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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殺手不可怕，就怕殺手暗戀她。

　………

　說實話，當徐臻獲知趙勇兵臨死之前腦海裡的畫面時，他的確為周寧寧捏了一把汗。常言道，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幸好趙勇兵這個死變態，一直沒有對周寧寧下黑手，要不然可就悲劇了。人這種高級動物，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當他真正喜歡一個女孩的時候，甚至也會作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有些殺手也不例外，他們有變態的一面，同時也有人性脆弱的一面。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當然，通過太玄聽心丹，徐臻還從趙勇兵臨死前的薄弱意識裡面，獲悉了另外兩件事:

　首先，趙勇兵的師父，的確是一位姓“上官”的人，具體名字不詳;

　因為趙勇兵臨死前的大腦意識流太過薄弱，而且他本人也強烈抵製輸出有關師傅的任何信息，徐臻並不能從他腦海裡挖出更多有關那個“上官”師父的信息。唯一模糊的信息就是，趙勇兵的師父，好像是一位佛門俗家弟子，終日焚香誦經，而且還是一位獨臂人。至於他師傅的具體長相，徐臻也很模糊。

　其次，從趙勇兵的意識信息來看，王鳳良根本就沒有遠走，而且就躲在馬浜巷79號房，甚至還抓了一名人質。具體那名人質的情況如何，趙勇兵本人也不知道。

　………

　本來還是可以通過太玄聽心丹，獲得更多信息的，但因為當時趙勇兵自殺的念頭太重，徐臻的太玄聽心丹聽著聽著就直接“死機”了。

　沒錯，的確是“死機”。

　除了用“死機”這個詞外，徐臻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情況。總之，當趙勇兵一心想死的念頭，也讓徐臻的識海突然受到了劇烈重創。那一刻，徐臻自身的潛意識裡，非常排斥和趙勇兵“鏈接”。甚至，他的潛意識還拒絕了許多來自於趙勇兵的負面意念和負能量信息。

　怎麽會這樣?

　根據徐臻過往的經驗，牛逼的太玄聽心丹，從來都不會罷工，也從來不會“死機”。坦白說，太玄聽心丹這個牛逼哄哄的外掛，之前只不過是在覃先生、明叔這種高深莫測的人面前失靈過，

但它可從沒有對一個即將死去的殺手失靈啊！

　這，到底是怎麽肥四?

　那一瞬間，徐臻立刻將搭在趙勇兵胸口的手縮了回來，並且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他渾身冒冷汗的時候，腦海裡的叮咚俠終於出現了。

　【死者為大，請宿主合理使用太玄聽心丹】

　徐臻:“………”

　系統，你這是什麽意思?隊服趙勇兵這個妖孽，我用太玄聽心丹適當地掃描一下，有什麽問題嘛?趙勇兵本來就是個冷血殺手，老子從他腦海裡套點兒有用信息，難道有錯嘛?什麽叫“死者為大”啊，他這種人難道不是“死有余辜”?

　【宿主請冷靜，陰陽兩界，相隔一瞬間。太玄聽心丹隻對活人有效，如果宿主提取信息時過界的話，極有可能對宿主本尊的身心不利】

　徐臻:“………”

　臥槽，鹽來如此。聽系統老爹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剛才，徐臻對趙勇兵使用太玄聽心丹的時候，差點兒就聽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艾瑪，想想都好怕怕啊！

　系統這麽一波“溫馨提示”，讓徐臻再也不敢糾結了。系統把“陰陽兩界”這個關鍵詞都搬出來了，太玄聽心丹就真的不能再亂聽了。

　有些信息，可以知道;

　有些信息，最好遠離。

　【宿主英明】

　等等，系統老爹，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

　【宿主請問】

　內個，你覺得………真有陰陽兩界一說麽?

　【本貶值系統目前為黑鐵級貶值系統，無法向宿主您揭開更多有關宇宙萬物、和生命之奧妙，宿主要想知道更多深層次的秘密，請加油擼豆，盡快升級】

　那我能不能再問一問，到底什麽級別的系統，才可以知道“陰陽兩界”的事兒呢?

　【本貶值系統目前為黑鐵級貶值系統，無法向宿主您揭開更多有關宇宙萬物、和生命之奧妙，宿主要想知道更多深層次的秘密，請加油擼豆，盡快升級】

　滾！

　………

　系統自動切入“複讀機模式”之後，又被徐臻關掉了。作為一枚積極向上、並且對世界萬物和生命起源有著強烈追求的進步青年，對系統提出一些關於人類終極思考的問題，難道也有錯嘛?

　不過話說回來，徐臻能從趙勇兵臨死前的腦殼裡挖到的信息，也就只有這麽多了。

　再挖，就是黑洞洞的一片了。

　………………

　古巷幽幽。

　徐臻和劉志光兩人貼著79號房門口，又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樓房內有任何動靜。這時，外圍十幾個特警已經悄悄地出發正朝這邊收攏。

　劉志光緊張地看了徐臻一眼，發現他神情有些不對勁:“徐大師，你在想什麽呢?”

　“哦，沒什麽，我在想陰陽兩界的事兒。”

　劉志光:“………”

　不敢說話了。

　天哪，大師居然在想“陰陽兩界”的事兒。

　大師果然是大師啊！

　就在兩分鍾前，劉志光還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誰都掰不彎的那種。可是，當徐臻能夠準確無誤地說出他今天早上喝的永和豆漿裡面漂浮著一隻蒼蠅的時候，他已經不再那麽堅定了。他覺得徐臻的話，都特麽有道理。別管為什麽，反正就是偶道理。而且，他張口閉口都是“徐大師”。

　劉志光認為，如果這個世上還有大師的話，徐臻必須算一個。

　“徐大師，你也覺得，世上真有陰陽兩界?”

　“應該有吧，廁所都分男女呢。”

　“啊………”

　“劉警官， 你也別那麽緊張，要真有陰陽兩界的話，不是更好嘛?這說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一句廢話啊。社會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大惡人?就是因為他們心中毫無畏懼，甚至毫無信仰，這樣才會不折手段，做什麽事都沒有底線。”

　“對，徐大師說的對！”

　徐臻勉強笑了笑，其實他自己的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劉警官，咱們還是別想太多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抓王鳳良。”

　“嗯，徐大師，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聽你的。”

　“別叫我徐大師了，感覺咱們不是來辦案的，而是來捉鬼的。”

　徐臻開始都有點兒後悔了，剛才，他或許真的不該說出劉志光那杯永和豆漿裡面還飄著一隻蒼蠅的事兒了。

　現在的劉志光，對徐臻的態度，就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盲目崇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