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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114章 棲霞失守
  祁殤搶在這半個時辰裡將城牆上所有的防守又親查了一回,這才又回到未央身邊,擰眉向城下十數萬兵馬看去,眼中憂色盡現。

  “大哥,分一半人到北門,死守!”未央聲音雖然輕淺卻深藏著不容忽略的命令。

  祁殤立在城牆之上,看著西來的唐兵不攻西門,反而分兵南北,立刻就明白未央定是在西門外設了埋伏,遂將命令傳遞出去,在西唐發動進攻的第一時間拉著未央飛身下了城牆。

  “賢弟先回去休息,雖說城內兵力不足,我等籌謀了半年有余的城防也不是隨便就能攻破的。”

  未央不語,隻搖頭。隨意撿了一處牆角依靠著,聽牆外喊殺聲震天般響起,驚動了城裡城外所有的生靈,不得寧息。

  再說鳳燼,十萬強兵從後方殺向西唐攻去棲霞關的兵將,秦衍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全軍精神為之振奮,四方人馬在棲霞關內外亂成一團,遍野哀嚎。

  殘影以一萬死士開路,硬生生將西唐二十幾萬兵馬衝出個豁口,殺出一條血路和秦衍兵合一處。

  秦衍得了這股力量,真可謂是如虎添翼。細瞧之下不由得驚訝,但只見這路人馬雖然數目有限卻個個勇猛非常,手上的兵器厚重雪亮,一臉的無所畏懼。

  也不用他下命令,只看旗語進可攻退可守,半絲破綻也不露。

  此時的棲霞關上已然火光衝天,再無可戀可救。

  鳳燼擔心守城的未央,拍馬靠近秦衍,低低啞啞的說道,“秦將軍,武陵城危矣,若現在回兵去救還有機會。”

  秦衍心下了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棲霞關,回馬扔出一簽,聲若碎冰:“全軍回救武陵城,有阻路者以血開道!”

  向天祺幾乎和殘影同時拍馬衝向西唐陣營,以不要命的拚勁揮劍殺去。

  西唐主將唐楓,眼睜睜的看著一路如破竹而來的數萬強兵殺進又想殺回時,已然著惱的他冷笑著下了死令:“不放一人近武陵!”

  兩方人馬硬拚硬打,互不相讓。

  南詔趁機搶佔了棲霞關,將一應糧草武器收歸已用,又放火燒了房舍這才緩緩的將兵馬使出關隘,欲和西唐夾攻東楚。

  左擎一身張狂的紅衣,率領著一批武功極好的高手由北城門處如履平地般侵入了武陵城,正如未央所料想的半分不差。

  眾人落地後也不和守城的士兵糾纏,一路施展開輕功往城西疾奔而去,似乎並未聽見身後片片的喊殺聲。

  十幾個人閃身而過後,突然不知從何處出現一個女子,不緊不慢的阻在路中,手上擎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微蹙著眉攔下了左擎,一句話不說抬手便是殺招。

  有人回身來救,左擎冷聲吩咐:“無需管我,按計劃行事!”

  躲過襲來的劍氣,他將腰上的一柄軟劍抽了出來,臉上顏色便不甚好看,手中忙著應對,半點不敢分心。

  夜色中,女子十分貌美,身形極為窈窕,一個錯身一個扭頭都是無盡風情。

  左擎往日臉上的痞態盡收,眸色極沉。

  有多久不曾見她了,躲了這許多年總是又要面對,當日的無心之過終究是害得她孤苦,心裡的歉意不由多出兩分。

  女子以往的嬌媚半分不存,大眼晴裡盛滿了霜雪,冷得徹骨卻獨不見恨意。她自已曉得,對面那人她日思夜想,要不起又丟不下,好容易遠離便是入骨的相思。

  五年時間,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華盡數許給了噬魂的過往,

她不許自已有恨,只有不恨才不會再痛。  左擎心裡十分矛盾,五年前他初次情動時得了她芳心暗許;可他的身世以及不受約束的性子很快便厭倦了朝夕相對,厭倦了柴米煙火,一次爭吵他無意推了她一把,她無防備下撞倒在地,而他揚長而去。

  他深悔自已的衝動,等氣消了再回頭尋她時,早已尋不到人,連房子也被焚了個精光。他愣愣的在那堆燒成灰燼的房舍前站了許久,心裡想要的解脫並未如期而至,反而有些難以承受的失落。

