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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降神》第24章 消逝的星辰
  在更衣室裡,卡西高興的拿出一個裝滿東西大紙袋,遞給了白旭,“啊哈,看看,卡西說到做到,你們的錢。”

  白旭打開看了一眼,裡面是三疊厚厚的百元面額美金,他提起袋子塞到了哈莉懷裡,“快去交莫妮的手術費吧。”

  哈莉雙手環抱著紙袋,激動的說不出話,她看著丹德裡恩,丹德裡恩看了看袋子裡面,又看看白旭,用手拉住白旭說道:“懷特,這是你的獎金和出場費.......”

  “這麽多錢對我沒用,你知道的。”,白旭想了想,從裡面拿出最少的那一疊,抽出三分之一,又把剩下的放回袋子,“我留著這些就夠了,剩下的以後我們合夥開餐館,你看怎麽樣。”

  “沒問題,我幫你存著。“,提起開餐館,丹德裡恩又興奮了起來,他和哈莉小聲的說了幾句,哈莉高興的緊緊的把紙袋抱在懷裡。

  白旭轉向凱文,看著凱文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把他拉過來用力和他擁抱了一下,然後將手裡的錢抽了幾張留在手裡,然後將剩下的遞過去:“凱文,多謝你幫忙,我想你也應該拿到你的報酬。”

  凱文把白旭的手推了回去,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在你身上下了重注,托你的福贏了不少,所以你不必再給我錢了。”

  白旭笑著拍了拍凱文,轉身把手裡的錢拿給卡米拉,卡米拉皺了皺眉,看見白旭攤開手,示意自己隻穿著搏擊褲的樣子,終於笑了一下,把錢卷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

  她撫摸著白旭臉上的傷口,輕聲說道:“你讓我很擔心。”

  “那是不是不給我獎品了?”,白旭摟著她的腰,微微晃動著。

  卡米拉推著他往浴室方向走去,“我把洗好的衣服放在裡面了,你最好先洗個澡,你都臭了。”,而在白旭看不到的方向,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穿著黑西裝的年輕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在卡西身邊說著什麽。

  白旭在浴室裡擰開水閥,熱水嘩的一聲從花灑裡噴出,水汽很快彌漫開來,他感到水溫有點低,於是把熱水閥開到了最大,但是水流打在身上還是像溫水一樣。

  熱水器壞了?白旭沒有多想,他匆匆洗完,對著鏡子開始擦拭身體。

  “傷的沒想象那麽重啊。”,他用手抹去鏡子上水霧,看著臉上的傷口,預想中滿臉腫塊與淤青的悲慘樣子並沒有出現在鏡子裡,臉上的腫塊已經不明顯,眼睛下面原本淌血的傷口也蓋上了一層粉色的肉膜。

  白旭湊近了鏡子,仔細看著傷口,傷口的肉膜仿佛在慢慢蠕動,他眨了眨眼,伸手摸了一下,忽然肉膜像膠布一樣被揉開,連帶這臉上的皮膚一起剝落,露出底下紅色的閃耀著金屬光澤的骨頭。

  “啊!”,他猛地挺直身子,屏住呼吸看向鏡子,鏡子裡出現的是他仍然完好的臉。

  “幻覺?”,他調整著呼吸,剛才那一幕讓他的心跳的厲害。

  當白旭不安的走出浴室,發現凱文、卡米拉和哈莉都不見了,房間裡只剩下丹德裡恩和來回踱步的卡西。

  “其他人呢?”,白旭好奇的問丹德裡恩、

  “卡西說有事要找我們,所以我讓卡米拉陪著哈莉先去醫院了,凱文急著要回去照顧他那些寶貝電腦。”,丹德裡恩在椅子上伸著懶腰,然後站起來對著卡西問道:“卡西,你到底有什麽事。”

  “什麽事情,對,確實有事情找你們”,卡西有些神經質的咬著手指,

結結巴巴的說道:“懷特、丹恩,大,大,大先生要找你們。”  “不管什麽事,讓這個什麽先生明天來找我們吧,我現在隻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丹德裡恩打著哈欠,他完全沒意識到卡西在說什麽。

