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藍朱覺先生,多謝您的幫助。”老板欠身完畢,凝重的臉上抹上一絲微笑:“向您致謝的同時,也請允許我向您致歉,為了彌補您在酒吧內遭遇的不快,您在酒吧內的所有菜品全部免單。”
“......”雙方對視,一陣沉默過後。
“真的?”藍朱覺聽到有免費的飯菜,冰冷僵硬的臉突然變成嬉皮笑臉。前後反差之大,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看上去給人一種京劇變臉的錯覺。
“......真的。”酒吧老板一怔,似乎也沒適應藍朱覺的變臉。
“那太好了,嘻嘻,快給我菜單,我要大吃一頓!”藍朱覺蹦蹦跳跳的找了一張桌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條腿不老實的抖動。
“好的,請不要著急,等我收拾一下殘局。”酒吧老板送過來一份菜單。
“好好好,你快點收拾,把礙眼的都掃出去後,快點做菜!嘻嘻!”藍朱覺接過菜單,滿臉笑容的翻看。
酒吧老板點點頭,轉身扭頭,視線挪到濃妝女人身上。
後者被冰冷的目光注視,軀體頓時一顫。
“他們四個,是和你一夥的吧?”酒吧老板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冷漠和憤怒。
此刻,酒吧老板的冷酷氣質凸顯出來,猶如一股無形氣場籠罩住濃妝女人,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他們是和我一起來的,但打人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是他們動手的,我一根手指頭也沒碰她。”濃妝女人冷汗從額頭滑落,弄花了化妝品。
“但他們依然是你的同伴,他們打人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著沒有製止,不管怎麽算,你都有擺脫不了的責任。”
“這......你們店裡的損失,我全都賠。”女人以為老板是想索賠。
“賠不賠錢無所謂,我不在乎錢。”老板指了指地上昏死過去的幾人:“但是,你和他們,永遠都不要再來我這裡,懂嗎?”
“懂了。”女人強顏歡笑地點頭。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老板轉身清理現場,不再理她。
女人灰溜溜地走了,留下四個傷殘的醉漢躺在地面。
“這還真是......傷得很重呢。”老板走到昏死過去的鬧事者身邊,蹲下來觀察,又伸手在他們鼻子上懸停:“還好,還活著。”
他倒不是怕這裡死人惹來麻煩事,他只是不喜歡有人在他的地盤死掉,要死也去外面死。
老板抓住鬧事者腳裸,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一路拖拽出門,半晌後才回來。
藍朱覺就在一旁,坐看老板來回四趟,將四個不省人事的鬧事者全都拽出了門外,等最後一個人被拽出們後,地面上已經留下了四條血痕。
此時,酒吧老板手上已經沾滿了血跡,給他的氣質平添了幾分冷酷。
酒吧內鴉雀無聲,其他幾桌客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吭聲,生怕酒吧老板把自己也給拖出去。
“不好意思,讓各位受驚了。”老板似乎看到了客人們的神情,急忙欠身賠禮:“我已經把鬧事者丟出去了,各位客人請繼續您的事,待會兩名舞女就會重新上台,敬請期待。”
客人們又將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事情上,酒吧內的氣氛漸漸恢復如初。
“我說,什麽時候開始上菜啊?”藍朱覺托著下巴,腦袋隨著說話一點一點。
“馬上,等我收拾完的。”老板微笑著點點頭,從旁邊拿來一把掃帚。
藍朱覺無聊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他看著老板清掃地面,收集餐具碎片,將斷腿的桌椅扛進後門,再進入倉庫取新的桌椅餐具出來,然後再重新擺放位置,來來回回差不多幾十遍。
在過去十幾分鍾後,兩名金發女郎從樓梯上走下,與老板一起收拾現場。途中還有幾桌客人要調酒、結帳、點菜。忙活忙活又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將近一個小時,老板總算把一切收拾完了。
此時藍朱覺已經等得快不耐煩了,於是又催了一下老板。
老板向藍朱覺致歉,吩咐兩名女郎去前台看顧,自己則進到後廚去做菜。
不一會,老板便端著托盤從後廚走出。
還不等他靠近,藍朱覺就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酒吧老板與前台後的女郎眼神交接,女郎會意後,走上舞台,繼續跳舞演奏。
優美的芭蕾舞起跳時,動人的小提琴聲再次響徹酒吧,吸引住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我的嗎?”藍朱覺站起半個身子,伸長脖子瞧著托盤上的美食。
“是的,讓您久等了,藍朱覺先生。”老板將托盤上的菜品一一擺放到餐桌上。
“精品上等牛排,八分熟。”
第一隻盤子被擺上餐桌,裡面擺著一塊鮮嫩的牛排。
“馬賽魚羹,取材自新鮮的海魚。”
第二道菜同樣擺上餐桌,是一大杯羹。
“正宗法式鵝肝,非常鮮嫩。”
第三隻盤子擺上餐桌。
“純正英式草莓布丁,甘甜可口。”
第四道Q彈的布丁上桌。
“新鮮水果沙拉,材料有獼猴桃、火龍果、香蕉、聖女果、蘋果以及草莓。”
最後一盤沙拉作為點綴上桌。
五道色香味俱全的西餐擺在餐桌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哇,這麽多?”藍朱覺擦掉嘴角流出的口水,擺出星星眼:“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什麽,這是作為賠禮,也是謝禮。”酒吧老板說著,走到吧台後,將托盤放一旁,鼓搗了一會,又端來一杯紅色的酒。
“這是什麽?”藍朱覺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端著的高腳杯,杯中盛滿紅色的液體,還有些許碎冰和草莓,杯口上插了一片檸檬。
“這是我調的草莓雞尾酒,您剛進來時,不是要點草莓聖代麽?”酒吧老板將酒杯放到桌上:“草莓聖代我們這裡的確沒有,不過,我倒是可以給您調一杯和草莓聖代味道相似的酒,您可以嘗嘗。”
“太謝謝了,嘿嘿嘿,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藍朱覺傻笑著撓頭,嬉皮笑臉的神情與剛才放倒四名大漢時,完全不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換了一個人呢。
“應該的。”老板欠身行紳士禮:“還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藍朱覺先生?”
“沒有了。”
“那您慢慢享用。”酒吧老板說著要走。
“等下。”藍朱覺開口叫住老板。
“怎麽了?先生?”老板回頭。
“還不知道你名字?”藍朱覺與老板對視。
酒吧老板明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開口回答:“我叫諾斯,諾斯.韋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