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森林內,隨著清風拂過樹林之時響起的樹葉漱漱之音,突然有一青一紅兩道遁光,從遠處飛射而來。
這時,隨著遁光一散。
於青色的遁光之內,一名面上長著絡腮胡須的中年修士,目光凝重的看著下方狼藉的叢林說道。
“有人先我們一步來到了這裡。”
話音一落,此人的靈識頓時四散而開,不多時,其目光一動,低聲道。
“跟我來。”
數息之後,兩人出現在了一處山崖前,只見這山崖附近,方圓數百米內的樹木,似被一股凌厲的利器切開了一般,全部斷裂開來。
不少樹木斷裂之處,還可以清晰的看見赤紅的鮮血。
“血跡還沒有乾枯,此人距離我們到來,最多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錢谷子看著右手食指上的血跡,沉吟之中看向自己的同伴。
“這人的劍,很凶。”
相對於絡腮胡子的錢谷子,面白無須的荊方,目光落在那狼藉的樹林以及被樹葉遮擋的零散羽毛之上,於沉默之中,緩緩說道。
於話音落下的一刻,此人當即飛起,站在百丈高空之上,目光再次向下看去。
只見下方的樹林,由南而北,能夠清晰的看見一道凌厲的劍痕斬過。
荊方閉上雙目,腦海之中頓時出現一副畫面。
在這畫面之中,有著一道凌厲的劍氣從上往下一斬而去。
於此劍中,一名身有褐色翎羽的飛禽類妖獸,還來不及反應,便血灑了長空。
“你發現了什麽?”紅光一閃,錢谷子頓時出現在荊方的身旁。
“一劍,此人隻用了一劍。”荊方睜開雙眸,目光凝重。
“此地已是神魔遺址的外圍,出現在這裡的妖獸,最少也是元嬰境。”
“此人能夠一劍輕而易舉的將其斬殺,其實力怕是不弱於我們。”荊方目光凝重地說道。
他掌握一門秘法,可以通過戰鬥遺留的痕跡隱約感知最初的情景。
於他方才的感知之中,眼前的這一劍,已經足夠威脅到他們二人。
“有沒有可能是神宗的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此前在星墟之地,有星蚊肆虐,實力不濟之輩想來已經所剩無幾。
眼下能夠踏入這第三關的,基本都是兩界之中,各大宗門弟子。”
“而這些人裡,能夠知道神魔遺址,並這麽快趕來的,其中不會缺少神宗之人。”說到這裡,荊方又補了一句。
“不過現在判定是神宗之人還為時過早。”
“但願是神宗之人,如此一來,我們也會輕松一些。”短暫的沉默之後,錢谷子緩緩地說道。
“繼續往前吧,此人或許還有蹤跡留下。”
“好。”
話音一落,兩人當即再次化作一青一紅兩道遁光,向著前方快速飛去。
隨著一路向前,兩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他們便能發現大戰之後的痕跡。
說是大戰,未免也有些牽強。
因為這幾處痕跡,幾乎都如他們最初所看見的一般,只是一劍。
這使得他們本就凝重地臉色,變得越發警惕的同時,更多了一絲忌憚。
根據他們所了解的信息,這片山林雖說是神魔遺跡的外圍,但其中妖獸的實力,會隨著不斷深入,而變得越發的強大。
但此人卻始終只是一劍。
乾淨利落。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威脅的話,現在荊方可以斷定,此人的實力,不僅不下於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更已隱隱具備了將他們斬殺的可能。
好在數十裡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發現過這種痕跡。
這到讓他們心神為之一松。
畢竟再往前,這山林之內的妖獸,其實力已經讓他們都不敢肆意的在天空飛遁。
不過同時,兩人心中也有了一個疑惑。
根據他們這一路的追蹤,此人斬殺的妖獸不下於十余頭。
但除了些許的翎羽或是鱗甲之外,並沒有任何一具完整,甚至是殘缺的妖獸肢體留下。
即便此地的妖獸血脈,較之外界要來的珍惜,但能夠被一劍斬殺,卻也未必真的那麽珍惜。
來到這神魔之地,卻還一心狩獵妖獸屍體。
此人多半是一個散修。
再不然就是對妖獸的屍體情有獨鍾,否則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這些事。
因為換做兩界之中,任何一個來到此地的宗門弟子,且在得知前方就是神魔遺址後,斷然不可能再花費如此寶貴的時間,做這種愚蠢至極之事。
畢竟,若能在神魔遺址中取得一件寶貝,豈不比辛苦斬殺十隻、百隻高階妖獸要來的值得。
一念即此,兩人雖然對此人依舊心存忌憚,但也隻當是一位疑似窮的只能殺妖獸取暖的怪異散修之後,便不再刻意追蹤。
在他們的認知之中,神宗的弟子,不可能這麽低級。
而既然不是神宗弟子,便也失去了讓他們繼續關注的心思。
就在荊方、錢谷子兩人向著其口中的神魔遺址快速前行之時。
在兩人最後一次發現戰鬥痕跡之地,於西南方的一處山峰之內,周漁打了一個噴嚏。
“莫非是我留下的痕跡被人發現了。”周漁揶揄的想到,目光再次看向了山洞的中心。
就見金銀相間的星空王蟲,正沉睡在一處石床之上。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現在應該是在前往神魔遺址的路上。
因為根據怨鶴提供的信息,大梵星君的傳承,就在那片遺址之中。
只是沒想到,當他斬殺第一隻偷襲他的妖獸之後,星空王蟲便展現了充足的食欲。
算上在這神魔遺址外圍斬殺的十余隻妖獸,一路上足足吞噬了四十余隻元嬰境妖獸的血肉精華之後,才停止了下來,並進入了眼前的沉眠。
星空巨蚊看起來不過二丈大小,卻能吞噬遠勝於體形百倍的血肉精華。
簡直令人驚愕。
“好在此蟲如今成為了我的靈獸。”想到這裡, 周漁目光牢牢的看著沉睡之中的星空巨蚊。
只見隨著時間的流逝,其體表按照怨鶴所言,出現了一道道血色的蟲繭。
“就是現在。”
看見這一幕,周漁手中有著一滴赤紅的精血浮現而出,匯合著其打出的一道道法訣,當即沒入到血色蟲繭之內。
星空巨蚊桀驁不馴,尤其是其中的王蟲,更是如此。
每一次蛻變,都需要重新將其祭煉一次,如此三次之後,方能將其徹底的掌控。
而眼下,便是其第一次蛻變。
事實上,星空王蟲本應該更早的迎來蛻變,只是很可惜。
當時王力得到它的時候,其自身實力不濟,故而在心中存有擔憂之下,便沒有令其大肆的吞噬血肉,以此來避免此蟲脫離其掌控。
後續更是為了擴大星空巨蚊的掌控力,逼出此蟲精血,導致本就發育不良的星空王蟲,實力進一步減弱。
按照怨鶴的話,若是當時星空王蟲,已經完成了一次蛻變。
那麽當日,周漁絕對不可能那般輕易的便將其斬殺。
即便事後,他想要重新訂立契約掌控此蟲,也會變的極為艱難。
不過好在,沒有如果。
看著血色蟲繭將星空巨蚊的王蟲徹底包裹之後,周漁當即伸手一抓,將其收入到了靈獸袋之內。
三日之後,就見一道劍光,從一處翠綠的山峰之內向著神魔遺址呼嘯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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