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除開巨幕直播,在相隔不遠的地方,已經連夜搭建了半個足球場那麽大的比賽擂台。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采取最為原始的隨機匹配。”何嶽杉指了指身前的一個黑色箱子,然後拿出旁邊十張標有不同數字的卡片,先放在鏡頭上給所有人展示了一遍。
箱子另一側的希裡爾接過十張卡片,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笑道,“沒有問題。”
說完她就將卡片放進了提前展示過的空黑箱子。
“卡片有15五個數字,各有兩張,抽中相同數字即為對手,按順序進行擂台賽。”何嶽杉沒有拿話筒,憑借紫鑽實力,他足以把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比賽不允許使用攻擊性熱武器,例如異獵銃、滅靈炮等等,具體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評判,”
“還有一點,希望大家點到為止,希望之火的本意在於激勵各位,而非解決私人恩怨、樹立仇恨。”
末尾,他笑了笑,揮手道,“十位選手上台吧。”
在拔劍神曲的振奮激昂的曲調中,十人走向黑箱子,挨個摸出了一張卡片,放置於攝像頭前。
結果出來了。
第一場,華炎國毛鏗對抗紅蘇國亞歷山大。
第二場,華炎國王大雷對抗白歐聯盟大衛。
第三場,華炎國林季霜對抗美合帝國成員。
第四場,華炎國於禮對抗美合帝國成員。
第五場,華炎國何涵麟對抗霓虹國成員。
這樣看來,還是有點震撼,五個華炎國對抗來自四個國家的五個成員,好像這比賽就是為華炎國準備的。
“等等?”宋舟嘴角抽搐,“這概率應該去買彩票了吧?我們五個人竟然沒有自己人遇一起的!”
“額……確實,這運氣。”林季霜也有點哭笑不得。
顯示很多人陸續發現了這個問題,漸漸地出現了議論紛爭。
台上的幾個大佬臉上也些許無奈,希裡爾站起身,“各位請放心,一切流程都在賽委會的嚴密監控下,沒有發現任何作弊行為!”
“請相信我們!”
得到委員長的再三肯定,議論聲也消退下去。
毛鏗從得知結果後就是一臉悲憤,苦著臉道,“唉,怎麽是亞歷山大啊!這個男人絕對能挺進前三,我又沒法用槍……虧我剛才一直在許願匹配到大雷或者隊長。”
王大雷幸災樂禍,“我也很惱火,就這樣錯過了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暴打你一頓的機會!”
“亞歷山大也不錯嘛!至少他應該會比較溫柔的把你扔下擂台,”宋舟揶揄地拍了拍毛鏗肩膀,“你也可以早點結束,然後舒舒服服的休息一個月。”
亞歷山大是個正宗的紅蘇國漢子,戰鬥民族風格中帶著一點點伏爾加河式的浪漫,對待朋友真誠而豪放。
戰歌陡然停止。
“請第一場雙方選手入場檢查裝備!”
毛鏗收起臉上的不正經,換上肅穆莊嚴,邁著自信的步伐。
看見走進的亞歷山大,毛鏗有模有樣地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手表示尊敬。
“哎!毛鏗,我們之間要不要那麽客氣!”亞歷山大忽然一把抱住毛鏗,使勁拍著毛鏗的背肩,洋溢著熱情。
“沒想到我會跟你打一場,你放心,為了表示對你的敬重,我會全力出手!”
“誒?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難道是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嗎?”
毛鏗擺擺手,“沒事,我很好,就是你不覺得我們倆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麽抱著有點不妥當嗎?”
裝備檢查完畢,兩人走上高出平地許多的石質擂台。
“嘀……嘀……嘀……”第三聲後,整個擂台的邊緣升起一層透明的光幕,高達五十米,有著微妙的能量波動散出。
“這是防禦層,可以吸收一部分異靈之力以及各種物理化學傷害,同時也是勝負判定的標準之一。”主裁判何嶽杉穿著外骨骼裝甲,懸浮在半空。
“三種判定,一是出界,二是主動認輸,三是被動認輸,就是打到無法戰鬥、失去意識為止。”
“雙方請準備!”
嗡……場中的紅燈變成綠燈。
毛鏗先發製人,可圈可點的奔襲,近身三米時抽刀斬!
凌厲銀光撞上另一道不急不忙的銀光。
亞歷山大含著笑,單手持刀,整體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屈身站立,像是一隻……即將撲倒獵物的大狗熊!
毛鏗回撤,右掌微微顫抖,虎口的劇痛大多來源於反震。
“靠!硬拚有點難啊。”毛鏗小聲嘀咕,腳下頓時猶豫了,他也很想勝利,可惜對方是老練戰士,從任何一個方面比較自己都沒有一絲贏面。
“毛鏗!戰場中可不要發愣啊!”亞歷山大動了,明明看著像是一座山嶽,一隻臃腫的狗熊,可偏偏速度快得驚人。
沒有花裡胡哨的技法手段,他就這麽直直地撞向了毛鏗。
刀只是架在手臂上,用作防禦。
毛鏗一咬牙,狠勁上湧,“那就試試自己的極限,老子也不是只會玩槍!”
外骨骼催動到最大程度,腳下噴射出的能量火焰將地面給燒得焦黑開裂。
他也沒有用刀,而是選擇了收容所武鬥教官教授的貼山靠!
毛鏗並不高,一米七幾,身材不是王大雷那種大塊頭,體型也隻比普通青年強壯上一點。
“砰”
的轟隆炸裂,兩道體型差距巨大的人影重重相撞。
一次又一次。
兩人完全拋棄了戰刀,上演了充滿視覺震撼的肉搏。
毛鏗一直處於劣勢,甚至是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勝利曙光。可他還是一拳一腳的掄上去,他的一拳落在亞歷山大身上只是一小塊淤青,而他挨了一拳後就是鼻青臉腫、鼻血狂飆。
“亞歷山大已經手下留情了。”宋舟搖搖頭,歎道,“毛鏗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勝利,所以從一開始就只是在堅持,他應該是不想輸得那麽……慫。”
王大雷也歎道,“很少看見毛鏗如此認真過,看來他的確是狠了心要打。”
毛鏗的小腹又挨了亞歷山大的一記轉身肘擊,“兄弟,沒必要打下去了。我不想讓你住院!”
毛鏗一隻手擦掉嘴角的鮮血,一隻手捂住翻江倒海的肚子,笑了起來,“我毛鏗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嗎?我跟你說亞歷山大,可別小看我!”
亞歷山大佇立原地,沉默了幾秒,忽然行了一禮,“毛鏗同志,我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雖然你的行為很不理智,但這正是我們收容所的不息精神!”
毛鏗撿起戰刀。
亞歷山大也撿起戰刀,準備開始兵器間的較量,畢竟拳拳到肉他實在有點不忍心了,琢磨著用刀打幾回合就找個機會把毛鏗踢出去。
“我認輸!”毛鏗收回戰刀,看向何嶽杉大聲說道。
何嶽杉,“嗯?”
亞歷山大,“嗯?”
你特麽剛剛還義憤填膺,才幾秒就這麽一本正經的認輸了?
“再打下去,也沒啥意義了,”毛鏗攤攤手,一臉釋然,“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再跟你打一場!”
說完,他就走下擂台,對於其他人的噓聲恍若未知。
不過,宋舟透過毛鏗的瞳孔,看見了那不屈燃燒的火焰。
“我輸了。”毛鏗走回看台,笑笑。
林季霜安慰道,“你已經盡力了,無所謂。”
毛鏗四十五度角仰望蔚藍天空,呢喃道,“我不會輸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