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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管理員》第131章 離開
沉默了半晌,直到蘇陽已經沒有了指望的時候,黑暗忽然傳來了意識。

  “有,雖然不多,但確實有!”

  “啊?要怎麽離開?我想嘗試一下。”

  蘇陽的興趣,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

  既然別人能夠離開,那他也一樣可以。

  如果真的要他在這兒永生,那他寧願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黑暗沒有反應了,卻在半空中,傳來了一片亮光。

  借著這層亮光,蘇陽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領頭的正是王教官,他正帶著一群人,往山洞的方向跑去。

  在他的身後,是南街村的村民。邱老大緊緊的跟著,左右手各攙扶著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三個,正是他的兄弟們。

  這幾個人,和昔日的將領們一模一樣。邱家的六個兄弟,靈城的六個將領。

  再次看到他們,蘇陽的心裡,有著無限的感慨……

  南街村老弱婦嬬之後,是申工和他的一幫農民工兄弟。

  連蘇陽也沒有想到,申工會把他們也帶了出來。

  原本他以為:在申工的心目中,他們只是一群工具。然而現在看來,他真的想錯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能否離開,但是看到他們在一起,蘇陽的心裡多了幾分安慰。

  只有這兒,似乎還少了一個人:木棠!

  “她來了,你想見她嗎?”

  “想,你能讓我們見面嗎?”

  “可以,但是她未必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準備好了嗎?”

  蘇陽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著他的動作,木棠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此時的木棠,已然陷入了幻境。她正抱著面前一個虛無的東西,緩緩的湊上了臉頰。

  看著她嬌羞的眼神,蘇陽禁不住大聲的叫喊她的名字。

  可惜,無論他怎麽喊叫,木棠都聽不到他的叫聲……

  “很奇怪,她在想你。現在的她,感覺很幸福。你要看看她的幻境嗎?”

  幸福?在一個幻境裡,怎麽會幸福呢?

  蘇陽又點了點頭。

  這次,他出現在了木棠的幻境中:

  一個溫馨的小屋,木棠正戴著眼鏡在電腦上敲打著什麽。

  旁邊的屋子時傳來了嬰兒的哭聲,木棠無奈的轉回頭,對著外面喊道:

  “蘇陽,你兒子又哭了。”

  “來了,來了,馬上就到。”

  隨著聲音的出現,身穿圍裙的蘇陽,邊跑邊把手套摘了下來。

  進了屋之後,他遠遠的朝著木棠來了一個飛吻,然後向房間跑去。

  沒過幾分鍾,嬰兒的哭泣聲消失了。蘇陽抱著一個可愛的孩子,走了出來。

  “寶寶乖,看看媽媽,看媽媽在做什麽?”

  寶寶睜著靈魂的大眼睛,向木棠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木棠抬起頭,無奈的對寶寶擠出了一個笑臉。

  “蘇陽,你能不能把孩子抱到一邊玩兒去,你們在這兒,我怎麽工作呀?”

  “好好好,寶寶乖,咱們去外邊,不要影響媽媽的工作。”

  蘇陽抱著門外走到了門外,那兒一片荒野。除了他們一家之外,孤零零的沒有一隻鳥獸。

  這時,一陣愧意襲來,畫面又發生了轉變:

  那是一幢別墅,別墅裡的蘇陽,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木棠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走了下來,孩子的手中,抓著一個奶瓶。

  看到蘇陽之後,孩子向他伸出了手,咿咿呀呀的叫著。

  “你煩不煩,能不能把孩子抱到一邊。看看你做這些事,有那樣是你能做的好的?”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這樣,會嚇著孩子的。”

  木棠的聲音帶著乞求,她楚楚可憐的表情,連蘇陽的本尊看了都有些不忍。

  只是幻境中的蘇陽,卻沒有這種想法。他甚至還對孩子吼了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男子漢大丈夫,除了哭你還知道幹什麽?”

  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孩子能談的到男子漢大丈夫嗎?

  蘇陽一陣詫異。這時,又一種不甘的感覺傳到了他的心頭。

  畫面立刻又變起來……

  就這樣,蘇陽在木棠的幻境中,不斷的看著他和木棠的人生。

  幻境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他也不斷體會著木棠的感覺。

  有甜蜜,有心酸,有悲喜,有苦樂……

  唯一不變的是:無論是那種幻覺,她都對蘇陽有一種愧疚,從來不曾散去……

  蘇陽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比木棠高了,他漸漸的向那個光點飄去。

  他有些意外,剛剛明明他用盡了辦法,還根本無法接觸到那個光點的。

  現在,他怎麽會……?

  “因為他們。你看!”

  黑暗傳回了這個意識之後,蘇陽立刻就看到了下方的人群。

  他剛剛在那個光點裡看到的人,除了明明之外,全都出現在了這兒。

  他們各自進入了自己的幻境,正在幻境之中經歷著人生。

  蘇陽想了想,向邱老大看去。下一刻,他又出現在邱老大的幻境中:

  “蘇先生,長老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靈城的蘇揚將軍?”

  幻境中的蘇陽,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太好了,想不到我竟然還是個大將軍!蘇將軍放心,我一定以你馬首是瞻,縱百死也無悔,哈哈哈哈。”

  豪爽的笑聲,讓蘇陽的心情也跟著激蕩。

  縱百死也無悔,自己現在,豈不是把他們也拖進來了。

  再變,蘇陽進入了王教官的幻境:

  “蘇陽,好樣的。能堅持到這兒,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實驗室的玻璃外,王教官咬了咬牙,離開了房間。

  他向著牢房走去,打開了牢房的大門。然而那裡出現的,卻是那個負責人。

  “他們離開了,現在,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做一個了斷了。”

  蘇陽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縱然他已經犧牲了,但念念不忘的,仍然是自己的職責。

  而那些該死的人,卻還在毫無愧疚的享受著他們的人生。

  比如說邱長老,此時的她,正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

  田野裡的花盛開了,明明在田野中奔跑著,向著邱長老越來越近……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你想好了嗎?”

  對於某些人來講,這裡就是真正的天堂,而且是永遠的天堂。

  在這兒,他們可以支配著自己的人生。

  但是對於蘇陽,這兒就是一個牢籠。一個由本源力量,所創造出來的牢籠。

  看著眼前的光點,他奮力的朝前一躍……

  耳邊呼呼的風聲刮過,蘇陽仿佛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快,快出來了,又出來一個。”

  “趕緊帶走,去搶救!”

  顛簸中,蘇陽的意識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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