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寨主!”門外,苗一笑敲著門,喊得非常小聲。
思路被打斷,代王翻身起床點燈披上外衣,一氣呵成把門開,順便一個暴栗賞出去。
苗一笑吃痛,摸著腦門跟了進來,哭笑道:“寨主,我有事找你。”
這間主臥更大,裝飾還好,代王進到屏風後面把衣服穿好,說:“讓我分析分析,這大晚上的,特意避開小胡,你該不是替天劍宗來傳話的吧,要多少條槍?”
“寨主牛氣!”苗一笑笑得很燦爛,豎著大拇指奉承,“寨主慧眼如炬,聰明絕頂,一下子就分析出小弟來意,佩服,佩服!”
“行啦,別演了。”代王興致不高,這小子從沒在晚上找過他。
加特林和五六衝在羅漢關光芒四射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白天這貨就在高台上等天劍宗一塊,明顯是商量好的。
天劍宗如此,那神刀門會缺席?
不可能。
估計要不了多久,胡一凡就該上門了。
代王故意拖時間,以印證猜想,畢竟他不是狄仁傑,猜啥中啥,還能當著反派的面把陰謀詭計層層剖析拖時間,等待元芳來救。
見他不答話,苗一笑就有點尷尬,催促問:“寨主,你說話撒,到底乾不乾?”
代王笑道:“乾,當然乾!不過也只能租賃。”
“那好,我現在就去給長老複命。”說完,苗一笑起身就走。
顯然,他隻負責傳話,不負責具體談判。
代王叫住他:“等等,你叫他聯系李明,跟他談就行,回頭我會跟李明說好。”
“好的好的,那我走了哈,寨主晚安。”苗一笑走了,笑著走的。
長時間不回宗門而呆在山寨,苗一笑正在逐漸遠離天劍宗。
代王笑眯眯目送其出門,從這件是中能看出天劍宗對苗一笑的疏遠,對他對山寨而言,都是好事,他巴不得天劍宗現在就把苗一笑給逐出宗門,然後南州的利益就能重新談了。
轉念一想,自己這邊跟南州兩大宗門是簽過約的,白紙黑字留了底的。
有什麽辦法能讓兩邊重新簽訂契約?
代王記得有一句名言,沒簽過的紙就是廁所裡的屎,那跟南州兩大宗門簽約的是誰呢?
是他還是李明?
代王記不清,只能回去再看。
如果是李明簽的,正好趁槍械問題重新擬定協議。
如果是他簽的,那就拖,直到對方自動提起協議。
畢竟,身為一寨之主,臉還是要的。
咄咄咄!
敲門聲再響,代王說道:“請進。”
嘎吱!
門開了,果然不出所料,來的是胡一凡。
兩人之間仿佛達成了某種交易,幾乎都是掐著時間的。
“寨主,還沒睡啊!”現在這個季節,在這個地點,不冷,只是涼意更甚,但胡一凡還是搓著手,而且同樣笑得很燦爛。
代王問道:“買槍?”
胡一凡一愣,遂即摸著後腦杓說:“神了!您老人家怎麽知道?”
代王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不賣!”
前一句讓胡一凡興奮了三息,下一句就把他打落人間,他懵圈問:“為什麽呢?”
“為什麽呢?”代王反問了一句,問得胡一凡更加懵。
“對啊,為什麽呢?”
“沒有為什麽,不賣隻租,乾不乾?”
“乾!”胡一凡足足愣了三息時間才反應過來,一蹦三尺高,“寨主,我這就去給宗門長老複命,晚安吧!”
說完就朝外跑,然後被代王叫停:“叫你家長老聯系李明,我不過問此事,隻租不賣,記住了!”
······
咚咚咚!
東風吹,戰鼓擂,比武場上誰怕誰。
代王沒睡好哦,頂了兩個黑眼圈,哈欠連天。
昨晚,苗胡二人走後,他又重新開始想主線任務,想著想著就跑題了,因為他想到一個更為重要的事情。
系統說過,他的眼睛對美女非常具有吸引力,為啥葉晴川會對他不感冒?
照理說同父異母的親姐妹,相差不遠才對,從修為上能看出來,安心顏隻比葉晴川強一點。
但為何安心顏投懷送抱,葉晴川就沒一點表示?
