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帥一句話陡然丟出來,一點反應都沒有。
足足兩三秒之後,剛才哈裡斯教授身後那位半句話被堵在喉嚨裡的魔法師茫然問道:“你說什麽?”
高富帥攤了攤手,“如字面的意思。”
加西亞教授面上早沒了笑容。
哈裡斯教授茫然得嘴都張大了,完全沒有之前威嚴的作派。
只有艾肯微微笑,把玩著手中的杯柄。
阿克曼完全沒回過神來。四系?那是什麽?
那位魔法師霍然起立,撞翻了椅子,“不可能!”
高富帥“呵呵”笑著,一抬手,一道細細的閃電“滋滋滋”地在掌心翻騰。
所有人都驚呆了!
魔法物品中存儲的法術是成型的法術,如果給別系的魔法師來使用,只能釋放出固定好的成型法術,而絕不可能是這樣隨意的不成威力的一道小閃電!
這時候高富帥掌心的細小閃電毫無疑問地宣示著,他就是貨真價實的雷系魔法師!
艾肯滿意地欣賞著周圍人震驚的表情。
這可是讓梅紐因教授都以禮相待的四系魔法師,豈是你們能質疑的?
艾肯微微翹起的嘴角宣告著他愉悅的心情,就差哼個小曲了。
而同樣微微翹起嘴角的是加西亞教授。她用習慣性的微笑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以她的年紀見過的人聽過的事早已不知道多少,可是四系魔法師卻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眼前這位年輕人,再沒有任何人能擋得住他的崛起了!而面對這樣的天才,自己能做的最恰當的事就是不要擋住他的路,更不要成為他的墊腳石!最好就是能改善和他的關系。
加西亞教授心中暗自慶幸剛才自己的態度沒有做得太過明顯,還有回寰的余地。
加西亞教授好整以暇地望著哈裡斯教授。
哈裡斯教授這時候卻滿嘴苦澀,話都說不出來了。
四系?怎麽會有如此妖孽的天才橫空出世?
看艾肯的表情就知道戈加內部是早已知道的,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麥克亞當那個老家夥才會給一個3級的小孩子開組,甚至埃奇沃斯都沒攔住。
哈裡斯教授此刻是真的下不來台了。
該死的,那群沒用的家夥,平日裡馬屁拍得不知道多快,現在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個嘴都沒了!
好在這是傑克森公司組織的活動,全方位服務好各位魔法師,尤其是幾位教授,是傑克森主持活動的重中之重。
此刻見氣氛不對,傑克森公司的工作人員很快反應過來,主動上前,恭敬地詢問兩位教授,“差不多到了我們預定的演講時間了,您二位是不是可以準備開始了?”
一向端著架子的哈裡斯教授從未像此刻般滿意傑克森的識相,主動道:“可以。”
傑克森的工作人員忙整理好了主持台,鄭重邀請哈裡斯教授上台演講。
哈裡斯教授黑著臉上了台,開始照稿子演講。
演講活動是這種公司組織的學術交流會的重頭戲。低級別魔法師衝著學習、交流、拓展人脈的目的來的;主講的高級別魔法師可以得到作為主辦方的公司給的出場費,還能享受這樣的高光時刻;而作為主辦方,擴大公司及產品影響力帶來的是極大的利潤。諸方各取所需,所以這樣公司組織的商業性質的學術交流會才能興盛不衰。
一般來說,到了主講人演講的時候,就是大家學習的最好時候,這種時候下面的交流都會暫時中止,就是偶爾有交流,也是針對演講的內容。
可是今天哈裡斯教授演講的時候,下面的議論聲卻一直沒有停歇過。這讓本就心情不好的哈裡斯教授更加心煩意亂。
他狠狠地瞪了下面嘈雜的人群一眼,可是他一慣的權威此刻卻仿佛失了效。不少魔法師壓根就沒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盡管壓低了聲音,卻仍舊能看出來他們在激動地討論著。
而他們在討論什麽,就算哈裡斯教授聽不見,也能猜出來。必定是在討論橫空出世的四系魔法師高富帥!
機械地讀著稿的哈裡斯教授心裡一陣茫然。
四系?
到現在為止他仍舊無法接受。
連史書上都找不出四系的記載,真的可能有這樣的魔法師存在?
過於刺激的信息量衝擊得哈裡斯教授幾乎無法思考,他只能繼續機械地讀著演講稿。
而從來都是屏氣凝息地聽演講,生怕在這樣難得的學習機會錯漏了什麽,甚至經常還有魔法師一邊聽一邊做筆記的台下,此刻議論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就是坐在前排的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不時有隻言片語飄進演講台上的哈裡斯教授的耳中。
有人道:“難怪前幾天我去戈加的時候看見戈加魔法塔頂上豎著根長棍子,戈加的人解釋說是什麽避雷針,還說是高教授弄出來的。我當時就奇怪,高教授不是三系嗎,怎麽還弄到雷系去了?我問他們,他們也說不知道。”
也有人道:“聽說首都的大機構都來挖高教授了,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了高教授其實是四系?”
又有人道:“我們麥克亞當教授已經發話了, 全力支持高教授的通話網絡建設,你們等著看,過不久,高教授就能改變現有的通訊方式了!”
也有酸的,“人家可是天才,做什麽都輕輕松松。哪像我們,累死累活也就混口飯吃。我要是有那個天賦,指不定比高教授還強呢。”
眾人眾說紛紜,說什麽的都有。
明明哈裡斯教授的演講,可是此時,還在認真聽演講的人鳳毛麟角,就是哈裡斯教授帶來的人,都心不在焉。
四系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哈裡斯教授成為教授已經十幾年了,尼基內唯一的學院馬星學院也是給他排了課的,平日裡各級別的交流活動也不會少,哈裡斯教授早已習慣了演講時看著下面或真誠或表演的崇拜的目光來享受這屬於自己的高光時刻。
可是這一刻,哈裡斯教授再也無法享受了。
明明是和平日裡一樣的演講,甚至因為演講的經驗太豐富,他都可以看稿子張口就來,這種時刻,正是盡情欣賞下面的人的表情的時候。
可是如今,哈裡斯教授卻在認真地埋頭讀稿。他必須將自己的視線控制在文字上,才能不去看下面完全沒在聽的那些人,才能讓自己控制住不去胡思亂想。
哈裡斯教授從未有過像此刻一般恨不得用飛快的語速迅速讀完的體驗。最享受的時刻已然變成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