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秦銳……”
“對!”
“臨江市367學院畢業,統合部員工,工作優秀,曾經一天調查十六家店鋪……”
金日旭陽燦爛無比,垂落下青色簾紗的窗戶投下一縷縷溫和但不刺眼的金輝,這是一間裝飾清新平淡、整潔無比的辦公室,雪色畫著山水圖案的辦公桌,柔軟的靠椅上端坐著一個黑色職業裝的中年女士。
她花著淡淡的妝容,保養的很好的臉上還帶著一種光澤,李晴,洛氏集團臨江市公司副總之一,是一個掌握實權的副總。
她白皙紅潤的玉指把玩著黑色鑲金的鋼筆,一雙冷靜的眸子看著他,聲音平淡詢問一些相關事宜。
“好了,你拿著這個,出去吧!”,李晴撕下一張紙,拿起鋼筆唰唰寫了幾個字,遞給了他。
秦銳接過道:“李總,我出去了!”
“嗯!”
秦銳走出辦公室,背後隨著秘書傳來下一個的聲音,一個其他部門的員工有些緊張地走進去。
大玻璃牆外,一輪大日緩緩向西移動,他看著手中的紙條“生產調查總科”:“沒想到,我還能留下來!”
“不過最多也就幾個月時間,我也就辭職了。”,秦銳也不知道能不能從早上七點半到晚上十點以後,再加上不時的任務,能不能搞下來。
生產調查總科,新成立的一個部門,這是類似於統合部的部門,不過職權可比那個統合部大多了,幾個累贅部門員工裁撤之後,剩下來的中高端人員組成的。
徐承忠,一個氣勢十足,身材高大的中年,生產調查科老大,他開場講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加薪!
“底薪一萬三,獎金另算,上班下班有補貼、加班有加班費、出差更是補足經費……”
他的話立刻讓員工們歡呼起來,徐承忠黑色西裝,臉上帶著威嚴卻不失一點親近的笑容,福利介紹、人員分配、布置工作,一切都熟練無比,很明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拉來的主管是一個強勢卻不失才乾的人物。
中午時分,徐承忠從辦公室走出宣布員工們第一天在生產調查科上班,中午到外面吃飯,由公司報銷,又引來一場巨大的歡呼聲。
“老大萬歲!”
“老徐牛逼!”,這是老油條喊的。
歡呼聲,掌聲中,徐承忠一臉笑眯眯地,看著也很高興。
“咱們這個主管還挺好的!”,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用胳膊碰了碰他笑道。
“是啊……”,秦銳身在人群中點頭道。
生產調查科四五十人,分成三波坐電梯下樓,一路上引論聲不斷,引得那些前往餐廳就餐的其他部門員工也是羨慕不已。
抵達洛氏集團大廳,外面圍了厚厚一群人,還有一些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身材魁梧好似保鏢的人在四處忙碌著,在樓下集合的部門人員也都在觀看。
“唉,幹什麽呢?”
“這麽大手筆,全是空運過來的玫瑰花!”,一個人握著手機查了一下到:“我靠,一朵就要98元,這些得多少錢啊!”
“兄弟們,有沒有本地的,給夥計們說一下,那個人誰啊?”
“他啊,吳雲飛,飛躍公司老董的兒子,咱們臨江大名鼎鼎的吳大少,夜店之王!”,一個本地的員工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變小了一點,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聽見。
秦銳走到邊緣眼前也是一片赤紅色的光芒,一朵朵被翠綠或墨綠嫩葉裹住的鮮豔玫瑰花擺成了心形,
這個心形非常的大,用無數的七色彩帶裝扮,在心形的中央是五顏六色、色彩斑斕的各種盛開鮮花,其中還有一些不是這個季節綻放的雪白、豔紅、紫色、金黃…… 但是這些不過是為了襯托爭奇鬥豔花海中的一副雪白花紋銀邊相框,其中是一個女人的相片,烏黑秀發似星河瀑布,明眸皓齒,容顏在金輝下美麗無比,她端坐著銀白色的職業裝將其婀娜的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雖是一副半身畫像但那種懾人的氣質與容顏依舊衝擊著那些人的心神。
黑色超跑邊站著一個英俊帥氣的白色西裝青年,他帶著一副黑色墨鏡,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超高的魅力讓在場的一些女員工都尖叫了起來,如果不是他身邊的報表的話,相信會有很多女孩走過去,要電話號碼,雖然很多人心中都知道,那幾率很小,但對他們來說這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超跑、玫瑰花,拿著幾個樂器的白色禮服演奏人員,這一切好似電視肥皂腦殘劇中的求婚現場一樣,熟悉的人都看出來了,不熟悉的看見心形玫瑰花也都知道了。
“好浪漫啊!”,這是一個花癡女的感受。
“牛逼!”
“這有多少朵玫瑰花?”
