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看著李傲軒,像是在確認李傲軒不亂來一般。
然後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只是瞧著宋師姐好看而已,只是這種喜歡。”
“而那些追求宋師姐的大多數也跟我一樣,而且好多比我年紀大多了。”
“實話告訴你吧,低到四段武者,高到靈主前期。就憑你這六段,雖然六段裡面厲害,但是不濟於事啊!”
李傲軒笑了笑:“你知道我問你是想幹啥?你覺得我想不到嗎?”
小胖子疑惑道:“難道不是嗎?難道你不是想教訓那些范宋師姐的人嗎?”
李傲軒笑了笑:“其實吧,還是重在咱宋師姐的想法,我想做啥也做不了啥啊!更何況,內部打打殺殺的,沒啥意思。”
小胖子切了一聲。
李傲軒說道:“要過年了,你們是回去,還是在宗門內慶祝啊?”
小胖子笑道:“那自然是回去,對於有些可憐些的,沒有家的,估摸著是在宗門了。”
李傲軒點點頭,起身就離開。
身後的小胖子疑惑道:“你問完了?”
“是的,問完了!”
一襲綠衣,步履輕盈,看得小胖子都呆了呆。
“啊呸!裝!”
一年春欲來,歲至人團聚。
李傲軒本來決定在宗門與沒娘們過個大年,誰知還有了另一個決定。
蕭靈兒自己回去過年,但李傲軒得在大年初一趕去蕭靈兒家拜年。
為此,李傲軒還跟宋東借了些錢,自然不是固體幣,而是下山要用到的通幣。
整個宗門雖然並不是很喜氣洋洋,但是宅子裡面的氣氛是少不了的,那份其樂融融見之愛之。
宋長老並沒有趕回來,因為消息稱異人又開始往南邊悄悄遷徙。
每天都不斷地上演著修行者隕落和異人絕命的事情。
整個宗門沒有如何張燈結彩,只不過沿路有些稀稀疏疏的小巧紅燈籠,在雪天甚是顯眼。
除此之外,就剩下宅子內團聚的人,還有比以往更加豐盛的菜肴。
還是那個小巧的閣樓,卻多了好幾個人。
除了媚娘宋東和宋夫人之外,還有李傲軒,鐵匠和丘家父子。
丘家父子經過檢驗後發現,其實兒子丘黃才是有天賦的那個人。
起先這倆人還不願意進門,因為覺得身份不合適,李傲軒也不好說什麽。
反而是鐵匠喊了句徒孫,倆人這才走了進去。
宋夫人很是高興,因為還從來沒有這麽多人一起過。
媚娘和宋東不在的時候,宋長老也忙裡忙外,十多年的時間裡,好像倆人一起過年的日子只有那麽兩次。
“媚兒呀!這次娘親很高興,能有這麽多人一起,這才像個家嘛!你看看你爹,總是忙忙忙,抽個空回來吃飯都不行。”
媚娘笑著說道:“娘,其實吧,爹估計也很想回來的,可是,那麽多異人流竄,有的人可是被害慘了,年都過不了。”
宋夫人小小歎了一口氣:“娘知道,娘都知道,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鐵匠笑道:“夫人,不用太過於苦惱,把異人趕回去,關起來,咱就能過上正常日子了。”
宋東附和:“是啊,娘親,很快了。”
宋夫人笑著點點頭:“還好啊,傲軒這些年輕的,不用上戰場,以後都能有好日子。”
李傲軒回道:“那可不行,異人又不是有多厲害,我們也需要能做就做些事情的,
這是大家的事情。” “恩~你看看,傲軒真會說話,好啦,大家,吃飯吃飯。”
這夜,寒風飄飄之下卻萬家燈火。
中宗和南蠻宗之間,有不少的異人正在亦步亦趨。
滿天風雪裡,不疾不徐,野外的異人無篝火,露天野營,不說話不交流。
農家小院,興許有些燈火,卻顯得很是木然,毫無生氣。
然而真正的人家,早在之前就已經遷徙,宋長老聯合其他宗門,準備放開這個口子,準備來一次關門打狗。
若說讓這些異人到人群中魚目混珠,還不如讓他們進來。
宗門內,夜很深了,每一處駐地都還在燈火通明。
李傲軒等人高高興興吃完飯之後,就各自散去。
李傲軒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後山,坐在經常與媚娘聊天的地方發起了呆。
還記得以往大年,每次都會在入冬時節跟著老爺子采兩個人都認為足夠的藥,然後去小醫館賣掉。
大年之時,就不再是乾巴巴的玉米餅了,還會有一盤帶點肉星的野菜肉,玉米餅裡面也加了李傲軒愛吃的蔥蒜調料。
阿爺會跟李傲軒聊很晚,桌上的東西甚至能夠吃到天明。
阿爺說,過年就要看著舊的過去,新的迎面而來。
結果這一看,睡到了天黑,不過那一桌子對於別人來說只能是餓時充饑的菜肴的味道,卻早已經深入味蕾。
阿爺,則是喝了一夜的劣質酒。
想到這,李傲軒就悲從中來,因為阿爺收藏的那一壺酒,在那次大火中,已經化為灰燼。
正當李傲軒沉思的時候,一陣風襲來,李傲軒突然感覺到了冷,很徹骨。
一個老人出現在石桌旁,在李傲軒對面坐了下來:“小子,想啥呢?真有那麽傷感?”