用科學的話來講就是這樣說:之前,葉晴川由於沒有合適的伴侶,導致修煉速度變慢,這是正常的符合邏輯規律的。
但是,代王出現了,他擁有一雙如星空版深邃的眼眸,對女人的吸引力,尤其是美女的吸引力,尤其其是葉晴川這種級別的美女的吸引力,那是相當致命的。
可為什麽葉晴川沒反應?
不但沒反應,反過來還利用他當擋箭牌?還是試探他?
問題跳過負責,代王想不通,所以睡不著,也就有了黑眼圈。
想想安心顏,再對比葉晴川,中間的差距之大不可同日而語,難道要日久深情?
代王道德崇高、素質過硬,不搞歪門邪道,都是先買票後上船。
一般情況下,他會把想不通拋開,可這次不一樣,這次事關小姨子,必須慎重。
於是,他就成了熊貓眼。
哢擦!
代王拿了個果子啃,邊啃邊說:“小苗小胡,待會你們找兩個目標挑戰一下,弘揚清風寨精神、讓十大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邊吃邊抖腿,很熟練,一副一看我就是小混混的模樣。
苗一笑也在吃果子:“寨主,被刺激了?”
胡一凡也樂呵道:“我看不像,反倒是想顯擺。”
柳煙插話道:“怎麽說?”
“你們想啊,昨天天魔宮的如此不給寨主面子,如此羞辱謾罵,寨主都忍了,而且太乙教的連句客套話都沒說,可以證明十大是穿一條褲子的。”
“本寨核心理念‘態度決定一切,實力捍衛尊嚴’,結合寨主的光明磊落的做事風格,不難推測出寨主要我和小苗子打擂台,以此為寨爭光!”
胡一凡一番高彈闊論,聽得代王和苗一笑點頭稱是,唯獨柳煙提出不同觀點:“小胡,你是從哪裡看出寨主做事光明磊落的?他不一向陰險狡詐嗎?”
胡一凡:······
“小煙姐誤會寨主了!”胡一凡苦笑,他還能怎麽說?這姑奶奶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在他拍馬屁的時候湊上來,這不是拆台不是?
代王咳嗽兩聲,插話道:“小煙子,你才吃飽飯幾天?如此詆毀本寨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柳煙大眼珠子一轉,知道自己口不擇言得罪了某寨主,她連忙解釋:“寨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是真小人···呸,不對,是偽君子···呸,是······”
代王捂住她嘴巴叫停:“停!你別說話了,是個人都比你會說話,好好看比賽!怎麽出去睡了一晚就把腦袋給睡糊塗了?”
嗚嗚兩聲,代王放開了,柳煙自知理虧悄悄坐下,沒敢說話,生怕扣她夥食。
當!
此時,鑼聲敲響,第二天的活動就此開始。
先是太乙教長老出來講了幾句場面話,並勉勵青年才俊們繼續雄起,而後又說十大和所有宗門、家族勢力同氣連枝,相親相愛,堅決打擊東南西北四票異族妖獸海族蠻族之類的話,聽得台下一乾人等熱淚盈眶。
場面話說完,第二天的活動也宣告開始。
今天是自由挑戰,台下之人可以隨意挑戰十大的參賽選手,但大師選手只能被挑戰一次。
往屆,這個時候都只有排行僅在十大之下的一流宗門,或者幾個散修會出來挑戰,往往都是十大主動挑戰才能把第二天的時間耗完。
在代王的示意下,胡一凡領先苗一笑半個身位上到擂台:“在下胡一凡,今日以清風寨白虎天王的身份挑戰天劍宗宋別!”
胡一凡一出場,就把神刀門一票師弟給興奮得使勁鼓掌,因為胡一凡是他們一輩中最先闖蕩江湖的,已經闖蕩到西州,距離十萬大山非常近的清風寨了。
還據說胡一凡的刀意,已經達到第二個境界的地步,可謂神刀門年青一代的第一人。
當然,這兩個據說是護法張小刀從清風寨帶回來的,昨天也聊過,就是幾個月不見,師弟們甚是想念。
與此同時,台下的吃瓜群眾也是議論紛紛。
“胡一凡?誰啊?怎麽沒聽過?”
