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暮鼓敲響,天色暗了下來,清風山上的風也大了起來。
勞累一天的人們進入睡眠,項楚、小魚等等高層百無聊奈後也相繼入睡。
子夜時分,一道人影出現在桃花源門口。
他沒走廣場,那裡有靈寵;他沒有驚動任何人,不管是明哨暗哨,可見他對清風寨之熟悉。
此人一身標準的夜行衣,氣息全無,站在門口猶如雕塑一般,要不是他那雙散發寒光的雙眼,你可以認為他是個傀儡。
他也怕驚動裡面的人,不敢深入,他在門口打量片刻後,拿出一個酒壺大小的瓶子。
瓶子裝的不是水,而是粉末。
桃花源坐北朝南,今晚吹得恰好是南風。
每當起風時,黑衣人便開始撒粉末,粉末比想象中的還輕,風一吹,粉末便朝桃花源裡面飛去。
那些白色粉末飄啊飄,一會兒就稀釋了,有些飄進湖裡,又順著水流往下流;有些飄到小竹樓上沾著,在哪被擋住便在哪裡落腳;有些則掉在地上,於泥土混在一起。
如此反覆,黑衣人連撒了三瓶粉末才離去。
黑衣人顯然是經常來踩點的,知道在這個位置才不會驚擾到桃花源裡的人,而他的一切行動,都被監視著,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走之前,黑衣人還看了看晨鍾暮鼓的方向,冷笑著走了。
當當當!
晨鍾敲響,對於清風寨,以及周圍的人來說,晨鍾就相當於起床的鬧鍾,聽到自然就醒了。
宿舍內陸陸續續亮起燈,食堂內陸陸續續有了員工,大家都在談論工作,很少八卦。
代王四人不在,整個清風寨似乎少了魂魄似的,不像以前那麽熱鬧。
某寨主的八卦,某刀劍雙絕的對決,某吃貨大佬的胃,都是他們津津樂道的事情。
如今,食堂內的討論變得刻板,歡聲笑語少了,沉默寡言多了。
就在大家該吃吃,該喝喝的時候,廚房大門被推開了。
“唔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回自己家,代王還是很興奮的,都不帶猶豫地推門而入:“親們,想我了嗎?”
······
熱情的擁抱歡呼不說了,特別是小魚,纏著就不放。
代王甚至覺得她不是少女,而是小女孩,是她女兒,他不是在養小媳婦,而是再養女兒。
安慰好小魚,已經到了中午,又快到午飯時間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系統來了。
準確的說是他終於差距到系統提示,來自安防的提示。
他先前太興奮,以至於忽律了這一點。
一查之下,代王目眥盡裂。
把黑衣人的影像倒入超級留影石中,代王裝好午飯去了桃花源。
他比平時去的更快更早,安漢卿還沒有出來拿飯。
兌換了三瓶千鍾粟,代王快馬趕到,他不認為黑衣人撒的是消毒粉,所以他含著一粒千鍾粟徑直走進去。
三座小竹樓盡在眼前,代王內心更慌,更亂,生怕安心顏出事。
嘎吱!
門開了,安漢卿走出來,還是那麽儒雅帥氣。
“嶽父大人安好!小胥有禮了!”代王不等安漢卿說什麽,繼續快速說道,“嶽父大人,我這裡有急事,你看。”
說著,他把超級留影石遞過去,示意他打開看:“小胥早上才回寨,一回來就發現了此賊蹤跡,您看看他撒的什麽?你們有沒有中毒?心顏突破可順利?”
安漢卿大半個月沒見到這個女婿,剛才正準備訓斥,結果話到嘴邊就被堵住,他皺著眉仔細看,神情越來越凝重。
“這賊子居然痛摸到桃花源,一定很熟悉路線,你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查!”
代王知道自己的人沒問題,但他不能說,只能點頭答應。
安漢卿很惱怒,她女兒閉關突破,此刻卻有賊子不安好心,他怎能不怒?
“賢胥,只有這一次?是昨晚?”
“對,您檢查檢查有什麽不舒服?。”
安漢卿靈氣運轉一個大周天,沒發現什麽問題,便道:“沒有感覺,就是不知道夭夭和心顏怎麽樣。不行,我得去看看。”
“那我也去!”代王喊道。
“不行!心顏沒突破前你決計不能見到她,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安漢卿果斷否決,然後大步走向中間那座小竹樓。
代王沒辦法,只能在外面乾看。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流逝,好一會兒安漢卿才出了竹樓,他是笑著出來的,代王看到後松了口氣。
“沒事兒,母女都沒事兒。”
聽到安漢卿開口,代王更加放心,遂即把食盒拿出來:“嶽父啊, 雖然暫時沒事兒,但保不齊地面啊,竹樓外面啊有殘毒,對了,還有湖裡,不能用了。”
安漢卿恢復了正常狀態,笑道:“湖是活水,昨晚撒的再多,今天也該流走了。至於地面和竹樓,那到要好好清理一番。”
“對了,我都被你搞緊張了,武帝百毒不侵,除非是很罕見的毒,估計你那啥解毒丹?百清丹?還是啥丹藥的,能解的毒絕對對武帝無效。”
“至於心顏,你更不用擔心,小竹樓外的陣法包括隔塵陣。絕毒陣,只要心顏不出門,絕對沒事,等她突破後,就更不怕了,放心。”
“哦哦哦。”代王頻頻點頭,但項楚這個前車之鑒還在,他不忘提醒,“嶽父大人,小胥覺得還是有必要清洗一遍,小心無大錯。”
對於女婿的關心,安漢卿自然省的,他笑道:“放心,嶽父會打掃的,你都不知道啊,我一天沒事能把這裡打掃兩三次。”
抬頭望天觀察一番,安漢卿又道:“看,老天都幫我忙,要下雨了,都不用我清理。”
代王也抬頭望天,確實,烏雲滾滾,雨隨時都能落下來,只能說那個黑衣人運氣不好。
“對了嶽父,還有一件事你要注意,最近有誰來得最勤?特別是外人。”
代王循循善誘,寨子裡的人不可能,否則早就被系統警告並驅逐了,那就只有外人。
想到王二麻子的報告,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