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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劍閣》第169章 何為命
“和尚,你我還真是有緣啊。”邁入待客廳,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光頭,周漁看似溫和的說著,牙齒卻不由得咬的緊了。

 當年他剛下山修為底下,於那莽枯山不遠的破廟停歇之時,曾遇見過一僧一魔。

 結果,那一夜不僅提心吊膽不說,末了還唄順走了一匹馬和一隻烤雞。

 本以為這輩子都沒多少機會遇見了,沒想到今天雖然沒有遇見那嬌俏迷人的小魔女,卻遇見了那偷雞的花和尚。

 真是,巧的很。

 “和尚,當日你偷了我的雞,最後你把它怎麽了?”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人,周漁腦海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隻他費盡辛苦才烤的冒油的雞。

 “那隻陷入水深火熱的雞,已被小僧度化了,這也是多虧了施主的提醒,小僧才方知度化,真是一件美味又令人快樂的事。”妙山看見面前熟悉的人,頓時嘴角含笑的道。

 “嘿嘿,我看你是吃了吧,你犯戒了,你知道嗎?”周漁聞言一愣,隨後冷笑道。

 這俊和尚看起來一副大師模樣,其實心裡壞的很,當日就追人家小姐姐七天七夜,現在看來這葷腥也是破了。

 “阿彌陀佛,小僧既然決心度化這世間萬物,自然得先自度,在施主眼中,那是戒於小僧眼中,卻是境。”當面被人戳穿,妙山和尚也是臉不紅氣不喘,一派溫文爾雅。

 “小僧記得仍當日周施主的豪言壯語,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當拜訪如何?”隨著這話音一落,妙山和尚的身軀之上,頓時有一層乳白之色的佛光升騰而起。

 “怕你不成。”周漁也是氣笑了。

 這死禿驢,又想學當日,說不過便想著物理度化,雖然這種感覺於他而言頗為親切;但須知,他如今可不是當年還需瑟瑟發抖的練氣境七層的小修士。

 一念即此,其青色的衣袍頓時無風自動,一股凌厲的劍意隨之醞釀而出。

 “周施主果然不凡,短短不過二余年,修為竟已恐怖如斯,不虧是字字珠璣,能使得小僧頓悟佛法之人。”感應到周漁身上,於他一般無二的練氣境圓滿的修為和那凌厲的劍意,妙山和尚的目光一亮,於讚歎的同時,全身的氣息頓時收斂起來。

 “可惜周施主如今卻與佛無緣,哎……”

 “怎麽,不想著物理度化了?”看見妙山身上的氣息減弱,本就沒從他身上沒感覺到戰意的周漁,頓時揶揄道。

 “何為物理度化?”妙山聞言,雙目之中頓時泛起一絲疑惑之色,但不用周漁解答,其卻是好像又明白了什麽,原本身軀之上弱下的氣息,突然於反轉之間,變得強烈起來。

 “……”

 “我這算不算又給自己挖了個坑?”周漁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他有種預感,這和尚以後怕是會賴上他了,明明他都沒說什麽,是這和尚自己腦補跑偏,為什麽這口黑鍋得他來背。

 “阿彌陀佛,周施主於佛法見解之精妙實屬小僧生平罕見,只是可惜偏偏修了劍,與我佛暫時無緣啊。”半響,於周漁內心頗為緊張之時,妙山雙手合十,一臉可惜的道。

 “什麽叫我偏偏修了劍,修劍很過分嗎?”周漁感覺這和尚說話怎麽怪怪的,怎麽就這麽想讓人扁他呢。

 “周兄且慢。”這時,聽見王力稟報,連忙趕來的肖戰看見這似箭弩拔張的一幕,頓時喊道。

 “……”

 半個時辰後,三人各自坐在一方。

 “這麽說,這寧遠鎮極有可能是那夥邪徒假借神像蠱惑之地?”聽完肖戰的分析,周漁頓時皺眉說道。

 至於妙山,他暫時還不屑和一個和尚鬥嘴,傳出去有損他周漁的名聲。

 “不錯,所以我決定盡管趕過去,以防再起事端的同時,尋機抓住那幕後之人。”肖戰點頭道,目光不由得看向一直悶不做聲的妙山。

 “妙山法師可有建議?”

 “便依肖施主的話而行吧。”關乎神像香火之事,妙山也是頗為鄭重的道。

 “那我,我等三人現在就出發吧。”肖戰見達成了初步的共識,頓時毫不猶豫的說道。

 十余日後,寧遠鎮。

 明明月許前大病已初愈的王生,最近不僅沒有好轉,反而病情越發的嚴重起來。

 這一夜。

 看著床榻之上,面色蒼白雙眼神光渙散,像不久便會進入彌留之際的王生,其妻子王柳氏守候在身邊,目光之中充滿了悲戚之意。

 “相公,你休了妾身吧。”此話一出,就見原本還眼神黯淡無光的王生,其身軀猛然一顫,淒聲問道。

 “娘子,何出此言?”見妻子柳小蝶默然無語,只是嚶嚶哭泣,王生的臉色越發蒼白。

 “也對,我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在拖下去,反而會耽誤了娘子,想我王生自認為才高八鬥,不曾想不僅蹉跎歲月屢考不中,還身染惡疾,我……”

 “相公切勿不可這般說,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是不祥人,唯有妾身離開,相公方能好轉……”看見王生突然面露死意,柳小蝶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說道,其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放在床榻上的右手臂一痛,竟是王生總那形同枯槁的手,狠狠地抓住了他。

 “相公!”

 “此話,是誰告訴你的,我王生已身無分文,是誰如此歹毒,竟惡意中傷我妻?”

 “非是人言。”見自己提出分離,王生還一大波愛護自己,柳小蝶的內心又是一痛。

 “那到底是誰,還請娘子名言,否則為夫必死不瞑目啊,蝶兒。”

 “是相公病情突然惡化之後,蝶兒近幾日於夢中有神托夢告知,這都是小蝶的命啊相公,唯有小蝶離開,相公才能活下去,才能讓王家光宗耀祖。”

 “不。”

 “這不是命,這是病,是那所謂的邪神,想要我王生的命,所以才布下的局。”王生說著,竟掙扎的從床榻之上,爬了起來。

 其牢牢的抓住妻子柳小蝶的雙肩,目光越發的明亮起來,臉龐之上也出現了一抹殷紅。

 “你可知那邪神也曾入我夢中, 你可知那邪神於我說些什麽?”王生目光灼灼的看著柳小蝶。

 “說什麽?”柳小蝶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那明亮的目光,恍惚間似又回到了兩人當年初識的那次詩會。

 他也是這般自信,這般神采飛揚。

 “他想我休妻,他更我殺你啊,傻娘子,那根本不是神,是邪魔。”王生憤怒的說道,嚇得柳小蝶陡然回過神來,忍不住捂嘴驚呼一聲。

 “為……為何?”

 “為夫不知,但為夫知道他必定有所求,只是可惜,我王生的命,早已不是我,而是你,我的傻娘子。”

 “相公。”柳小蝶聞言,眼圈頓時紅了。

 “蝶兒勿需多言,既然這君武侯想要我王生的命,那我王生便奉陪到底。”

 “王生,你好大的膽子。”這時,突然一聲爆喝,從其窗外陡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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