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軒悶聲去檢查去了,特別重要的地方是椅子。
喝醉酒的人,就如一坨有靈魂的肉,全靠桌子椅子了,到時候摔了客人,只能免單,嚴重些就難說了。
宋東又環視了一周之後就上樓去了。
“這小子,不是說只有三十多銀幣嗎?”
“宋東,自言自語啥呢?上來!”
媚娘的聲音突然傳來,宋東又是一個機靈。
“來了來了,我剛才只是跟李傲軒說話來著。”
“哦,他來了?”
“恩。”
“來了就好,先進來說事兒!”
一樓李傲軒笑了起來。
其實這樣挺好,自己也得改變改變了,不然怎麽都不算是一夥人。
一家人倒是不敢奢望,看那宋東就知道,跟媚娘只是熟而已。
媚娘才是老板。
三樓房間內,除了媚娘和宋東,還有後廚的四人。
四人就只能站在門邊,宋東站在媚娘身後。
前面是三個人,一個滿是白胡須的老者,身後是兩個蒙面人,身材有些魁梧,露出來的眼睛破有神,明亮明亮的。
“媚兒,你這都在這個地方待十幾年了,就沒有一點進展?”
“還有宋東你,老大不小的了,還是沒啥進步!”
媚娘現在一邊沒有說話,笑盈盈看著宋東。
宋東拱手:“父親,俗事纏身中,且待我細水長流,循序漸進啊!”
老人一拐杖杵在地上,一層薄薄的白色波紋飄蕩開來,看似柔和,卻讓宋東雙腿跪了下去,媚娘也不得不單膝跪地。
一個看著像孝子般低著頭,一個像巾幗般明媚而又有些膽怯!
宋東低著個頭,不敢抬起頭來,他明白,再說一句話的話,就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了。
老頭子雖護短,但打起人來,沒輕沒重,連媚娘都逃不過的。
媚娘雙手捧著膝蓋,一點也不管已經麻木的另一隻腿:“父親,我……”
“還有你!一天天的只知道做生意,喝酒,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我要是不來,你們怕是要在這生老病死了,也記不起我跟你們母親了是吧?”
隨後氣衝衝轉過身去,不耐煩看跪著的倆人的樣子:“時間越久,我越是焦心,你們倒好!”
“前輩們給你們保障,你們就得好好利用!”
“北方那邊,已經換下一個人了,敵人可不會跟我們公平競爭!”
然後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明白了嗎?”
“於小家,你倆得給我爭氣一些,別回去之後,惹人笑話,你們可是公認的天之驕子、天之驕女!”
“到時候回去,都成了癩蛤蟆,別怪我……”
老人歎了口氣:“於大義,這些事,義不容辭,不僅要做好自己,還得找到苗子!你們和苗子,都是希望!”
倆人不敢再爭執:“謹遵父親教誨!”
老人頗為嚴肅地質問道:“還有呢?”
倆人再次拱手道:“謹遵長老法旨!”
問題又來了:“還有呢!”
倆人面面相覷。
老人頓字頓句道:“還有就是,為天下蒼生謀後路!時不我待!”
老人說完,終於臉色緩和了下來:“起來!還有,通知你們倆一件事,異人早在十多年前進攻人類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的滲透,行事小心些!”
倆人皺了皺眉,還是拱了拱手,站起身來,非常規律地現在老人對面。
“你倆聽好了,我這次來,只是給你們帶個能檢測根骨的法器而來,你倆道行不行,看人不準。”
“另外,別小瞧了這東西,比我看人都準,這是宗主給我這些老家夥的。”
老人說著話,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看上去很像一個黑色的貝殼。
也正是這個時候,老人秘語倆人,將開啟的咒語告知了倆人。
“記住,不能丟!你們應該知道,丟了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情!”
這麽重要的東西,倆人自然非常慎重。
這一次,可能酒館不能常開了。
老人這才看向媚娘:“媚兒,你剛才是要說什麽嗎?”
