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蘇小財選擇相信了鄭不非……讓蘇小財選擇相信鄭不非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鄭不同這條狗……
一個經常和狗相處的人,他的心思不會太過複雜,本質也不會太壞……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九九……王屋山就能護得住老嶺山的兄弟麽?”
“有可能……王屋山是太行群雄的前沿屏障,如果朝廷沒有十足的決心,是不會打這裡的,打這裡,整個太行山,群雄就會凝聚起來……
一旦讓這群人凝聚起來,到底會捅出多大的亂子,誰也不能保證!
所以,趙官家如果不下定決心的話,就沒有人敢打這裡……”
原來在這一帶,事情這麽複雜……想當年張黛岩、張黛山率領群雄,真正壯大起來的時候,宋遼兩國聯合入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抓住了張黛岩,擒賊先擒王……
但太行群雄,他們始終沒能滅掉,過了一段時間,整個太行山上,又布滿了賊寇……
“原來是打算的……也罷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結局……不說這個事了,跟你打聽一個人……”蘇小財的話被打斷。
“我知道你要問誰!是不是牛大這個老瘋子?”
“嗯嗯!為何這麽說他呢?”
“他這個人行事很古怪,讓人難以琢磨。從一開始就被分給這個人帶著,所以你一張口,我就知道你要問誰,是不是已經被這老家夥折磨的快瘋了?”
“折磨我倒是沒有……沒有什麽比虱子、蚊子更折磨人的!只是他的行為卻如你所說,很是古怪!”蘇小財於是把這一天來,牛大的古怪行為對鄭不非說了一遍……
這個時候,鄭不同也回來了,他背上的小褡褳裝著兩小壇酒,脊梁一邊一壇子,嘴裡還叼著一個大棒骨,正不經卸下來褡褳,鄭不同就趴在一旁,啃那個大棒骨,啃得不亦樂乎。
“嘿,鄭不同,你又跟矬師父搖尾乞憐了?你的臉呢?你的骨氣呢?”鄭不非笑問道。
鄭不同嗚嗚兩聲,繼續吃。
“原來這一回是矬師傅主動給你的呀?那好,你繼續吃吧!不過你給我記住了,除了哥哥我,不要輕易吃別人給你的東西,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麽心呢……”
“你懂獸語?”
“不懂!不過鄭不同的聲音所要表達的東西,一般來說我還是能聽懂的!”
“你說的他懂嗎?”
“大多數時候是懂的!”
“你們兄弟真不錯……”
“確實不錯,我兄弟簡單通透,最好相處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是最輕松的……”
“也是……和人相處太難了!”
“來,先走一個!”
鄭不非打開一壇酒遞給蘇小財,蘇小財咕咕嘟嘟喝了一氣,看得鄭不非有些目瞪口呆。
“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喝酒的嗎?”
“是啊!”
“不覺得烈嗎?不覺得嗆嗎?”
“就這種酒,你居然給我說烈?也就稍稍的比醪糟湯勁兒大一點而已!”
“好吧!你厲害……”
“其實要說烈酒,兄弟我懂一種法子,以後教給你們誰,等我弄出來像你這樣的量,大概一口就灌翻了!”
“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以後一定要試一下……”
“好吧,回歸到前面的話題!我們說到哪了呢?”
“說到了牛大……”
“你覺得他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送給他的那顆珠子獻上去呢?”
“他在誘導二頭領,
他也想去在梁家這座太歲頭上動動土!把梁家惹急了,過來圍剿我們,大家就有理由投奔到王屋山上去…… 等我們這些人投奔到了大廟裡, 見到了大神仙,人越來越多,報仇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大……
所以據此推斷,牛大可能也是負著血海深仇的!”
“明白了!不過這也只是個推斷下來,得調查一下,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這些苦大仇深的人,就應該聯起手來……”
“你說的太對了……我們確實應該聯起手來!我們每個人,都打自己的小九九,一旦被戳破了,就要腦袋落地……
可如果我們一但連起手來,做一個比較大的局,才能推著整個山寨的事情,向著我們復仇的計劃走!我總覺得你來頭可能比較大,胸中一定有著遠略,坦蕩一點,聯起手的前提,就是要相互信任……”
鄭不非雖然說的很熱忱,但從小才覺得這個時候還不是交底的時候,於是他隻含糊的說了一句:“暫且先不說了,等時機到了,你就明白了!”
“我已經明白了,你這麽說不就等於已經承認了嗎?”
“嘿嘿……我可什麽都沒有說,你自己想去吧……”
“不想啦,正如你所說,時機到了自然會明白的!還不如吃酒!我只知道一點,復仇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現在選擇相信你,以後也會相信你,相信你能帶著大家復仇,假如眼光出現了差錯,被你騙了,被你利用了……這也許就是付出的代價……
到時候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先跟你復仇,然後再做圖謀……當然這中間,有可能會死掉……
一切自有命運安排,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就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