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很生氣。”伍迪拿著手機走進客廳,正好在‘唐吉坷德’答應‘甲烷’去見他口中的那位‘博物館’先生之後。
“為什麽?”馬修抬起頭看著伍迪。
“可能是因為他們在槍戰現場上發現了我們那輛可憐的車。”伍迪拉過凳子坐了下來。
馬修撇了撇嘴,“噢,太好了,他們終於有空閑警力,所以局長生氣是因為沒發現我們的屍體嗎?”
“也許是因為沒發現你的屍體,馬修,局長是個好人,他生氣是因為我們又擅自行動了。”伍迪把手機塞進口袋。
“好吧,他說什麽?”馬修聳了聳肩,算是同意了伍迪的說法。
“嗯......”伍迪手掌交握,不停搖動著手指,“他讓我們停職三周。”
“剛才誰還在說他是個好人?”馬修看著天花板問道。
“往好的方向去想,他沒有再提上街讓我們查違章的事。”伍迪歪了歪頭。
“聽著,警官們,我不是想打擾你們——”錢德勒忍不住打斷了他們,“但是就在這所房子待到天亮嗎,明天早上還有課,我才是一年級,我需要給老師們一些好印象。”
“放心,教授們很快就會發現你不是讀書的料。”馬修像是趕蒼蠅一樣晃動他的手。
“其實......我也要回家,我是用能力‘說服’我的父母讓我出來的,如果他們早上看到我從大門走進家裡,會殺了我的。”達蒙輕聲說道。
“很好,還有要回家睡覺的乖寶寶嗎?”‘唐吉坷德’拍了下桌子,然後看到大衛和‘甲烷’舉起了手,他看向伍迪,“現在回城區安全嗎?”
“聽著,你最近不能再開這輛車了,最好去外地把車重新漆一下,或者把車藏起來。”伍迪看著錢德勒,“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不過富蘭克林大橋上現在應該已經增設了臨時檢查站。”
“所以?”‘唐吉坷德’接著問道。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走富蘭克林大橋......的橋底。”伍迪用手指在空中劃著圓圈。
“什麽?”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聽著,我可以在路上解釋,讓這位大學生直接把車開到橋下就是了。”伍迪站了起來。
“我還需要找一個人,他可能在試圖和城裡的黑幫做交易。”白旭坐在椅子上,朝‘唐吉坷德’看了一眼,‘唐吉坷德’掏出手機。
“做交易?”伍迪眯著眼睛笑了一下,“看來又是個機密,有名字嗎?”
“只有照片,我可以發給你。”‘唐吉可德’將手機放在桌上,朝著伍迪展示屏幕上的照片。
“好吧,不過別抱太大希望,上個月市長撤掉了大部分道路攝像頭,理由是會侵犯公民自由,我們現在連小偷都抓不住。”
“說的好像你們抓過一樣。”‘甲烷’低聲嘟囔著。
“起碼我們保證了這些小混蛋不會跨出自己的地盤亂跑,現在倒好,局裡有些人連份子錢都不知道該向誰收了。”馬修冷笑了一聲,也站了起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就沒人說一句感謝款待嗎?”
‘錫兵人’站了起來,把椅子推進桌子下面,椅子腿和地板摩擦著,發出滲人的聲音,它走到門邊的衣架旁,身體如同被掏空一樣垮塌下來,一層連著衣服的皮膚落在地上。
“我們要去陪小勞倫了,她晚上有可能會尿床。”河馬玩偶愛因斯坦第一個從裡面爬出來。
“對,洗床單,洗不完的床單。”更在它後面的是泰迪熊玩偶萊昂納多。
“聽著,小子,下次要砍人再來找我。”獅子玩偶拉斐爾用錘子指了指大衛,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客廳。
“走的時候記得關門。”恐龍玩偶米開朗基羅扛著斧子打了個哈欠,從它沒有喉嚨的嘴裡發出一陣恐怖的聲音。
“嗨,夥計,今天多謝了,色拉和湯味道不錯。”‘唐吉坷德’懶洋洋的搖了搖手。
“噢,看見它們就像在看恐怖版的格林童話,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覺,希望起來以後發現今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馬修用手掌拍了拍額頭,他的話讓達蒙和錢德勒都開始拚命點頭。
“走吧,最後到的人坐後備箱。”
伍迪拉開通往外面的房門,庭院裡的枯樹靜靜矗立,月光照在碎鵝卵石鋪成的路上,如同一條慘白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