  彼時,她雖貌美卻不如今日這般美的誘惑,美的錯不開眼眸。

  分神的瞬間,一劍迎面攻來。

  左擎憑借著極好的輕功才堪堪躲過,再不敢胡思亂想。

  一行十數人穿越重重阻礙近到城西門處,月色中四人當街而立,手中各執武器。

  不由分說便打了起來。

  未央挽著劍花將近前的兩人逼退,沈洛辰將她擋在了身後。五九被兩個人纏住,祁殤也好不到哪去,他武功平平,自保尚且不及。

  已經有幾人往城門攻去,未央也顧不得自身不適,腳下一頓,飄身攻向那幾個人。只是她人還在半空中,肚子忽然疼痛開來,她緩緩落地深吸一口氣橫劍將人攔下。

  強忍著疼痛將人硬生生逼退了兩步,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蕭殺之氣,兩道眉毛擰成了生人勿近的姿態。

  幾個入侵者皆是西唐國內武功最好的高手,互相使了眼色,齊齊的攻向未央。

  如若平日裡,未央倒也真敢一人劍挑群雄,只是今時今日她不得不顧及腹中的胎兒,忍著萬般痛楚暗自咬緊牙關,挺劍迎敵。

  她右臂還纏著紗布,一進一退難免受限。幾個入侵者竟專撿她不甚靈活的右臂進攻,半分不見遲疑。也不過片刻,右臂生生挨了兩劍,雖不至入骨卻也鮮血淋漓。

  忽然腿間似乎有濕氣下行,她心下一驚,就是這瞬間的遲疑,兩劍已然攻至前心和左臂。

  千鈞一發之際,叮、叮兩聲脆響,兩把劍被震斷了劍尖,劍身離未央身體不過寸許間距。未等眾人回神,一個玄黑的身影將她扯進懷中退後數步才放開手臂,緊張的問道,“可還好嗎?”

  未央鼻息間盡是熟悉的味道,不由的眼淚盈於眼框,慘白著一張小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來人從後腰上抽出一把烏黑的長扇,抖得半開,那扇骨上幽幽暗光閃爍著攻向眾人,不過片刻便將眾人逼退數步。

  眾人回過神來,聯手將執扇的人圍在中間,長劍短刀齊發。忽然又有一人執一把奇怪的長劍加入戰圈,那劍無鋒無刃,卻透著渾厚壓抑的氣息,迫得眾人手上所有的兵刃暗淡無光。

  未央疼得腰也直不起來,唇角卻隱不住笑意,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一個玲瓏的身影疾奔至未央身前,將摔向地面的她接個正著,眼睛卻緊盯著她的肚子,啞然失聲。半晌後才猶疑著將手摸向未央隆起的肚子,眼中有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竟然是個女人,怪不得,怪不得!”玉染晴自言自語。

  慕輕寒和東方風玨的到來使得原本不利的戰局迅速扭轉,等魏大鷹和楚瑾收到消息來救時,只剩下殘局,死的死傷的傷,也有幾人逃走。

  東方風玨不讓人追,發號施令間皆不複往日平和的商人,竟隱隱透著些王者之氣。

  慕輕寒抱起染了一身鮮血的未央,皺緊了眉頭當先往清觴酒莊而去。

  東方風玨帶著眾人直奔西城門,楚瑾亦在其中。

  跟隨魏大鷹而來的人不解的望向離去的眾人,待眾人走得遠了,那股壓迫之息才勉強緩下來。

  祁殤收回心神,吩咐人打掃了戰場,將死人深埋,受傷的先關押著。他也受了些傷,雖不致命卻也不輕。

  慕輕寒親自給未央診了一回脈,心底一片疼痛。瞧她的肚子,怕不是有了五六個月身孕,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移步外廳便見沈洛辰一臉擔憂的守在門口,不由得聯想著未央的身體,若不是有他親侍湯藥,煙兒怕是活不到今日……

  寒盡的眼眸不由得暖了幾分,拱手為禮道:“有勞沈公子再下一貼,辛苦了!”

  沈洛辰輕輕的點了點頭,腳下有些急迫的直奔內室而去,也不過片刻又出來,走至書案前提筆的手卻抖得久久落不下去。

  慕輕寒瞧著他不停顫抖的手腕,近前幾步接過筆去,“在下為沈公子代筆!”

  沈洛辰收斂心神,啞聲將要用的藥材斟酌著說將出來。

  慕輕寒寫完後吹幹了墨汁,又喚來五九:“去給你家主子煎藥!”

