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冽的寒風吹拂,以左旗為中心,方圓十丈之內的大地盡數被冰封。
白色的寒霜之氣溢散,使得堪堪躲過這一劫的血雲道三人,都是臉色蒼白。
即便那六翅寒蜈自爆的目標並非是他們三人,卻也同樣在這股寒潮之下,受創不小。
使得三人的身軀之外,凝結了白霜,但相比於這個,左旗被冰封,更是讓他們膽寒。
因為左旗一旦死亡,憑他們三人的實力,根本擋不住九黎三人和南劍宮的報復。
即便隨著六翅寒蜈的爆發,使得九黎三人的氣息都萎靡了下來。
但那持劍的南劍宮之人,可是看起來絲毫無損。
“結……結束了。”
同樣看著這一幕的九黎三人,其臉龐之上都是浮現起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光是方才那一擊,就使得他們體內七成的法力消耗一空。
更因為服下密藥的緣故,那六翅寒蜈的爆發,即便是道基中期的修士,沒有抵抗手段,也是擦之即死。
至於道基境後期?
都被冰封了,想來即便不死也是重創。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血雲道的另外三人了,想到這裡九黎一方的三人,其冷冽的目光頓時看了過去。
哢嚓!
哢嚓……
哢哢哢……
這時,突然有著一陣碎裂之音不斷地響起。
眾人猛的看去,只見冰封左旗的寒冰,竟然在這一刻快速的碎裂起來。
這碎裂的痕跡,於那雪白的寒霜之上,更是無比的顯眼,似密密麻麻的蛛網般,刹那形成。
仿佛那冰中有著一頭即將破籠而出的猛獸一樣,於劇烈掙扎之中,即將呼嘯而出。
“不好。”
九黎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與此同時,四隻氣息萎靡的四翅寒蜈更是在三人的控制之下,於嘶鳴之中,瘋狂的衝擊而去。
鏗!
比三人更快的是一道劍氣。
青白之色的劍氣於一瞬之間,猛然的斬向那寒冰。
嘭!
但下一刻,那寒冰猛然炸開,一股血色的氣勁,呈圓環之狀,向著四面八方呼嘯而起。
其內血氣衝天,頓時將那斬殺而來的劍氣,擋在了十步之外。
被冰封的左旗,不僅脫困而出,而且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反而全身的氣息,變得更加的強盛起來。
於這向著四面八方肆虐的血煞之氣的波動之中,撲殺上來的四翅寒蜈在這一刻的身影,也是戛然而止。
嗡!
一股無名的波紋隨之溢散。
周漁驚愕的發現,脫困而出的左旗,其雙目仍然是緊閉,面容之間更有著一絲痛苦之色,但於其眉心,卻是陡然碎裂了開來。
好似一條血紋。
但於這血紋之中,卻使得周漁看去之時,心裡不由自主的一寒,仿若被某種邪惡的存在窺探著一般。
“嘿嘿……”
下一刻,低沉的冷笑聲陡然響起,在這冷笑之中,面前的左旗身影猛然一閃,化作一道血色的霹靂,陡然飛射而出。
“什麽?”
看著呼嘯而來的血色霹靂,九黎三人的臉色大變,紛紛調動四翅寒蜈攻擊。
但那血色霹靂的速度極快,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便從衝擊而來的四翅寒蜈猙獰的身軀之內洞穿而過。
嘭、嘭、嘭……
一連三聲炸響,隨著血色霹靂的洞穿而過,當即便有三隻四翅寒蜈的身軀猛然炸開。
且隨著這霹靂的飛出,四翅寒蜈的血液像是被抽幹了一般,炸開的身軀裡,沒有半點血色痕跡。
“這左旗,竟然如此之強?”
但現在卻沒有時間留給他們三人思考,隨著四翅寒蜈眨眼折損大半,九黎三人瞳孔更是猛的一縮。
但還沒來得及做出新的抵擋,那血色霹靂便已經來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
“不好。”
話音方落,那血色霹靂便從那人影身前一閃即逝。
嘭!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人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轟然爆碎,其體內的血液,同樣被吞噬一空。
更讓另外兩人驚駭的是,因為距離過近的原因,他們看見那斷裂的殘肢斷體之上,竟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
嘭!
下一刻,血色霹靂再次一閃即逝,剩下的兩名九黎之人,頓時又有一人的身軀陡然炸開。
“怎麽可能。”
最後的那人看的膽寒,但面對那向他呼嘯而來的血色霹靂之時,因為前面二人死亡之時的拖延,使得其體外終於浮現起了黑色的盾牌。
砰!
血色霹靂的勢如破竹之勢,終於停頓了下來。
但這並沒有使得最後活下來的九黎之人,感到高興。
因為那黑色的蟲盾法器,已經祭煉到了七重天罡禁的法器,竟然傳來了哢嚓的碎裂之音。
這意味著,他擋不下這血色霹靂。
鏗!
就在這時,數道青白之色的劍氣,衝天而降,斬向了那血色霹靂。
咻咻咻……
隨著那劍氣的到來,羅木的臉色頓時一松,只見那血色霹靂在劍氣到來的一刻,倒退而去,避開了劍氣的攻擊。
“在下九黎殿羅木,多謝南劍宮的道友。”看著血色霹靂退出,一道身穿青袍的人影出現在其身旁,羅木頓時感激的道。
“在下周漁,道友不怪我救援來遲就好。”周漁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那在十步之外重新出現的左旗,一臉凝重的道。
“不怪道友,實在是……此人太過詭異了。”羅木苦笑道,一臉驚魂未定。
從那左旗脫困,到其突然發動攻擊,這中間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不過幾息的功夫,自己的兩位師兄,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死去。
“嘿嘿……”
這時,一聲低沉的笑聲,從左旗的身上傳來,其身軀之上,血煞之氣劇烈翻滾,使得即便站在那裡, 給人的感覺,都是模糊不清。
只是不知為何,卻並沒有突然發動攻擊,反而是那些翻滾的血煞之氣,不斷地被那眉心的裂痕群吞噬,使其變得越來越大。
“你們可知那祭台之上的石珠,究竟是何物?”看見這一幕,周漁的眉頭一皺,低聲問道。
眼前這左旗,給他的感覺,極為詭異,就像是施展了某種血道秘法一般。
不,就算是血道秘法,也不會如此人眼下這般。
反而……更像是某種力量,失控陷入了暴走一般。
“好像是……一枚血珠?”羅木不確定的道。
但其話音剛落,那站立不動的左旗突然動了。
其身軀炸開,化作兩道血色霹靂,飛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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