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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宋欽宗》75 江南廉訪使
  “東南水災,波及甚廣,黎庶哀嚎,諸卿可有良策?”

  龍椅上,趙佶略帶憂心地問道。

  至於是憂慮百姓困苦,還是憂心江南受災中樞貢用不足,趙桓不得而知。

  不過,十有八九是擔心自己的享受。

  因為朝廷驛站傳遞的信息,比王倫快了三天。

  直到趙桓進宮,趙佶方才召集朝臣議論此事。

  至於給江南百姓造成沉重負擔的花石綱,則提也未提。

  假若真的憐惜百姓,趙佶不說廢止花石綱,也該暫停征集花石綱。

  可惜,天下安危明顯沒有個人享樂重要,因此趙佶

  “陛下。”鄭居中出列,道:“江南富庶,財賦位居各地之首,且其為天下糧倉,不能有失。

  當立刻傳令地方,禁止百姓流亡,以防荒廢當地。”

  聞言,趙桓心中立刻跑過十萬頭草泥馬。

  正常官員,不該是諫言立刻著令各地預防災害擴大,賑濟百姓麽?

  更操蛋的是,趙佶居然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

  趙桓微微示意,羅從彥立刻出列,道:“陛下,天災害民,民尤可掙扎活命,人禍害命,小民何處可逃?

  目下江南水患嚴重,多地顆粒無收已成定局,然稅負不減,百姓為求活命,只能背井離鄉。

  若要百姓留下,且請陛下下旨,免除當地稅收並各項雜賦,給百姓喘息機會。”

  “不可。”戶部尚書鄧洵武道:“陛下,中樞開支日益繁多,江南稅賦佔據中樞收入之十一,若是免了江南稅賦,今歲定不足用。

  目下,樞密院正在整頓沿邊禁軍,中樞財用日趨緊張,各官俸祿發放便已經緊張無比,決不能免了江南稅賦。”

  “混帳!”羅從彥罵道:“爾等身居高位,區隻貪念自己俸祿,全不顧天下百姓死活,實乃有負聖人教誨。”

  “太子賓客品德高潔,何不諫言太子削減兵力,以節約錢財用來賑濟百姓?”余深陰陽怪氣地說道。

  羅從彥怒目而對,道:“奸佞小人,你若敢整頓禁軍,我東宮便敢不要應支軍費。”

  余深聽了,立刻做了縮頭烏龜。

  整頓禁軍這話,羅從彥可以隨便說,他可不敢隨便接。

  只是又有朝臣出來,反對免除江南稅賦。

  羅從彥自然不甘示弱,一一反駁。

  “不若,便讓東宮兼職江南安撫使,全權負責救災事宜,如何?”王黻跳出來提了個建議。

  “臣認為可以。”余深附和道:“太子德才兼備,定然能夠安撫百姓。”

  “此言極是!”

  “臣附議。”

  “東宮一出,定無宵小作祟,百姓自可重複安居樂業。”

  群臣紛紛附和。

  趙桓正要答應,卻看到滕和不斷地打著眼色,不由駐足深思。

  不深入想還覺得王黻提議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一想,這簡直就是個巨坑。

  東宮無權,人手也不夠,錢糧更要從其他地方調運。

  萬一有人拖延,救災必不順利,再有人挑撥,災民嘯聚變亂。

  到時候,怕是太子只能灰溜溜地回京。

  朝野內外會如何評價?

  “太子文采確實天下第一,然而只是虛處,實物並不在行,若是天下交予其治理,怕是不甚穩妥。

  不信看江南救災事,不但未能安撫百姓,還逼得災民造反,足見其能力堪憂。”

  大約,就是這麽個意思。

  被證明為沒能力的太子,誰還會寄予厚望?

  沒了名望,趙桓又憑什麽保住儲君位?

  想明白了,趙桓出來,道:“父皇,兒臣有話說。”

  “說。”趙佶道。

  “江南水災嚴重,百姓正在水深火熱中煎熬掙扎,不給休養生息的機會定然不行。

  因此,兒臣請停今歲花石綱,略略減輕百姓負擔。”

  見趙佶猶豫,趙桓又勸道:“艮嶽建造,非一日之功,本不必在意這一年半載時日,待江南元氣恢復,再行上供不遲。

  再則,德象天地稱帝,父皇豈能因地方風光而置百萬生民於不顧?”

