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嗚....不是嗚啊——驢,我是嗚嗚嗚卡特斯”小女孩哭的聲嘶力竭。
“行吧,你別哭了”我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確認一下沒有掉下來。
“喂,別哭了,行不行?”講實話,我真的沒有跟人相處的經驗。或許因為語氣的加重,小女孩更加害怕的樣子。
“........你待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點橘子”
“嗚嗚嗚嗚嗚——”回應我的依舊只有哭聲。感覺比企鵝物流的姐姐還難纏,嘖,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看了一眼還在哭泣的小女孩,我轉身套上帽子鎖好了院門,因為是晚上,應該也沒多少人注意。
檢測礦石病的造影檢測器被我扔在實驗室裡,我是真想不到我院子裡還能來“客人”。想到小女孩傷口還在流血,我低著頭跑了起來。
當我關上門的一瞬間,在樹下哭泣的少女耳朵機敏的動了起來,哭泣聲也漸漸變小。等腳步聲變遠過後,小女孩站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打量這個把自己困住的院子。
先試試能不能打開這個院門,果然不行。小女孩看向梧桐那邊的圍牆,院子裡並沒有街道上放雜物的箱子,沒有可以給自己墊腳的東西。
只能爬梧桐了嗎?因為一開始的劇烈運動還有大哭後的呼吸不均勻,攀爬的進展格外緩慢,以致於我回來時,只能看見兩隻小手吊在樹枝上........
我臉都黑了,這啥啊....打開了院門,可能是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回來了,而且吊在樹上沒有退路,小女孩開始驚慌的努力著,可能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我只能看見一隻驢在徒勞的掙扎著。
“啊——”撐不住的小女孩又從樹枝上掉了下來。
“嗚嗚——”看樣子是崴到腳了,熟悉的哭聲又傳了過來,好煩。
我拿著我的布包走到小女孩身邊,或許是感到自己已經沒救了,小女孩這次並沒有開口求饒,只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我會先給你....”哭聲實在是太大了,還好我這院子旁邊沒什麽人。
“你聽好了,再哭的話我現在就會揍你一頓,然後把你賣到黑礦場去挖礦”我只能加大音量。
還在哭泣的小女孩明顯愣了一下,慢慢止住了哭聲,只是呼吸的時候還是會一抽一抽的。
“把手伸過來,我幫你檢測一下感染”我從包裡翻出造影檢測儀
“嗚我——被檢測過了,沒有感染”因為造影檢測器是研究礦石病的唯一突破,雷姆必拓每周都會派乾員來給平民做檢測,以防止大規模的感染源出現。
“唉——”我歎了口氣,直接拉過小女孩的手臂將機器貼了上去。大規模的平民檢測並不算嚴格,想躲是可以躲掉的,加上某些領導人對礦石病的不重視,檢測乾員有時候也會敷衍了事。
真是蠢貨,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數據面板閃了一下“造影檢測結果顯示,體內髒器輪廓清晰,未見異常陰影,循環系統內源石顆粒檢測正常,無礦石病感染跡象,現階段可確認為正常。”
“沒有感染就行”似乎我的行為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小女孩抹了抹眼淚也不再哭了。
“我接下來要清理你的傷口,會有點疼,自己忍住,嗯——把頭抬起來”我蹲在女孩面前。
女孩的嘴角被石頭刮破了,雖說也有其他地方受傷,但...還是先清理面部吧,感染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女孩應該都關心自己的容貌吧?應該.....雖然這張臉被抹的跟碳一樣 棉簽慢慢的貼著傷口移動,我能感覺小女孩一直在盯著我。給嘴角抹上透明的凝固治愈膏,我抬頭和她對上視線。
藍色的瞳孔,她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水裡的藍寶石。
“你真好看”我對著面前這張漆黑的小臉說著。
小女孩慌張的把頭垂了下去,沒有回話。我接著包扎其他的傷口,花費了大約十分鍾。
“右腳最近少用力,沒什麽大礙”
把剩下的東西裝回布包裡,我看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女孩,從口袋掏出兩個麵包和一瓶牛奶遞了過去。
女孩搖了搖頭,“我...我不餓”
“我聽到你肚子叫了!”
女孩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我沒有,我真不餓,我——”
“咕嚕嚕——”肚子十分抗議
女孩又把頭低了下去,也不管人家要不要了,我直接把東西塞到女孩懷裡,轉身打開了門。
“你可以走了”沒有什麽過多的言語,自身難保,這種事看見就幫一點吧。
女孩站了起來,裹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院子,在門口轉過身子停了下來“謝——謝謝你,您,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拜托了!”女孩攥緊了麵包。
“........”我慢慢把門帶上,“不用了”我這樣對女孩說道。
也不知道女孩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擋住了快要關上的門“您是好人,我一定會報答您的”說完,放開了抵住門的手
我從門縫再看了一眼這個女孩, 還是關上了門。
我把帽子摘了下來,晚上的風比較清爽,吹的人很舒服。
我這情緒還沒醞釀一會,外面又開始吵鬧起來。我仔細聽了一會,歎了口氣,撈起帽子再次戴上,從口袋拿出白口罩。
“是你這垃圾欺負我兒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我兒子屁股都被打腫了,啊?你..........”
女孩躲在牆角不知所措,身體瑟瑟發抖,旁邊咬了一口的麵包被打落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像是認錯一般一直說著。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臃腫婦女,對著女孩指指點點,一邊破口大罵。旁邊站著一個趾高氣揚的小男孩在推著女孩,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掉下牆的憨憨。
“你這沒人要的玩意,我要被你賣到妓院去…”
“行了,我是雷姆必拓堪培拉科研分部的博士,這孩子是我家的,趕緊滾吧”我慢慢走了過去把發抖的女孩扶了起來,女孩發抖著靠在我的身後。
婦女趕緊拉開小男孩,上下打量了一下,身高不高,但是擋住了臉沒法確認年齡,胸口掛著博士勳章,應該是沒錯了。國家的階級地位一下子讓婦女恐慌起來。
“哎呀,博士你看實在不好意思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都是小孩子打打鬧鬧的,真是的,您看,這事怎麽辦啊?要不就算了怎麽樣?”神情一下子變得諂媚。
“你的小孩是我打的,欠揍,打了也是活該,但你們欺負我家孩子,不追究可以啊,讓你家小孩給她扇一巴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