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水烏青蟒脫困,速去鎮壓?”看著空中這條由水流化作的小魚,周漁的瞳孔猛然一縮,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驚駭的想法。
莫非這河神未死?
“是洛無涯的後人,還是新晉河神?”看著演武堂裡的畫像,周漁內心一陣猶豫,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不管這水府的河神是誰,總歸對現在的我是沒有惡意的,否則,我也不會獲得洛無涯的傳承。”
“先前我還在想,既然這水府可以拉我入內,那漓水烏青蟒主動闖入,也應該會進入,只是沒想到一開始就被鎮壓了,所以才至今未見。”想到這裡,周漁掐指施展壽元算法,略微演算,便發現外界已過去了一月。
“這水府之內,即便有河神,也應該是新晉河神,若是洛無涯的話,滅殺漓水烏青蟒應該易如反掌。”周漁明了。
很快,在水化小魚的講訴下,他也得知漓水烏青蟒現在被囚禁在了這處長流水府的主殿大廳。
“帶我過去。”周漁也顧不得這小魚是否聽懂,連忙說道。
“等等……”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當即伸手一招,隔空便將掛在牆上的洛無涯畫像招來,收入儲物袋中。
“這畫卷能保留傳承數百年,絕非一半法器,甚至有可能是一件法寶,否則斷然不能存留至今。”收好畫像,周漁看著在演武堂外的小魚,說道。
“現在可以了。”
水化小魚似乎頗為靈性,聞言頓時尋了一處東北的方向,快速的趕去,對他收取法器的行為,視若無睹。
拿到寶物的周漁,也不遲疑連忙跟上,同時運轉法力當即開始熟悉練氣九層的修為。
他如今身在水府,不趁現在解決漓水烏青蟒,萬一等到新晉河神敗亡,怕是這輩子都會受困於此。
半盞茶後,一處破敗的大殿,出現在周漁的面前,大殿上方,掛有長流河府的牌匾也如演武堂一樣,破爛不堪。
大殿前應是迎客的廣場,更是猶如亂戰之後的殘留地,原本整齊的青石地板隨處可見碎裂的坑洞。
地面之上,有恐怖的丈許掌印,也有許多類似法器鬥法殘留的痕跡,像是經受過一場亂戰。
雖然歲月掩蓋了大部分,但這千丈方圓的廣場,卻仍有不可磨滅的痕跡殘留至今,甚至一些地方還有破爛的武器四處散落,只是經過時間的腐蝕,原本也許寶光四射的它們,終究只剩下了破銅爛鐵般的殘軀。
以管窺豹,在遙遠的過去,這千丈方圓的廣場,必定發生過一場無法想象的大戰。
肯定有修士禦劍而來施展玄妙法術,也有武者曾在這裡戰天鬥地揮灑熱血。
但這裡是一處神道府邸,什麽樣的大戰能在神道水域裡如此肆無忌憚。
“莫非受到道門的討伐?”周漁看的瞳孔一縮。
這片水府不凡,這處廣場曾經也定然發生過一場使得水府破敗沉寂的伐神之戰。
也許自己腳下,就有神靈的血液染紅。
“長流河神,應該遠不如我所想的那般簡單。”周漁想到。
但現在卻不是在這裡揣摩的時候,跟著水化小魚不斷地前行,原本應該輝煌無比的水府更加的破裂了,像是大戰不斷蔓延,到處都是殘壁斷骸。
仿佛間,似乎可以看見神伐戰爭那無比慘烈的畫面,隱約中能聽見怒吼於哀嚎。
終於,周漁來到了主殿大廳,無涯殿。
吼!
此刻,大殿之內,一條十丈有余的巨蟒此刻盤曲在大廳之內,猙獰的三角頭顱正高高揚起,看著大廳內一處破敗的盤龍像。
盤龍像散發淡淡白光,有無名偉力釋放,定住了焦躁不安的漓水烏青蟒,使其盤身在大廳內,無法動彈。
周漁看去,那漓水烏青蟒烏黑發亮的鱗甲似乎失去了大片生氣,變得暗淡無光。
只是盤龍像終有力盡時,雖然漓水烏青蟒看起來頗為狼狽,像大病一場的模樣,但盤龍像散發的法力波動,卻更加晦澀難明,好似風中殘燭一樣,也許下一秒就會熄滅。
這也許是新晉河神在察覺到蘇醒後,便迫不及待來此尋求幫助一樣。
“我該如何做?”周漁看著來到大廳外,便露出擬人之態,滿面凝重的水化小魚道。
“這應該是新晉河神用法力凝聚的分身。”他猜想道。
“盤龍像鎮壓不了多久了,用你最大的法力攻擊它,我會為你創造機會,”河神分身的水化小魚口吐人言道。
“好。”周漁也不多說,取出青冥劍,體內法力當即開始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