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極具不滿的冷哼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反對的是三長老秦修,同樣的黑色校服,同樣的發髻,同樣的修為,絲毫不熟封平。
不同的是,封平主管對外事務,秦修主管對內事務,都是實權派。
“二師兄,你的意思除了無意外,其他小輩都乾不好,都是酒囊飯袋?既然有妥善的計劃,就該把計劃交出來讓德才兼備的弟子乾,無意犯了宗規就該罰,哪有延後的道理?偏袒也不是你這個偏袒法吧。”
花無意是核心弟子不假,但縹緲宗的核心弟子可不止他一個,秦修的徒弟也是核心弟子,在做一大票長老的弟子幾乎都是核心弟子。
核心弟子都有機會當宗主,這就是利益糾葛,畢竟淡薄名利之人畢竟少之又少。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古人誠不欺我。
花無意犯錯,就會被對手逮著不放,並且無限放大。
人心,難測!
四長老劉墉負責功法閣,除了髮型跟封平秦修不一樣外,校服和修為是一樣的,他不經意說道:“我說老二老三,這事就交給老五就行,畢竟無意觸犯了門規,你們這樣做傳出去別人怎麽看我們?說縹緲宗徇私?”
劉墉這話很毒,明著說老二老三,實則直指老二,因為他的徒弟也是核心弟子。
這些長老都想給自家徒弟鋪路,等到退休當上太上長老後,才有吹噓的資本,對他們而言,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劉墉則不一樣,徒弟天賦異稟,堪稱核心弟子第一人,可是對宗主之位沒興趣,心裡只有武道,把他氣得不輕。
他說的有些出於氣憤,有些出於發泄,大家都知道他沒戲,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劉墉口中的老五叫方北,也就是掌管戒律的長老。
方北能管自長老以下的所有人,權利極大。
因此,方北的徒弟雖然是核心弟子,卻並不能參與掌門之位的爭奪。
掌門弟子也是一樣,有核心弟子的頭銜,沒有核心弟子的地位。
縹緲宗這個奇葩的規定,使其發展了上千年而不朽,才有上千年的輝煌。
古往今來,消失於歷史長河中大大小小的宗門猶如過江之卿,唯有十大宗門源遠流長,輝煌了上千年,這跟他們的發展規劃息息相關。
沒本事的宗門早就死了,從人皇消失後活到現在的宗門就十個,也就是現在的十大宗門。
因此,戒律長老這個職位,必須要沒有私心野心之人擔任,而方北恰巧就是他們當中最大公無私之人。
大殿內,宗主陳祐坐在上首位置靜靜思量,獨一無二的黑色校服,鶴立雞群。
大長老趙勝醉心修煉,對權利不熱衷,可他的徒弟跟劉墉的徒弟剛好相反,功利心極重。
招生修煉,他的徒弟卻跑來旁聽。
偌大的縹緲宗大殿內,幾位長老的爭執還處在初級階段,大家都是老狐狸,又活了那麽大歲數,不易怒了。
劉墉開口,秦修自然認為是站他這邊兒的:“老四說的對,老二別插科打諢了,無意就交給老五處理,相信老五能給出合適的處罰。”
秦修也不叫二師兄直接喊老二了,這樣方顯師兄弟之間親密無間的感情。
封平也不含糊,捋捋胡須氣定神閑道,“無意對龍虎榜大比的事情滾瓜爛熟,老三你要懲罰無意,莫非你想摘桃子?”
兩人針鋒相對,大殿中的氣氛卻沒有鋒芒,反而一副和諧的樣子。
大家都已經習慣,只要兩人懟起來,其他人幾乎就中立,誰也不幫。
秦修笑呵呵道:“老二啦,什麽叫摘桃子?說得那麽難聽。我這叫救場,救場懂嗎?不懂可以問問你的乖徒兒。”
能把摘桃子清新脫俗的解釋為救場,也只有秦修了,能跟他比的,整個縹緲宗超不出五根指頭,而封平恰恰是其中之一,要不怎麽能做一生的對頭呢?