  但是白旭拉住了他,“哪個大先生?”,他看著卡西問道。

  “還有哪個大先生!該死,這城裡還有第二個敢叫做大先生的家夥嗎?”,卡西說話總算不再結巴,他生氣的說道。

  接著他看著白旭,臉上浮現出擔憂的表情,“嗨,懷特,你必須去見他,城裡沒人能不尊重大先生的意見。”

  “他說的很對。”,一個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之前和卡西說話的黑西裝打開門走了進來,“跟我走吧,老板等很久了。”

  丹德裡恩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像屁股底下有彈簧一樣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大先生要見我們?卡西,這是怎麽回事?”

  白旭看著卡西,他的眼神告訴卡西,他需要一個解釋。

  卡西低聲對著白旭說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大先生對你們感興趣,特別是丹德裡恩,該死的他找丹恩幹什麽。不過不管出了什麽事,我會想辦法的。”

  他退後一步,看著白旭,“我可是言而有信的卡西,我的朋友,我說話算數。”

  白旭看了他幾秒,拍了拍卡西的胳膊,“照顧好卡米拉和哈莉,我的朋友。”,然後他拉著有點走神的丹德裡恩向著黑西裝走去。

  他們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卡西衝了過來,抓住丹德裡恩和白旭的手,“不管什麽事,先答應下來再想辦法,千萬別惹火大先生。”

  白旭和丹德裡恩跟著黑西裝拐了幾個彎上了一部電梯,三個人都沉默著,這時候黑西裝忽然開口:“最好記住你們朋友的話,見到大先生的時候要注意言辭,上一個不禮貌的家夥還埋在城外的垃圾場裡。”,接著,電梯門打開,黑西裝不再說話,只是伸手示意他們走出電梯。

  這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兩邊的牆壁都有著巨大的落地窗,一邊能看到外面繁華的街道,另一邊則能看到俱樂部舞池七彩斑斕的燈光。

  “歡迎我們今晚的冠軍”,一個棕色皮膚的白發老頭站在面對街道的窗前,用低沉有力的嗓音說道。

  當他回過頭,丹德裡恩驚訝的喊了起來,“格蘭德老頭?”

  “呵呵呵,很久沒人在叫我這個名字了。”,格蘭德,或者叫他大先生,走到沙發前舒服的坐下,接著掏出一根雪茄。

  “不介意吧。”,他舉著雪茄晃了一下,不等丹德裡恩和白旭回答就直接剪開點了起來。

  “你知道,像我這樣的老人總有一些戒不掉的壞習慣,呵呵。”,大先生舉著雪茄,空中彌漫著松木和豆蔻的香味。

  白旭沒有接話,他在等著對方自己把話說出來。

  大先生看著白旭和丹德裡恩,白旭也看著他,丹德裡恩不安的環顧著四周,他想說話,但是看看白旭,也忍住了。

  “沉得住氣,很好,這對年輕人來說是個難得的品質。”,大先生把雪茄放下,身子稍稍向前傾,用手指了指他面前的沙發,“坐吧,不用太拘束,我有點小事想讓你們幫個忙。”

  “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怎麽會需要我們幫忙。”,丹德裡恩嘟囔著走上前,在沙發上坐下,白旭也跟著坐了下來。

  “總有一些事情是自己無法控制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麻煩。開門見山的說吧,我需要你們到墨西哥邊境上去幫我找個人,好吧,是找我的侄子。有必要的話,你們得穿越邊境線,到墨西哥去,不管那個人是死是活,我都要一個消息。”,大先生拿起雪茄吸了一口,繼續說道。

  “為什麽不用你自己的人去找。”,白旭問道,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帶他們進來的黑西裝站在大先生身後,只有三個保鏢,還站的很遠。