“坐角落的能誰?清風寨的唄。”
“你眼瞎啊?昨天他在神刀門那坐了那麽久沒看到?”
“樓上不準確,待在下分析一波。胡一凡,男,十九歲,靈台初期,刀意境界不詳,與羅小武是同輩的師兄弟,據說幾個月前就已經闖蕩江湖,但是不知道怎麽滴闖到西州清風寨去了。”
“啊,這麽玄乎?”
“誰說不是?要不是聽雨報報道過,我也不知道。”
“聽說胡一凡與天劍宗的苗一笑同時出道,一路打到了清風寨大門口,因為影響別人正常生活秩序,被清風寨寨主代王給收拾了,所以才加入了清風寨!”
“對對對,我想起來,聽雨報是有報道的,我還想起來當時兩人呢打了二十場不分勝負,到了清風寨大門準備打二十一場定勝負的時候,就被清風寨寨主給揍了。”
······
無數討論聲此起彼伏,聽得代王心下暗爽。
果然,聲望不會作假,還是有那麽多人知道清風寨,也知道他這個寨主。
視線轉向擂台,天劍宗宋別已經到了擂台上,兩人散發的氣息差不多,修為都時靈台鏡初期,差別僅在伯仲之間。
兩人也認識,互相寒暄後,錯位裝比表演開始。
宋別抱劍,冷冷道:“昔日一別,還是在給苗師兄送行的路上,那時,汝的修為更勝一籌,吾自不敵。吾刻苦修煉,終於趕上,今日一見,不過爾爾!”
胡一凡負刀,冷笑道:“天劍宗的廢話還是那麽多,想打就打,不打滾蛋!”
宋別:“請賜教!”
胡一凡哈哈一笑:“這才對嘛!你比起師兄苗一笑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今日,我刀不出鞘,並且讓你三招!”
不待宋別回答,他轉頭對神刀門的位置說:“師弟們,看好了,看師兄我怎麽敗他!”
宋別一點都不氣,因為習慣了。
一邊的裁判等胡一凡說完,迫不及待吹向了比賽開始的哨聲。
清風厚背刀連鞘直指宋別,胡一凡的氣勢頓時一邊,變得霸氣無比,一股若有若無的鋒寒之意在擂台當中縈繞。
“嗯?這刀意···是第二境?”神刀門的長老嘩的一下站起來,眼睛死死盯住胡一凡。
周圍的弟子都不知道怎麽了,因為胡一凡的刀意實在太淡了,又經過陣法的削弱,傳達到外邊的刀意更淡,這些弟子感受不到很正常。
其他宗門的長老也眯起眼睛,他們都是武帝,對刀意劍意之類的極為敏感,一下子便察覺到,尤其是天劍宗長老,眼中殺氣殺氣緩緩流動。
天劍宗長老的視線轉向觀眾席一角, 苗一笑自信的表情印入眼中,這位長老的殺意刹那消失。
宋別也察覺不出刀意的境界,因為他的劍意第一境界身劍才入門。
“來吧。”胡一凡很平淡說了兩字,平淡到宋別內心產生了不可戰勝對方的想法,甚至有股懼意。
宋別有了異樣,而天劍宗長老則沒有。
“別兒,快展開攻擊,否則你將陷入魔障!”這是天劍宗長老的傳音入密,只有宋別才能聽見。
他一怔,勇氣瞬間上湧。
鏘!
一招平平淡淡的直刺帶著熊熊戰意,一往無前刺來。
“來得好!”
往常,胡一凡在與苗一笑、代王、項楚的切磋中,他沒資格邊打邊說話,現在不一樣,面對檔次低了很多檔的師弟,他有資格裝比。
不是他托大,而是真的不需要,他早已看穿宋別刺出的這一劍。
胡一凡沒有移動,手腕一抖,刀鞘尖準確無比地裝在劍尖上。
叮!
一股無形波動自胡一凡腳下產生,推著宋別連退六步。
“第一招!”
他這一招屬於防禦,不算攻擊,算是讓了第一招。
而在代王眼中,胡一凡明顯耍流氓。
他認為,讓招只能躲,還手的都不算。
台上,胡一凡可不知道某寨主的想法,照舊站得筆直,等待宋別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