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王朝,洛無涯,前朝神將?”看著眼前一身白袍的儒雅男子,周漁大吃一驚。
他雖然未曾真正的踏足過大夏王朝,遊覽過此方世界的人間。
但對於一些朝代更替,卻也有所關注,畢竟帶著前世宿慧,在知曉這世界有仙道時,為防止被發現他轉世而來,甚至被懷疑是一個偷渡客,也曾用心研究過。
如今大夏王朝四百五十七年的江山,正是建立在大趙王朝覆滅的基礎上。
“只是這前朝武將,為何能做的了河神,還是朝廷賜予封賞,不是說輕易不能封神嗎?”周漁很是疑惑。
此前他曾問師門長輩,世俗之間是否可以香火許願封神,令凡人長生,但皆是語音不詳。
似乎其中有什麽難為訴說的隱秘,傳功峰的蘇長老倒是沒有堵死這句話,但曾對他透漏一二時,也隻說非道基強者,功德無量者,不得道門認可,世俗王朝無權封神。
即便封神者,皆負有鎮守
但這長流河不過一偏僻小漁村,如何能得封神一職。
“想不通,想不透……只是如今我誤入畫中,又該如何脫困?”周漁凝眉,目光警惕的看向眼前的白袍儒生,其身份不由得在腦海一一浮現。
洛無涯,乃是前朝大趙王朝一員飛將,經戰陣一百八十二起,從無敗績。
更打的邊荒蠻族聞風喪膽,塞外黑淵一戰,統帥五萬兵馬,滅蠻族十萬精騎,徹底斷絕了那一代蠻王進犯中原的雄心壯志。
更有傳言說,老蠻王在彌留之時,揮灑熱淚低語,聲稱有洛無涯一日,蠻族便無踏足中原之機。
“只是史書記載,大趙王朝覆滅前,他已病逝於如今的江陵,卻萬萬想不到竟做了長流河的河神。”周漁現在心裡有些打鼓。
被前朝可稱戰神的人物這般靜靜地看著,即便他是一命練氣後期的修士,心裡也有些發虛。
此刻,見洛無涯介紹完自己後,便久久無言,周漁心裡越發發苦,覺得自己怕是沒有尋寶的機緣了,當即硬著頭皮道。
“在下奕劍門周漁,因為民除害,卻不慎在於漓水烏青蟒的爭鬥中失敗,故流落到此處府邸,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前輩見諒。”周漁姿態放的極低。
眼前這人既是前朝神將,又是長流河神,四百多年下來,就是一頭豬都已能混到稱宗做祖,若是不小心,讓眼前這前朝一代人傑發怒,怕是自家性命堪憂。
“我之一志,在於平江山消動亂,不使蠻族入侵,馬踏中原大好河山……”這時,洛無涯突然開口訴說。
周漁能怎麽辦,聽到洛無涯話語一緩,當即從心,身體一正,帥氣的臉蛋上立刻浮現濃鬱的家國情懷,鄭重道。
“前輩志向遠大,能跨越了四百余年,更是讓小道久仰不已;不瞞前輩,在下此番下山,也正是秉承著為天下蒼生除妖滅魔的大志而來,如今雖不幸落難,但大難不死得見前輩,我心更堅……”周漁正待訴說,表明心志,突然眼前一花。
他倉惶抬頭,洛無涯竟直奔他而來,於三步之外挺拔的身形化作一團耀眼的光芒衝向他的眉心。
“不好,他要奪舍。”周漁驚的亡魂大冒,連忙抽身而退,卻發現不知何時,竟被禁錮了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讓人驚駭欲絕的一幕。
“近五百年的老妖怪,還是河神,去他麽的大難不死。”周漁心中一陣悲哀,他覺得自己兩世為人的強大魂魄,未必能扛得住面前這即是戰神又是河神之人的衝擊。
“但想假冒我的臉去造謠撞騙,就絕對不行。”周漁決定魚死網破,只有這樣他才能保留自家青白在人間。
嗡!
說時遲那時快,白光入腦,周漁隻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轟然而來,但在眩暈過去之後,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魂魄廝殺,天崩地裂的情景。
反而精神識海之中,有一柄銀白長槍和銀袍戰甲遺留,綻放著如旭日一般耀眼的光輝。
“不是奪舍?”識海之內,一覽無遺,看著面前的兩件物品,周漁既驚又喜。
“不虧是前朝神將,果然是志向高遠之輩。”確認在無洛無涯的蹤跡後,周漁由衷的感歎。
此時,他哪裡還不明白,真正的洛無涯即便是作為河神也已經逝去已久。
那畫中之人,大概是神念所化,收到法禁保護遺留至今,當遇到如他這般志向高遠之輩後,神念消散,留下兩道傳承。
識海之中,那柄銀白長槍,方一靠近便能感覺到一股極強的武道意志,而那銀袍戰甲則與之相反, 反而流轉出陣陣法力真意。
“接還是不接?”看著面前的兩樣傳承,周漁幾乎在片刻猶豫之後,意識便向那銀袍鎧甲探去。
意識方一正式接觸,周漁隻感覺一連串的信息,組成精妙的發訣,在他眼前一一浮現,宛如水之真意一般沁入心扉,像打開了一扇新的天地。
兵甲禦水訣,乃是神道法力,結合河神控水之能所演化,能禦水凝甲亦能演化諸多兵器,可攻可守,不弱於道基修士法器之威能……
種種玄妙,幾乎是片刻便湧上周漁的心頭,待到完全接受傳承,周漁更是已初步掌握,只需來日熟練,便能用之對敵防身。
“竟是一枚術法之種。”周漁驚訝道。
所謂術法之種,乃是修士對一門法術充分掌握,並凝聚一絲術法真意所化,對敵由心,可拋棄繁雜的發訣,再進一步,便是只有金丹修士,才能掌握的神通了。
“不虧是前朝戰無不勝的神將。”周漁內心欣喜,目光頓時看向了那柄識海之中的銀白長槍。
不出意外,應該也是一枚武道術法之種,得到一枚術法之種,頃刻之間便能學會一種法術,可省卻多年苦練之功。
周漁越想心裡越發火熱,待到心神調整過來後,意識便急忙撲了上去。
遊龍槍訣。
名字普通,但意識方一接觸,一股強大的武道真意就轟然而來,腦海之中竟出現了馬革裹屍的慘烈意境。
周漁感覺自己變成了一白袍武將,手持一杆镔鐵大槍,於萬軍叢中廝殺,所過之處,無一回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