“老三你太客氣了,無意弄得好好的,又沒出問題,救什麽場?”封平裝出很客氣的樣子,擺手道,“要我說,龍虎榜大比這種小事你們就別來參合了,無意一個人就夠了,就不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了。”
話中的意思就是花無意能一個人搞定龍虎榜,而你秦修的徒弟嘛···辣雞一枚,就別來了。
秦修也不惱,喝口茶繼續說:“根據宗規第四大條第三小條,無意犯了領導責任、監管不力責任,應該處於至少十天的禁閉。十天啊,龍虎大比早就完了。”
不管你怎麽說,我就逮著宗規不放,看你怎麽接招。
在宗規之下,秦修立於不敗之地,他很得意。
封平一點不怵:“那就請宗主和老五定奪。”
前面劉墉和秦修都沒提宗主,這個時候偏偏他提起來,他也知道,要保住桃子,只能由宗主一錘定音。
因為事關龍虎榜,一點馬虎也不行。
花無意還有其他兩位核心弟子在下面悄悄咪咪的,他們面無表情靜靜聽著,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關於花無意的爭議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達成共識。
龍虎榜大比是一年一次為宗門選才的大日子,不容有失。
宗主陳祐直接越過方北把花無意的事情給定性,同意封平所說大比完了再處理,不過比起宗規,算是從嚴處罰。
······
清風寨,代王躺了三天,骨骼基本愈合,能下地了。
武者的體質,加上各種靈丹妙藥,他好的很快。
苗一笑和胡一凡的骨傷也好了一大半,不過內腑傷勢比代王重,還下不了地。
這三天,聲望值又漲到了兩百多萬,又兌換了一瓶髒腑丹來吃,爭取早日痊愈,那邊的龍虎榜大比第一輪已經結束了,留給代王恢復的時間不多了。
各大宗門、各大學院幾萬人雲集在縹緲峰山腳,觀星殿的代表在這裡布置了一個幻陣,只有在規定時間闖過幻陣的才能參加第二輪。
龍虎榜大比第一輪跟海選差不多,淘汰了八成參賽者,許多人來打個卡就打道回府,連縹緲宗是啥樣都沒見到過。
龍虎榜大比每年的方式都不一樣,去年第一輪就是直接比力量,達到最低力量值的參賽者才能進入第二輪試煉。
年年都不一樣,防止有人作弊。
十萬大山很大,代王要殺花無意,後者就要把第二輪試煉放在青山鎮這邊。
很湊巧,他如願了。
花無意設計的第二輪是野外求生,也就是把人放到十萬大山外圍,隻給一天的口糧和水源,讓參賽者在外圍生存,期間會有宗門豢養的妖獸放進去嚇唬人。
如果有人待不下去或者遇到生命危險,就額可以激發觀星殿特製的保護陣法,接應人員會以最快速度、最短時間找到你,並把你帶出森林,當然也失去資格。
第二輪的野外求生,許多宗門都猜到了,但是他們沒猜到的是,十萬大山外圍充斥著小天的子民。
這輪試煉還有一萬人,根據往屆經驗,能進入第三輪最終拿到名次的最多只有一千人,而能被十大宗門選中的更是鳳毛麟角。
進入第二輪大比的參賽者還有整整一萬人,加上其他工作人員,總共一萬一千來號人乘坐著縹緲宗的飛舟來到了青山鎮。
一下子入住這麽多人,這個邊陲重鎮熱鬧了許多。
青山鎮,鎮內喜慶洋洋,人聲鼎沸。
很久沒有這樣的盛會了,吃瓜群眾把愛湊熱鬧的天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路人甲:“兄弟夥些,東西準備好沒?準備好了就跟都走哦,走得快的才能找到更好的位置哦。”
炮灰乙:“龍虎榜大比第一次來到青山鎮,作為東道主,作為青山鎮扛把子的小弟的同學的朋友的大哥,我代表兄弟夥些要給他們說聲雄起!”