  “我試過了,派了三批能乾的小夥子,第一次什麽也沒找到;第二次,十幾個本地人竟然在屁大的地方迷路了,差點死在沙漠裡;最後一次,我給小夥子們裝備了GPS、夜視儀、支撐10天的補給,結果呢,1個重傷、3個失蹤,還有1個嚇傻了的宣稱他們遭到了魔鬼的襲擊。”,大先生頓了一頓,“所以我需要你們,我對這位丹德裡恩先生說的那個布谷鳥鎮的事情很感興趣,如果真有什麽超自然或者狗屎外星人之類的,你們應該是合適的人選。”,大先生向後靠了靠,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可是我上次說的只是個故事。”,丹德裡恩叫道,然後他發現保鏢的目光都向他看過來,縮著頭小聲說道:“你不能因為我在脫衣舞廳裡編的的故事就讓我們去幹這麽危險的事。”

  “故事,呵呵,很好的故事。”,大先生盯著丹德裡恩,“知道嗎,你的故事非常動人,我紐約的朋友也告訴我,整個美國發生的奇怪事情越來越多了,所以我第二天就派人去了布谷鳥鎮。你猜怎麽著,那房子周圍到處都是FBI和穿著防化服的瘋子科學家。”,他舉起雪茄,“你還想聽聽我打聽來的其他消息嗎,比如地窖裡的骨頭、當晚就離開鎮子的兩個神秘年輕人?所以讓我們坦率一點,我不關心你的故事,也不關心FBI是不是在找你們,但是你們得幫我找到我的侄子。”

  FBI?白旭和丹德裡恩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裡度看到了驚訝和害怕。

  “不如說說你侄子是怎麽失蹤的。”,白旭咬了咬嘴唇,轉開了話題。

  “菲德爾是半個月前,在邊境上的沙漠裡失蹤的,當時他和一些人正準備穿過秘密通道從墨西哥回來,然後他們遭到了伏擊,現場一片混亂,幾個逃回來的混蛋根本說不清發生了什麽,之後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大先生遲疑了一下,接著補充道:“圖森的朋友告訴我,墨西哥那邊當天也失蹤了一隊警察,說不定這裡面有聯系。”

  “自動化隔離系統建立以後,只有毒販才有通過邊境的秘密通道,所以你侄子在幫你販毒?”,丹德裡恩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問的如此尖銳,讓白旭緊張的注意著坐在對面的老頭和周圍的保鏢,生怕他們突然掏出槍來。

  大先生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小夥子,注意你的語氣,雖然我現在心情還不錯,但是不保證我不會把你剁碎了埋在沙漠裡。不過這麽有正義感,好像也沒有阻止你躲在中國城邊上賣大麻,還是你以為大麻在亞利桑那變成和加拿大一樣的合法甜點了,這倒是可以安慰你的良心。”

  不看丹德裡恩變換的臉色,大先生抽了一口雪茄,”你知道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嗎,就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紅燈區、連鎖洗衣房、地下金店、脫衣舞廳、酒吧還有垃圾場,這些地方足夠了,如果我再去碰毒品,遲早有個覺得自己利潤太低的或者地盤太小的蠢貨想找機會取代我,即使沒有這樣的蠢貨,聯邦政府也遲早會把我當成替罪羊。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去煩惱吧,我老了,更想享受生活。”

  他聳了聳肩,“不過菲德爾確實結交了一些渣滓,現在他們已經睡在了幾十噸垃圾下面,我相信以後沒有人敢這麽幹了。”

  “那如果我們不乾呢?”,白旭試探著問了一句,他快速瞥了一眼四周,發現保鏢將手慢慢伸向了腰間,他攥著拳頭,繃緊了神經。

  “別緊張,小夥子們,我們是守法公民,唔,應該是吧。”,大先生乾笑了兩聲,擺了擺手,幾個保鏢把手從西裝口袋裡拿了出來。

  “我不會強迫你們做什麽事情。”,他頓了一頓,“不過,親愛的艾利克斯·劉先生,偽造身份參加比賽,不僅要退回所有獎金,有可能還要繳納罰款,更別提非法移民可能會招來移民署的注意,到時候你和你那位美人估計就不得不分開了,說實話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卡米拉對人動心,我都有點羨慕了。”