媚娘這才說道:“苗子是有一個,但我們拿捏不準。”
老人單手扶須:“哦?”
媚娘說道:“就在樓下,根骨比較好,但是啥樣的並不知道。”
老人停止扶須,往樓板一指,李傲軒的模樣映入眼簾,就好如樓板開了一個洞一般。
“你們怎麽不早說?這小子根骨很好,練武奇才!”
老人瞬間收了神通:“完了,心急了。這件事你們悄悄去辦,我得離開了!”
說罷,老人和身後四人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張紙條:小鎮已有三!
媚娘瞬間將紙在手中焚燼。
“走!開門!”
李傲軒也剛好弄完,現在一樓門背後發呆。
宋東下樓時喊道:“開門啊,太陽已落山。”
李傲軒哦了一聲,然後揉了揉臉,笑了起來,然後吱呀一聲把門打了開。
一堆人已經在門口站著了,見到李傲軒開門,都紛紛說道:
“喲!李傲軒這是當官兒了啊!”
“李傲軒,聽聞今日你去買了新衣裳,怎麽不見你穿?”
“李傲軒,今天晚了些了啊,待會兒我給媚娘說道說道。”
“李傲軒,今兒個我不會醉,我自個兒給自個兒提酒端食。”
李傲軒一個勁地點頭哈腰賠不是,然後笑嘻嘻地引眾人落座。
果然,讓他跑腿的人起碼少了一半。
只要有人拒絕,李傲軒就樂呵呵說道:“祝客官您喝得痛快,快樂得不知東南西北,我可以通風報信,讓家人來攙,算是額外服務。錢兒,您家人出,比提酒貴一些。”
來客哈哈一笑,隨後臉色不善:“滾!”
李傲軒跑到宋東旁邊:“以後還是你開門吧,我這……”
宋東哈哈一笑,然後看向人滿為患的酒館說道:“咱以後要做些大事,這些都是小事。”
“你倆嘀咕啥呢?”媚娘走了過來。
宋東說道:“沒啥,傲軒抱怨沒錢賺了。”
李傲軒不說話,也不敢說,賺不賺錢,不是客人說了算,是媚娘說了算。
“我都聽到了,以後別多嘴,興許說了不該說的話……傲軒生氣怎辦?”
李傲軒怎麽聽著話中有話呢?
的確是話中有話, 但是李傲軒跟這老姐弟倆的話外話,那是不一樣的。
忙活了一陣,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傲軒的錯覺,酒館今日營生跟自己一樣,沒平常好啊!
果然,後半夜要天明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不過李傲軒挺高興的,反正都要過年了,自個兒多閑著點。
自個兒如今雖然還需要很多錢,但算了算,自個兒存款也算是酒館好幾日的收入了吧?
過完年繼續賺就行。
媚娘打著哈欠,說話滿是酒味,就這樣坐在門邊,然後輕輕將門給關上了。
“宋東,讓廚子回去休息,今日估摸著我要好好休息了,酒館……不行,繼續開著,過年也開!”
“宋東,今兒天明,去找找好的樂班、舞班啥的,最好把鎮上的雜耍團也弄一兩個來。”
宋東會意,往後廚去了,此後再沒出現在大廳。
媚娘朦朧著眼,放任酒勁上頭,這時候的她,才是最清醒的時候。
這模樣,哪是而立之後的人,說是二十出頭的小女子也不為過。
臉紅紅的,眼眶也有些粉色,眼神似有黑色波紋,再加發絲縈繞,別有韻味。
時而大口喘一下氣,藕斷絲連的地方也跟著起伏。
“李傲軒,先別忙活,過來有話跟你說。”
李傲軒抓了抓頭,揉了揉臉,快步跑了過來:“姐姐,啥事?”
“習武的事情。”
李傲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燁燁生輝,就這樣直盯著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