流氓丙:“反正雄起就對了,我倒是對縹緲宗的飛舟感興趣,就是不曉得價錢是好多。”
土匪丁:“兄台算了吧,飛舟的造價不能用錢來衡量,要用靈石或者妖核來衡量。看你穿的屎屁兒啦撒的,睡瞌睡的時候枕頭墊高點還有希望。”
四大超級龍套如約出場,這次沒人給他們發工資,純粹是自發行為。
在他們的帶領下,許多吃瓜群眾一大早就跟在試煉隊伍後面,他們帶著花生啤酒瓜子小板凳,吹著自己的牛,擺著龍門陣,悠閑自在地跟著大部隊千萬十萬大山。
青石馬路早竣工了,現在比原來寬了一倍,花無意第二次走這條青石路,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踏踏踏!
追風馬輕快地跑,花無意沒有隨著奔跑而上下起伏,他的修為更深厚了。
凝視前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始終有一股悸動存在,他能感覺到。
“難道有什麽事發生?”花無意自認為對清風寨了如指掌,實際上他知之甚少,清風寨的情報外界知道的不多,就連聽雨樓也知之甚少。
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是代王想讓他知道的,而倚樓聽風雨發揮了重要作用。
本來坐飛舟能直到目的地,可花無意知道清風寨要收過路費,他倒要看看,清風寨今天怎麽收?
因此,飛舟隻到了青山鎮,剩下的路也不遠,算是給參賽人員的一個考驗。
大部隊蜿蜒綿長,走到清風寨東門時已經微微出汗,花無意騎著追風馬,他被攔下來了。
是一個油膩膩的手攔的,手的主人還在啃燒鵝。
花無意淡淡道:“這位兄台,不知你攔住我們所謂何事?”
項楚嚼了兩下吞下鵝肉,漫不經心道:“收過路費!”
花無意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其他人則一副震驚的模樣。
······
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昨天,視線回到二號休息室。
代王已經痊愈,經過這次受傷,他發現了《天長地久唯我獨尊功》的隱藏功能——加速傷勢恢復。
他很開心,因為明天就是龍虎榜第二輪試煉,能親手做掉心腹之患,消除威脅,簡直不要太美妙。
此刻,二號休息室只有他和項楚,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項大叔,你還行嗎?”
“寨主,雖然我的年紀比你大上一千多歲,但是看面容,我們沒差多少;看機能,你還如不我,所以,不要質疑一個男人行不行的問題,這是對我的極度不尊重!”
項楚看也不看他,慢悠悠說完後專心對付起燒鵝來。
代王組織了哈語言:“項大叔,不是我不信,而是你的情況太過特殊,萬一又爆了怎麽辦?”
已經因此受了兩次傷了,而前幾天在石林那次更重,真不曉得到了第三次,威力會不會更大。
項楚沒心沒肺道:“絕對沒問題!上次是因為想得太多導致毒素反覆,以後少想些事情發作的可能性很低···當然, 每隔十天我就要點燃一盤超級醒神香聞一聞,否則還是容易複發。”
其實,項楚對醒神香能起多久的作用心裡沒底,他只是想委婉的提醒某人而已,就看某人上不上道。
某人果然上道,張口就來:“大叔,你平時有事沒事都在啃燒鵝,你在本寨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玩得好,還有煩心事?”
代王不說還好,一說項楚就來氣,咬到骨頭也不吐,哢嘰哢嘰把連骨帶肉吞到肚裡。
“寨主,你還好意思說?”項楚氣呼呼的樣子,千年大佬的氣質蕩然無存,“要不是你叫我指點你那什麽擒龍術,我會被毒素侵襲?”
“是我的鍋?”代王非常無辜的指著自己,非常不可思議,可以看出他不是裝的。
項楚哼哼道:“不是你是誰?你去問問小胡小苗就知道了。叫我指點,結果把我指點得差點掛了,這鍋你不背難道是我背?”
想想是有那麽一回事,代王點頭道:“是我的錯,這鍋我背了。不過,你應該也要幫我扎起,花無意就要來了,隨行的肯定有高手,只有你去收他的保護···過路費,你這樣說······”
“過路費?萬一人家不給呢?他們那麽多人。”活了這麽就,項楚還從沒收過過路費,這又是一次打破常規的事情,“要是人家詆毀寨子怎麽辦?”
代王想也不想,吐口而出:“沒關系,你可以說是我派你做的,鍋多算什麽,請叫我背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