抱起來,溫柔的將她散下來的發仔細的掖到耳後,“凝凝要多吃飯才能長高高,象娘親一樣漂亮。”

  “爹爹,娘親沒有我漂亮哦!”左凝睨了慕輕煙一眼後,不滿意得十分明顯。

  眾人都笑了。

  沈雋一人一熊翻著白眼進來,嘲諷著,“本少爺還真沒見過讓人抱著的遊龍信閣少主!”小小的身子利落的幾下騰挪就到了慕輕寒身邊,“舅舅你又來了。”

  慕輕寒將他拎起來放在腿上,“你有意見?”

  “我猜,你這次一定會帶我回京城。”沈雋人小鬼大,笑得好不得意。

  眾人又笑了一回。

  “沈雋,把你的小爪子伸出來給我瞧瞧!”慕輕煙瞪向他那小手的指甲縫裡沒洗乾淨的泥土,怒目。

  沈雋做賊心虛,跳下慕輕寒的大腿就往水盆邊跑邊嚷,“娘親你真小氣,滾滾它只不過就挖了你兩顆筍而已,也用得著你動怒,小心不漂亮了!”

  慕輕煙氣得跳腳,“死小鬼,你看老娘今日不要你一人一熊將老娘的筍給還回來。”說著便要挽袖去抓那隻小熊,誰知那熊極為乖覺,早就藏進了桌子底下,死活不出來。

  沈雋洗好了手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哀求,“娘親,滾滾錯了,下回再也不去挖紫竹筍了!”他討好的嘀咕著,“要怪只能怪紫竹筍太甜,滾滾忍不住。”

  “煙兒,讓他先吃了飯,待會粥都冷了。”雲汐心疼的看著沈雋,笑著求情。

  慕輕煙拎著沈雋的領子將他按坐在椅子上,擰眉凶道:“你少給我來這套,吃飽了等我掀你的皮。”

  慕征眉眼間只剩天倫之樂,再無半點當年戰場上的殺伐果決之勢。

  左凝咽了口裡的鮮魚粥,幽幽歎道,“果然是丐幫少主,好一個無賴地痞。”

  對於幾乎每日早間都會上演的母子戲碼,眾人早就看得習慣了。

  沈雋只顧著吃他的粥,任你說破大天去也不關他事一般,那叫一個淡定。

  三年前,沈洛辰終不肯負舊約,娶了雲汐為妻。在東側新建的院落裡安了家,夫妻十分和睦。婚後,將原本軍演場一鍬一鎬翻作藥圃,細心的培育珍惜藥草,偶爾也進山采藥。

  因氣候溫潤,加之沈洛辰的細心調養,雲汛的病情逐漸穩定,近兩年更是好得七七八八。

  花露和花潯本也在此住了一年,終因舍不下蝴蝶谷而歸。

  左凝從小是在藥圃中爬大的,對於藥草有著天生的靈性。沈洛辰便手把手教她,十分用心。左凝進步極快,五歲幼齡,手法和技巧已不是一般大夫可以企及。

  沈雋卻更癡迷於陣法,不用特別指點,他只要看你行過一回即能過目不忘,舉一返三。慕征親自指點,將家族所傳隻用兩年時間盡數教習了,早忘了祖上的不傳外姓之規。

  慕輕寒將師門所習也慢慢的傳給他,這小東西貪心得很,有多少學多少,半點不喊辛苦。

  林外水面上那處陣法就是他的傑作,簡單卻有效。鳳燼每一次來時,都要花上好些力氣周旋才得入林。東院的藥圃也是按著他的布置重新規劃,哪處為路哪處為圃,何處值什麽樣花木,有模有樣,鬧得雲汛時常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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