李傲軒笑了笑,行了一禮。
老頭子就是武修這邊最厲害的一個,本來應當是師兄輩,結果真正年紀卻有些大了,自然就成了前輩。
“還有,異人橫行,保不齊宗門就有,你這樣完全放松體態,就不怕偷襲?”
李傲軒搖了搖頭。
“小子還裝深沉啊?你瞧瞧我,幾年前來這,都是一個人,而且還老了……”
李傲軒這才說道:“前輩,那您家人呢?”
老頭子咳了兩聲:“獨有一個孫兒,後來被歹人所殺,尋思著報仇,於是我就坐在這了,奈何人老不中用了,四十年一晃而過,我才是個武王。”
李傲軒豎起了大拇指。
“哎,算了,本想著你小子好說話,能多陪我聊一會兒,看來是聊不下去了。”
於是老人乾脆利落地就走了。
“哎?前輩,不是……”
老人像聾了一般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對於李傲軒來說,老頭子一開口就說傷心事,還不如自己呢,不說想啥。
這話讓李傲軒接下去也不好接啊,大致只不過是些安慰的話而已。
李傲軒搖了搖頭,借著星星點點的煙火,看著那些飄然墜落的雪花,一點又一點。
風還是一樣的寒冷,一點沒變,很像是家長老宅子經常漏風那會兒一般。
阿爺就像這石桌,能擋一些寒風。
不知道隔了多久。
一個婀娜的身影慢慢走近,背對著燈火,面朝後山。
風雪中先是見到頭髮的絲絲縷縷,隨風輕搖,隨後才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然後才是一襲長裙。
裙子大而身子俏。
“傲軒,怎麽在這坐著啊?”
“媚兒姐,怎麽你會來這啊?”
倆人相視一笑。
“媚兒姐,為何不陪陪夫人,跑出來了?”
“我娘睡覺了,這都凌晨了,誰還坐著聊啊?”
“不對啊,那你應該睡覺了啊?”
“不對啊,那你也應該睡覺了啊?”
“我不急,我明天去蕭靈兒家做客,天亮就去。”
“我也是。”
“媚兒姐,你跟我去?”
“對呀!”
啪!
倆人合拍一掌。
媚娘笑著說道:“你瞧瞧,黑燈瞎火的,在這胡思啥呢?”
李傲軒起身,點燃了亭子上的油燈,終於,光亮了起來。
“媚兒姐,沒想啥,就想了想阿爺,你來了,我就高興多了。”
雪在下,風在刮,倆人撐頭看雪花。
天還沒怎麽亮,李傲軒就跟著媚娘離開了大山,穿過宗門重地,繞過千篇一律的其他長老分支山門,一路往山門走去。
這是李傲軒的主意。
山門之處,類似於宋長老分支後山,但是卻是開放式的,守衛也比較多,而且大多是武王!
走過一片林海之後,就到了真正的山門。
山門之處很像是一座學塾,之外才是一道高高的大門,甚至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
下山需要登記,上山需要接受檢查,可以說,宗門的部分戰鬥精英都在這個地方。
山門之處不得有失,大山之間自有陣法護著,還有各大分支鎮守。
走出大門的一瞬間,李傲軒既像是被什麽推了一下一樣。
“媚兒姐,怎麽感覺像是有人推我呢?不歡迎我啊?”
媚娘笑著說道:“不存在的,只不過這是陣法的作用而已。目前我都看不見,要到了靈主境界,才能看得見陣法的存在,而霸主也只是能夠直接觸摸而已。”
李傲軒暗覺甚是神奇。
下山的路平平常常,圖中還遇到不少上下山的修行者,大多是其他分支的人。
此時的媚娘早就戴上了面具,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改成了平常農家女的模樣。
李傲軒則是大大咧咧往前走,還一口一個姐。
除了個別高境界的人能夠看破之外,別人都覺得這應該是宋長老門下的徒弟李傲軒帶著親戚回家一般。
雖然李傲軒在當時的比試上成了最後走出來的贏家,但是也只是取巧而已。
所以,李傲軒還算是安心,沒有受到太多的關注。
但是這一次,李傲軒估計有些麻煩了,因為有些能看破的人估摸著回宗門之後會大嚼舌頭了。
山路崎嶇,非常自然,但兩人沒有用多久就到了山下。
此時轉頭一看,李傲軒不自然地驚奇起來。
因為剛剛甚像千萬裡大山的宗門路,此時卻變成了一個小山頭。
山門出歪歪斜斜坐著幾個人,是宗門的守衛。
而小山頭後面,竟然是一片大森林。
媚娘笑道:“別看啦!這也是陣法的作用。”
李傲軒轉頭一看,瞬間覺得一股熟悉的味道鋪面而來。
因為距離這裡不遠處,走過官道,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
只是一處非常大的小鎮,距離小鎮不遠處就是這個國的國都,名為勿厘。
小鎮自然就叫做勿厘鎮。
這才是李傲軒最喜歡的地方,但是也只是邊角而已,因為越往裡走,越發現自己很是渺小!
因為這兒的宅子和閣樓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過了好一會兒,才趕到真正的鎮門。
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跑了過來:“軒哥哥,歲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