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結果,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徐臻說的沒錯,車上死的這個人,並不是王鳳良。通過和指紋比對,和血液的化驗結果,死者並不是王鳳良。但是,一個更加令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化驗信息是,死者雖然不是真正的王鳳良,但是死者和王鳳良卻有種十分親密的血緣關系。
得知這個信息之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王鳳良和死者的關系,應該就是孿生兄弟。
譚警官愣愣地看著那個被白布遮蓋住的王鳳良的孿生兄弟,不禁搖了搖頭,破口大罵道:“畜生!王鳳良簡直就是個畜生,為了自己逃命,他居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兄弟,簡直比冷血動物還要冷血。”
徐臻沒有說話,他只是目光有些茫然地望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
大約就在十幾分鍾前,王鳳良同他的同胞兄弟一起駕車來到這裡,並且殘暴地殺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王鳳良之所以這麽做,其實有兩個原因:第一,殺死同胞兄弟,能夠為他自己爭取更多的潛逃時間;第二,殺死同胞兄弟,或許能夠僥幸地讓警察認為,他其實已經死了。
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王鳳良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徐臻在第一時間就識破了他精心設計的慘無人道的刺殺陰謀。
然而,茫茫黑夜裡,王鳳良又逃去了哪裡呢?
徐臻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下車………
譚警官跟了過來,遞給他一支煙:“徐臻,真是對不起,我們還是沒有能夠抓住那個王八蛋。”
徐臻擺了擺手:“不,譚警官,你們今晚都已經盡力了,是王鳳良太陰險了,他已經突破了做人的底線,完全是個畜生了。”
“徐臻,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我想回連海。”
“這樣也好,回去之後,代我去醫院看望一下劉志光警察,他是一個好警察………”
說到這裡,譚警官的聲音再次哽咽。
接著,他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千塊錢,讓徐臻帶去給劉志光的家屬,算是慰問金。雖然譚警官和劉志光並不是一個單位,甚至他們倆只是今天上午開專案組討論會的時候碰過一次面,但天下警察是一家,譚警官對劉志光的表現也十分欽佩,所以他想表示一下。
徐臻收下了慰問金,並且點頭致謝:“我會幫你把這些錢帶給劉志光警官的。”
譚警官拍了拍徐臻的肩膀:“走,我開車送你去酒店吧!”
徐臻搖了搖頭:“不,還是直接送我去機場吧,我想盡快趕回去。”
譚警官:“現在都已經凌晨一點了,你不住一晚再走嗎?”
徐臻:“不了,我今晚必須趕回去,因為我媽還趟在醫院裡。”
“也好,我送你去機場吧。”
譚警官開車,直接將徐臻送到了洪橋機場。
遺憾的是,他們剛到機場,最後一班開往連海的飛機也已經起飛了。凌晨一點半,回連海的火車也沒有,徐臻就算是最快,也只能等早上6點半的那趟高鐵回連海了。
無奈之下,隻好在高鐵站旁邊的一家酒店住下。
徐臻剛剛躺下,余耀就給他打來電話。
“徐哥,怎麽樣了?王鳳良還是沒有抓到嘛?”
電話裡面,余耀顯得很焦慮。
徐臻:“是的,剛剛又讓他給跑了。哦對了,舅舅,我媽她怎麽樣了?”
“阿姨她恢復的不錯,今天一直都在問你的消息,我騙她說你今天要參加考試,明天才能回醫院。”
“嗯,辛苦舅舅了。”
“沒事,
應該的。哦對了,徐哥,聽你這口氣,好像很累的樣子啊。”“嗯,這邊出了狀況。”
“什麽事?”
“劉志光警官,晚上被王鳳良用鋼筋扎了。”
“啊,怎麽會這樣?”
余耀大吃一驚,並且問:“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徐臻:“具體還不知道,剛才我給他一個同事打了電話,說劉警官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哦,徐哥,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我會的,要沒什麽事兒,我就先掛了,舅舅你也早點兒休息吧。”
“等等!”
余耀剛想掛電話,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他覺得很奇怪,又問徐臻:“徐哥,你認識一個姓王嘛?”
徐臻頓了頓:“姓王的?他多大年齡?”
“大概60來歲,具體多大,我也不大知道。”
“不認識。怎麽了?”
“他說,他認識你。”
“………”
徐臻暗吃一驚,又問:“舅舅,你會不會聽錯了?對方一個60多歲的老頭,他居然說認識我?而且還姓王?”
“是的,沒錯,他說認識你。而且,那老頭還特意買了束鮮花和一個水果籃送給你媽媽。”
“哦,還有這樣的老頭?那老頭,到底長啥樣?”
“身高約摸一米八八的樣子,身材十分魁梧,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在我看來,那老頭好像有種仙風道骨的意思。”
“啊………”
徐臻暗吃一驚。
余耀舅舅好歹也是見過一些大世面的人,仙風道骨從他嘴裡說出來,含金量可不小。徐臻迅速地在腦海裡搜索著,但是他敢打包票,自己的確不認識一個60多歲、身高188、樣子有點兒仙風道骨的姓王的老頭。
“舅舅,那個老頭,現在還在病房嘛?”
“沒有,他已經走了。”
“你有沒有拍他的照片?”
“沒有。不過,我能夠感覺到,那老頭很厲害。”
“舅舅,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因為,他會看相。”
“看相?”
徐臻又是一驚。
臥槽,說到看相,那也應該是徐臻的特長才對啊。
“舅舅,他給你看了相?”
“嗯。”
“他猜中了什麽?”
“他居然猜中,我在外地還有個私生子。”
“啊,這種事兒………他都能猜到?”
徐臻感到十分意外。坦白說,余耀在桂西省還有一個私生子這件事兒,非常絕密,除了余耀和徐臻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
這個神秘的老頭,到底是誰呢?
徐臻正一頭霧水的時候,余耀突然又說道:“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姓王的老頭,臨走的時候還說,你欠他一樣東西。”
“什麽?我欠他一樣東西?”
“對,好像是一本什麽詞典?”
“牛津詞典?”
“啊,對對對,那老頭說,你還欠他一本嶄新的《牛津詞典》。”
“哈哈,舅舅你這麽一說,我就知道那老頭是誰了。”
“他是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老頭並不姓王,而是舅舅您聽錯了。”
“聽錯了?”
“對,那老頭不姓王,而是姓汪。”
“姓汪?汪什麽?”
“汪仙林。”
“啊,徐臻,你………你是說,剛才給我算命的那個人,就是汪………汪大神仙………?”
電話那頭,余耀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
徐臻皺了皺眉:“怎麽,你們都認為,他是個神仙了?”
“對啊,在我們古玩界,汪仙林教授,幾乎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啊!”
余耀說這句的時候,沒有半點兒誇張的語氣。
由此可見,汪仙林在他心目中,已經封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