  聽到這未說完的指責,趙佶面露不悅,卻道:“即如此,便免了今歲花石綱。”

  “父皇英明,想來江南百姓定然感激涕零。”趙桓果斷遞上了一記馬屁,又道:“兒臣願為江南廉訪使,監督各地救災事。”

  宋初,安撫使為諸路災傷及用兵的特遣專使,事畢即罷,後漸成為各路負責軍務治安的長官,以知州、知府兼任。

  至當朝,安撫使已經掌管一路兵民之政﹐有“便宜行事”之權﹐實際上成為地方最高官。

  若是接了江南安撫使,那麽名義上,趙桓便掌管了江南地區的全部軍政事物。

  但是,有名無實罷了。

  各地知州、防禦使等拒不奉令,太子能奈人何?

  廉訪使級別比安撫使低了許多,只是行監察事,說白了就是監督者,還是沒有處罰權的那種。

  但是,職位低微,卻可以實際用事,若有官員虛浮人事,趙桓可以直接彈劾,甚至可以就地罷免,再讓人取而代之。

  如此,在他的眼皮子下,誰敢不盡心盡力賑災?

  而且就算出現了紕漏,也可以。也有直接責任人背鍋,民間最多說一句“太子仁心愛民,卻被小人所誤”罷了。

  如此,當然選擇當廉訪使。

  果然,余深跳出來,道:“陛下,國朝體制,素無儲君出任地方之先例,為祖宗成法計,儲君不宜外出。”

  羅從彥反駁道:“東宮可為安撫使,不可為廉訪使,是何道理?”

  “吾剛剛思慮不周罷了,發覺不妥立刻更正,此乃知過能改,太子賓客有何話說?”余深雲淡風輕地說道。

  果然是資深官僚,面無表情地把自己說的話吞了回去,毫無羞愧。

  “臣思慮不周,收回前言,東宮確實不宜外任地方。”諸多剛才附和王黻提議的官員紛紛說道。

  “父皇。”趙桓道:“兒臣自出生起,便居於東京城內,不知外界之廣闊,亦不知民生之艱難。

  去江南走一遭,即可開闊眼界,亦可宣揚皇室之恩德,實在是兩便的事,懇請父皇準許。”

  想到父子間的約定,趙佶點頭,道:“可, 便由東宮兼江南各地廉訪使,監督各地救災事宜。”

  “多謝父皇,兒臣領命。”趙桓謝過,又道:“為震懾不法,兒臣請全權監督處置權,若有貪官汙吏戕害逼迫百姓,可就地處置。”

  “不可!”高俅反對道:“同意東宮兼職廉訪使,已經是格外開恩之違例,豈能太過縱容,亂了朝綱?

  再則,若是東宮大權在握便胡亂作為,恐怕地方人心惶惶,不利於上下秩序。”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各地官員皆是勤政愛民輩,何慮東宮監督?”羅從彥反駁道:“除非,其貪婪暴虐,殘害生民,禁不住監督檢查!”

  “安知東宮不會為了邀名,行那不分青紅皂白,大肆排除異己事呢?”高俅冷笑道。

  “豎子,膽敢毀謗東宮!”羅從彥直接開罵。

  “若東宮問心無愧,便無處置權,亦能震懾不軌,安撫百姓,若是別有所圖,自當防微杜漸。

  萬一東宮邀名太過,百姓隻知儲君而忘記聖上,又讓陛下如何自處?”高俅直接指責道。

  言下之意,就是趙桓脅裹民意而行那篡位事。

  果然,趙佶道:“即如此,隻行監察事,若有貪腐失職瀆職,自當上奏中樞處置。”

  “但憑父皇安排。”趙桓應下。

  不樂意也沒辦法。

  在皇帝的概念裡,給你的權力才能拿,不給你的別惦記。

  這點是皇權穩定的基礎,哪怕父子也沒什麽好說的。

  好在,能夠外出便已經達成目的,至於如何做事,看情況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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