  大先生指著丹德裡恩,“還有這位先生,你那個小女朋友的還欠著醫院一大筆錢,你不會是認為能用非法收入來付醫藥費吧,如果被州裡的兒童保護機構注意到,我不認為那個可愛的小姑娘還能和你們一起快樂的生活。”

  大先生掏出一張支票,寫上一個數字,放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輕輕推了過來,“人人都有關心的人,我也有,對我來說,家人就是一切。這2萬美金是你們幫我尋找家人的報酬,不管你們是不是回得來,都是你們的,我建議你們考慮一下。”

  “如果我們沒找到呢?”,丹德裡恩看著支票問道。

  大先生端詳著自己的雪茄,“那就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他仿佛開玩笑似的回答到,可是語氣裡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丹德裡恩無助的看著白旭,白旭歎了一口氣,拿起支票放在丹德裡恩手裡,然後站了起來,“我們好像別無選擇。”,他看著大先生說道。

  “選擇是種奢侈,從來如此。”,大先生舉起手指著帶他們進來的那個黑西裝,“明天晚上正是穿過邊境的最好機會,所以你們現在就出發,我會讓卡西照顧好你們的家人和朋友。何塞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他會告訴你們該怎麽做,祝你們好運。”,然後他揮了揮手,吸了一口雪茄,慢慢的將自己籠罩在煙霧之中,

  白旭和丹德裡恩跟著何塞走出了房間,他們兩沉著臉,生活剛剛展露出新的開端,就被逼著去冒生命危險,沒什麽人能保持好心情。

  “我說,我們不能先回去一趟嗎,反正時間也夠。”,丹德裡恩不甘心的問道。

  “別挑戰老板的耐心,他說你今晚馬上出發,你們就最好馬上出發。”,何塞停下腳步,按下電梯按鈕,他伸手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看著丹德裡恩說道:“你的朋友有我們在‘照看’,我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白旭壓住了快要爆發的丹德裡恩,在他耳邊說道:“冷靜,丹恩,現在不是時候。”

  他推著丹德裡恩進了電梯,“別威脅我的朋友。”,他盯著何塞說道。

  何塞攤開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走進電梯按下了地下1層的按鈕。

  “我連褲子都沒帶。”,電梯裡,丹德裡恩忽然說道,白旭知道,現在他很緊張,說這些只不過是想宣泄一下。

  “我也沒有,我就這一條褲子,還是你給我買的。”,白旭看著丹德裡恩,對他露出個笑容,丹德裡恩看著他,慢慢也笑了起來。

  “這次賺的錢夠買100條新褲子了,光屁股佬。”,他拍了拍白旭的背,然後跟著何塞走出了電梯,外面是一個地下停車場,一輛雪佛蘭薩博班已經停在電梯口等著他們。

  “哇哦,讓我們開著這個過邊境?”,坐上車後,丹德裡恩摸著後排座椅上的皮面,好奇的翻動著車上的設備。

  何塞和司機說了兩句,車子轟的發動,向出口駛去,直到開上地面道路,他才從副駕駛位上回過身,對著白旭和丹德裡恩說道:“我們先到卡薩格蘭德,在路上找地方休息幾個小時——不住旅館,然後沿著保護區15號公路經過聖羅莎,接著轉到85號公路到賽爾斯附近下車,在那裡有一條30公裡長的通道從聖拉斐爾和聖米格爾之間穿過邊境,老板的侄子走的就是這條路,你們沿著山脈找到一個叫做巴諾麗的小農場,那裡會有車和補給。如果找到什麽線索,去卡沃爾卡找警察局長考夫曼先生,他欠老板的人情,會給你們幫助的。”