“有錢人玩的套路就是不一般!”
“走!”,徐承忠臉色變了變,看著公司門口這麽多人,再看到那布置的華麗現場,連忙帶人離開,開什麽玩笑,那照片上的女子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要是讓她發現自己在公司門口看戲,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唉,走嘞……”
“想看的可以留下來!”
那個女員工看到主管的臉色縮了縮腦袋,密密麻麻的幾十人沿著左側準備離開,可這時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烏黑發亮的勞斯萊斯從花壇的一側開來,徐承忠連忙拉著人側到一邊,那些圍在公司大門口的各部門員工也都作鳥獸散,遠遠散在各處,沒有離開。
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副駕駛上走下一個職業短裙的女子,塔拉開車門,一隻白色短高跟踩下,緊接著包裹著白皙長腿的雪白套裙,淡漠、氣場懾人的精致容顏上是一副太陽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烏黑長發散在背後。
公司正大門處,散落無盡的心形玫瑰花正好顯眼的讓她看見,秦銳一行五十幾人也都平氣凝神看著這幅好似肥皂劇一樣的場景。
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那隻樂隊的演奏樂也恰到好處的出現,那個白色西裝青年款款而來,柔和的聲音,他的墨鏡已經摘下,一雙眸子飽含深情,讓經歷過無數風雨的徐承忠、還有一些冷靜的員工皺起眉頭,臉色就好像吃了蒼蠅屎一樣。
無它,演技太浮誇了,沒有經過電視藝術的加工,特別是在真實的世界裡,這裡可不是智商大降的虛擬世界,特別是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還唱著歌,讓人頭皮發麻,:“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
“你就深深印在我心裡……”
“草!”
人群中不知是誰實在忍受不住了,嘴裡吐出了一個異常響亮,飽含深意的字。
在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他就好似一個小醜柔情話語不斷,來到那個冰封全場的女人面前,單膝緩緩跪下,掏出一個由金色禮帶纏好的紅色盒子。
“秋茗,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吳雲飛跪著抬頭仰望那個驚豔無比地容顏,只見她有了動作,玉手將遮住大半張臉的太陽鏡輕拉一點,露出了一雙明若秋水的瞳孔,看著他。
平靜、漠然,跟看那些路人沒什麽區別,而且似乎還多了一點的戲謔,仿若再看一個令她心頭喜悅的小醜。
“嫁給他,嫁給……”
保鏢那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的乍起,讓觀看電視劇的人群突然一滯,一雙雙目光看向那個想要當托的保鏢身上,雄壯的保鏢被這麽多人注視著,黑臉不由一紅,似乎摸不清怎了,是世界變化太快,還是……
要知道以前,吳少爺就是用這種方法勾搭一個又一個美女,這裡是怎回事,那些圍觀的人群中一部分二十多歲女性臉色還滿臉激動,而那些超出三十的女員工則就一臉的平淡,抱著胸,或者乾脆玩著手機不時看一眼,年齡段不一的人反應各不相同。
完全沒有大街上那些求婚示愛的群眾湊熱鬧或者好心喊叫:“嫁給他”的聲音。
保鏢感覺空氣都變得陰冷起來,那些圍觀人士的眼神看他們就好似看動物園裡做出搞笑動作的大猩猩一樣,那隻樂隊還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絲毫沒察覺到雇主越來越黑的臉色。
吳雲飛也是如此,那雙美麗主人的眼眸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醜一樣,只見她將太陽鏡戴回去,高跟鞋踩過玫瑰花,將那些嬌豔的花朵踩的支離破碎,就像是被蹂躪了千百遍一樣,慘不忍睹。
“演技太浮誇,聲音太粗,還有我不喜歡玫瑰花!“,好似冰中風鈴般的清冷聲音飄蕩而過。
一個女秘書和幾個保鏢走過的時候,臉上憋著笑,圓潤白皙的臉蛋漲紅無比,吳雲飛看了看那些圍觀人的目光,一個個詭異的奇怪。
他有心跳起來大罵,但又想起了什麽,臉色鐵青了一點,站起飛快跑回跑車內,一溜煙不見了。
“好吧,都別看了,走吧!”,徐承忠搖頭看了看那些玫瑰花,可惜無比。
“洛總裁上個月才來到臨江市,這貨沒調查清楚就來示愛了!”
“在北都也有好多人經常往總裁辦公室送花,或者故意下班時創造機會遇到……”
“哈哈,他這把戲對付剛剛進入大學渴求浪漫的大學生才行,他也不咱們總裁是什麽人!”
“他以為自己用對付那些想要投資賺錢的人來套路洛總裁就行了,也不看看自己那騷包樣!”
一路上人群中議論紛紛,有女的說好浪漫、也有嘲笑的,貶褒不一,為此一個直男還與一個一臉花癡樣的女生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