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從雲後露出半個眉梢,皓亮的月光從雲層後灑下,如同一雙溫柔的大手撫摸著整座孤島,以及藍朱覺等人所在的山洞。
盡管月光很美,但洞內五人依然渾身不舒服。
夜晚來臨後,氣溫急速下降,山洞內的溫度和黃昏前宛如雲泥之別,令人打顫。
冰冷而鹹澀的海風從海面上呼嘯著刮過,撲面而來,一股腦地鑽進山洞。冰冷刺骨的空氣宛如一張張尖牙,撕咬著洞內幾人的皮膚。
“嘶......”
不知是誰發出牙齒打顫的聲音。
忘愛哥和好名穿的比較單薄,冷風從他們身邊刮過時,激的他們一陣顫抖,手臂一僵,鑽木取火的速度也收到了影響。
而藍朱覺因為寬大風衣的關系,並沒有感覺到多麽寒冷。
山洞裡側,飛雪玉花和活罪姐微微裹緊衣服,等待著火苗出現。
三名男士坐在地上,手中拿著木棍拚命搓著,在木頭上摩擦。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想象中的火苗並沒有出現。
忘愛哥雙手夾著木棍不停歇,已經將木頭鑽出一個拇指粗的坑窪了。
一絲微弱的火星從坑窪中出現。
忘愛哥眉毛一挑嘴角上揚,大喜過望差點蹦起來。
就在此時,一滴汗液從他鼻尖滑落,墜入坑窪。
剛剛出現的一絲微弱火星瞬間被汗澆滅,坑也變得潮濕,難以再出現火星。
“有沒有搞錯?”忘愛哥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飛奔而過。
“怎麽了?”藍朱覺一邊努力的摩擦著木棍,眼眸一轉望向忘愛哥。
“沒什麽。”忘愛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只是覺得這麽長時間鑽不出火,有點氣餒。”
藍朱覺剛想對忘愛哥不思進取的消極思想進行批評教育,就聽見一道痛苦的呻吟聲。
“啊~”
好名突然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
木棍脫手掉落在地,聲音引來了其他四人的目光。
“怎麽了?”
忘愛哥停下手中的活動,抬頭眉毛微皺問道。
“我手心好疼,好像磨出個泡!”好名眉頭擰在一起,呲牙咧嘴地攤開手掌。
忘愛哥借著月光,清楚的看到他手心中的泡。
“鑽木的時候不要太用力啊。”
忘愛哥下意識想打開背包取出藥品為好名治療,但當背包打開後,裡面一排排道具都變成灰色,這才反應過來這副本禁用道具,無奈隻好放棄。
“鑽什麽木鑽木,我看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鑽了半個多小時一點火苗都沒有。”好名背靠岩壁,滿臉痛苦,懊惱地捂著手掌心,看見地上木棍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撒氣般一腳踢開木棍。
撲棱棱。
木棍在地面滾動,撞到岩石後停下。
幾人的心隨之往下一沉。
忘愛哥喘著粗氣,低頭看著被鑽出一個洞的木頭。木頭上一點火苗都沒有,只有些許顏色暗淡的灰從洞中濺出,還有坑中間的一絲潮濕。
好名捂著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扭頭不再去看木棍。
藍朱覺眼睛一咪,黑眸中閃過些許疑惑之色,心想不能啊,鑽了半個小時,再怎麽說也該見點火苗吧?
思索間,拿起自己鑽木頭,站起身走過去撿起好名的木棍,拿到月光下仔細觀察一番。
只見這兩塊木頭上有一塊拇指粗的坑窪,裡面粘著一些顏色淺顯的灰。
藍朱覺眼中的疑惑消失,
恍然大悟般說道。 “不是鑽木這個方法不行,而是因為這種木頭太軟,所以才無法鑽出火來。”
“木頭太軟?”好名扭過頭來,怒視藍朱覺:“這要怪你,誰讓你撿回來一堆軟木頭的?”
“關我屁事,我哪知道這些木頭軟不軟,這不是看見灰的顏色之後才發現的嗎。”藍朱覺完全不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
“等一下,灰的顏色?”忘愛哥發出疑問:“看灰的顏色能看出木頭軟不軟嗎?”
“當然了,鑽木鑽出的灰,顏色越淺,代表這木頭越軟。”藍朱覺將兩塊軟木丟出洞外,一邊說一邊走到忘愛哥面前,低頭觀察他鑽的木頭。
只見一坨暗淡的灰從坑窪中濺出。
“嗯?你這灰的顏色這麽深,應該是硬木啊。”藍朱覺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也沒鑽出火來?不應該啊。””
“呃......咳咳,那個......剛才我都鑽出一點火星了,可是從我鼻子上滴下去的汗把它澆滅了!”忘愛哥咳嗽兩聲,滿面愁容地與藍朱覺對視,眼神複雜:“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藍朱覺聞言,身形頓時凝固,雙眼微微一咪。
好名和兩名女生投來異樣的目光。
洞內陷入一片寂靜。
一股寒風吹過,掀起些許灰塵的同時,激的洞內幾人一陣顫抖。
“讓我來,你個渣渣!”藍朱覺吼叫著,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一屁股擠開忘愛哥,奪走了他的木棍。
“好好好,你來。”忘愛哥被藍朱覺的屁股拱開,站起身。
藍朱覺拿著木棍, 在硬木上瘋狂摩擦,不一會,一股亮光突然出現,在木頭上閃爍。
火生起來了!
“啊?”好名和忘愛哥目瞪口呆,嘴巴張的好大:“你怎麽這麽輕松就鑽出火來了?”
“切,這就是差距。”藍朱覺嘴角瘋狂上揚,臭屁地抱起膀。
火光突然一閃,明顯變弱。
“快別臭美了,先保住火種。”好名督促道。
“哦對,差點忘了。”藍朱覺急忙抓起一堆木屑和乾草,小心翼翼地捂住火光,嘴角鼓動著吹氣。
火光越來越大,不到十秒鍾就燃起一大團火焰。
藍朱覺從地上竄起,將火種捧到架好的篝火前,將其放進木柴和乾草中,繼續吹氣。
嘩!
火焰高漲,明亮的火光頓時照亮山洞,將在場五人的影子映在岩壁上。
“歐耶!”忘愛哥見到火焰,喜色溢於言表,禁不住興奮喊出聲:“藍兄你太厲害啦!”
就連與藍朱覺有些不合的好名,此刻都讚許的點點頭,露出笑容。
“哎嘿嘿。”藍朱覺撓頭傻笑。
“真是不容易啊,來擊個掌!”忘愛哥伸出手掌。
好名剛想伸手,突然想起自己手心的泡,於是換了另一隻手,與忘愛哥擊掌。
藍朱覺也湊了過去,與其擊掌。
活罪姐坐在一旁,素手拄著下巴,看著高漲的火焰和三個興奮的男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飛雪玉花一直都很冷淡,即使是火焰燃起來後,也沒什麽太大反應,僅僅只是將裹緊的衣服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