  殘影立即接過藥方疾步出門。

  “晴兒,有勞你替她換件衣裳。”慕輕寒拉著玉染晴的手將她扯進懷中,溫柔的緊擁了一下又松開,眉頭卻始終緊鎖著不曾放松。

  玉染晴微笑著抬手去扶他的眉,感受著他的擔憂,柔聲安慰道:“安心,她不會有事的。”

  花露端著一盆溫水進來,好奇的打量了眾人一回,腳下卻未停,直直的往內室去了。

  玉染晴隨後跟了進去,同花露一起給未央清理了身上的血漬,又包扎了傷口。先前右臂傷了筋脈,此時傷口崩開,血肉模糊。

  秦衍帶著眾部將奮力衝殺,終是殺出一條染血的路,直至天亮才回到武陵城外。而此時西唐攻城的士兵已經人困馬乏,城未攻下,等了一夜的裡應外合未見不說,太子失蹤。

  兩軍在城下相遇,一翻血戰自是免不了的。

  唐楓的兵馬雖被殘影的黑旗死士重創,卻並不見散亂。又在秦衍不計後果的衝擊後,迅速整頓余兵緊隨在東楚兵馬之後來至武陵城下。

  合兵一處的西唐並未再戰,半個時辰後竟然撤回了城西林中蟄伏不出。

  南詔奪下棲霞關後也並未激進,將大部份人馬歸於關內,嚴防死守。

  秦衍吩咐眾將士在武陵城下安營扎寨,清點人數。原四十萬雄兵據守的棲霞關,在經歷這半年多大小征戰後隻余不足半數,這其中還有二成傷兵。

  那一支來援的奇兵在城門大開時有序入了武陵城,越過秦衍和城主魏大鷹,迅速的擦身而過半分不停留,穿城北去。

  秦衍眸色深了深也並未阻止,隨後獨身一人進了武陵城。

  清觴酒莊。

  秦衍一步一步踏上樓梯往未央的房內走去,落腳似有千斤重,既猶豫又傷痛。剛步上三樓,一道暗影立在樓梯盡頭,一抬頭就瞧見了那個咬著唇角擋著他去路的人。

  他從未想過會在此處遇上她,雖說心裡並無深情卻總也是個和他有牽連的女子,即便她逃婚,可婚書卻仍在相國府內。名義上,她仍舊還是他的妻。

  玉染晴明亮溫柔的大眼睛緊盯著秦衍半晌,確定在他眼中既無怨恨又無情感,這才松開唇角彎成一抹明媚的笑容。

  “秦衍,還我的婚書來。”玉染晴並不讓路,似有意鬧著玩一般,向他伸出了那隻不複舊日彈琴時細嫩的小手。

  秦衍長吸一口氣, 微斂起剛剛心中的悲意才說道,“等回京城,必當親自送至玉府。”他也不回避玉染晴的目光,確定的補了半句:“片刻也不會多耽擱!”

  見她仍舊並無讓路的意思,便有些不耐,往旁邊移了兩步繞過她仍舊往樓上走去。

  一人步履匆匆,已至近前。

  “多謝秦兄成全!”慕輕寒將玉染晴的小手抓在手中一把扯進懷裡,仍舊是以往溫潤的樣子,卻又多了些不怒自威的嚴肅。

  秦衍一時沒回過神來,有些怔愣。

  楚瑾從旁邊上前,拿手指點著三個人,“噢!原來、原來玉丫頭逃婚是為了公子寒……”

  慕輕寒一臉恬淡,眼神溫柔得似能擰出水般望著玉染晴,也不去管楚瑾說了什麽。

  “小王爺莫瞎猜,他二人兩情相悅而不得,也著實吃了些苦楚。”東方風玨背著手上前幾步迎向秦衍,“秦將軍辛苦了,請內室說話!”

  秦衍依舊淡漠著,收回清冷的目光,錯身從東方風玨和楚瑾中間穿了過去,直直的進了未央的房內。

  幾人面面相覷,卻也並未攔他。

  秦衍身上還穿著染了血汙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戰袍,手掌在袖口內攥成拳頭,咬緊了牙根才能讓自已不動聲色的站在未央的床前。

  床上那個往夕活潑頑劣的小東西,如今卻了無生氣的睡在錦繡大床裡側,被子下仍舊能看出鼓鼓的肚腹;床看著有些出奇的寬大,竟是越發的顯出她的瘦弱來。

  心尖上的痛灰白了秦衍的臉色,眾人皆一瞬間在他臉上瞧出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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