  他從手套箱拿出一個公文袋遞給白旭,“這是地圖,你們最好記住上面的路線和標記,到了地方我就會燒了它,你們到時候會有一份不帶標記的地圖。這裡面還有你們要找的菲德爾先生的照片。”,然後他又拿出一個老式手機扔給丹德裡恩,“這是衛星電話,只能撥兩個號碼,一個是聯系老板的,另一個考夫曼先生的。充電器和其他裝備在一起,但願你們能在沙漠裡找到插座。”

  “現在”,他衝著丹德裡恩招手,“把你們的電話給我,我會幫你保管好,直到到你們回來——如果你們能活著回來的話。”

  丹德裡恩不情不願的掏出他的老諾基亞扔了過去,“小心點,別弄丟了,現在的慈善機構可不給窮人發手機了。”

  何塞接住他的手機,看了一下,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接著看向白旭,“還有你的。”,他不耐煩的招手說道。

  白旭攤開手,“我沒手機。”,他拍了拍全身的口袋。

  何塞狐疑的看著他,過了一會終於轉過身去。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累了兩天而有心事重重的白旭看著窗外的燈火慢慢減少,最後只能看到黑暗中的曠野,只有不時經過的車輛帶來光亮與呼嘯。

  夜空中的星辰閃爍,白旭靠在窗上,努力辨識著,想看看小時候父親教他的星座是否還記得。

  他看著星辰,心神仿佛投入進星光,恍惚間,他跨越了無數光年,順著光芒來到宇宙。

  “這是哪兒。”,當白旭回過神,發現在自己已經漂浮在一顆橙色行星的上空,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也感覺到不寒冷與溫暖,似乎他只有意識停留在這裡。

  接著,他耳邊傳來刺耳的喇叭與笛聲,讓他的感覺自己像被撕裂一樣。他回過頭,遠處,巨大的,橫跨了整個星系的物體,堅定而緩慢的橫掃而來。這物體像藤蔓,又像觸手,最先與之接觸的那顆行星慢慢的偏離軌道,然後無聲的裂開,化成無數碎片向著白旭的方向飛來,星球上的水和其他物質形成環狀彌漫開來,仿佛有人在漆黑的宇宙中吐了一個煙圈。

  在他腳下的橙色行星上飛出十幾個個閃著亮光的飛行器,白旭集中注意力‘看’過去,飛行器的所有細節浮現在他的腦海,這不是什麽飛行器,而是長十數公裡的太空戰艦。

  帶著白色的尾跡,戰艦慢慢的遠離他們的母星,向著遠方的巨物飛去。

  還想看的更遠,白旭的意識升到更高的地方,從上往下看去,戰艦與星球的殘骸們緩慢的相對而行,而後擦肩而過,不時有巨大的閃光在它們之間亮起,然後一些過大的殘骸會碎裂成更小的形狀,一些在經過橙色行星的時候被引力捕獲,落入大氣層,劇烈的摩擦燃燒著碎片,猶如下起火雨。

  戰艦堅定的向著巨物前進,它們在距離巨物不遠處開始了攻擊,前所未見的光亮在巨物上亮起,一次又一次,白旭努力‘湊近’,這閃光如此劇烈,竟然讓白旭的意識感到刺痛。

  巨物上出現巨大的深坑,這坑甚至比行星巨大,但是對這巨物,也不過是一個個淺淺的傷痕,白旭試圖找到這巨物的盡頭,他的意識順著巨物不停向前,直到看到它延伸進無底的黑暗,無名的恐慌從他心底泛起,讓他落荒而逃。

  戰艦開始減速,他們的武器似乎用盡了,但是這絲毫無法阻止巨物的前進,這些戰艦靜默了一會,接著仿佛信號響起,它們開始加速。

  撞擊,一艘接著一艘,衝擊波產生了肉眼可見的空間漣漪,傳向宇宙的遠方。

  巨物不為所動,它繼續前進,首先接觸到了這個星系的太陽,於是,這個星系的光熄滅了,黑暗籠罩了橙色行星,但是地表上仍然亮起了燈火,數千個光點離開大氣層,向著宇宙四散飛去,猶如受驚的鳥群。

  不知含義的歌聲通過無線電在太空中回蕩,歌聲傳入白旭的腦中,他突然明白了,那是行星上的生命在祈禱。

  巨物慢慢卷向橙色的行星,更猛烈的反擊開始了,行星上的人仿佛點燃了又一個太陽,整個星系被光照亮了,有那麽一瞬間,光似乎吞沒了巨物,白旭幾乎以為他們成功了。

  但是巨物依然抓住了他們。

  地表上的光開始一片片熄滅了,巨物上裂開一道長著恐怖利齒的縫隙,無數粘稠的、布滿無目嚎叫臉孔的、蠕動著的觸角從縫隙中伸出,將橙色的行星慢慢拉了進去,行星落入其中,仿佛石子沉入瀝青坑,在縫隙閉上之前,所有的最後,數百億生靈遭受折磨的哀嚎鑽入白旭的腦中,那聲音撕裂了他的意識,讓他也情不自禁叫喊起來。

  仿佛喚醒了什麽,巨物上睜開了一個又一個眼睛,眼睛遍布巨物的身體,直到白旭視線的盡頭,絢爛又讓人感到惡心的顏色組成了這些眼睛的瞳孔,靜默無聲的盯著白旭。

  火焰包裹住白旭的意識,鑄造出他的軀體,他舉起胳膊,對著巨物張開了手掌,毀滅的洪流噴湧而出。

  閃耀的光芒貫穿了星系,巨物的所有眼睛又開始緩緩閉上,白旭向著無盡的黑暗墜落下去。

  在世界上的某一處地方,一個寬大的辦公室內,一位戴著眼鏡的五十多歲白人男子正在不耐煩的敲著桌子。

  他的對面傳來一個聲音,“冷靜一點,斯科特,馬上就能驗證我的話了。”

  “別叫我斯科特,無名氏先生,我們並不認識。”,名叫斯科特的男子收回手,但是過了一會又忍不住開始抖起腿來。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老頭抱著一疊紙跑了進來,他衝到辦公桌前,將一疊紙扔在上面,喘著氣喊道:“真的,真的消失了,觀測到大星雲內部有兩次閃光,然後在那個位置的恆星消失了。”

  他激動的兜著圈子,“我要通知歐洲人,還有美國人, 還有亞洲的同行,真是大發現,這簡直不可思議。”

  “冷靜,親愛的戴維,冷靜。”,斯科特站起來安慰著他,“這是機密,你可以繼續你的觀測,但是不能泄露任何消息出去。”

  “可是這遲早會被別人觀測到,也許明天,也許下周一,你不明白,這是大發現。”,戴維揮舞著文件不停解釋著。

  “不明白的是你,戴維,我會保證你得到應有的經費的,但是你得知道,這是秘密研究。”,斯科特按下桌邊一個按鈕,兩個保鏢走了進來,斯科特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半哄半騙的把戴維送出了房間,然後整了整西裝,歎了口氣。

  他重新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抽出一張戴維留在桌上的紙看了一眼,大概是沒有看懂,又抽了抽鼻子放了回去。

  然後他手指交叉擺在桌上,一臉嚴肅的說道:“無名氏先生,雖然我依舊覺得你說的東西匪夷所思,但是現在我們可以認真談談你的那個計劃。”

  “兩次閃光,過去被改變了。”,那個聲音自言自語道,接著聲音的主人抬起頭,“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了,剩下的取決於你們。”

  斯科特轉了半圈椅子,拿下眼睛揉了揉,然後又重新戴上,“要執行你的計劃,我必須先說服黨內的同僚,再說服議會裡那些只會拖後腿的家夥,如果你能拿出更多有說服力東西,我相信這件事會容易很多。”

  “我想我的存在本身,就很有說服力。”,聲音的主人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陽光透過他的身體照射在地板上,仿佛透過一塊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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