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給安寧準備的嫁妝足足有戚安樂的三倍。手機端 https://
棲鸞店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喬氏失了臂膀,又只剩一個殘疾的兒子,縱然心裡別扭卻也不敢說什麽,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安寧隻留了一半兒,剩下的又原封不動退了回去。
“不是正需要錢麽,還給我這麽多幹嘛,我可不想給荀域這麽多錢。”哼了一下,反正從前她就沒帶什麽錢,她是貴妃,份例足夠,且他隔三差五就要尋個由頭給她些賞賜,一直到被他打入冷宮才知世事艱難。
但這一次不一樣,這次阿爺和阿兄都還活著,她有人給撐腰,彼此最多就是像從前他和康映珠那樣相對無言,絕不會再淪落胭雲台了。
“你這些錢是留著傍身用的,宮裡用人的地方多,不打點著怎麽行,還是要多帶一點兒。”安康有些無語,對著她那張陪嫁單子看了半天,不許她這麽胡鬧。
“阿姐,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弄到錢,反正就是不許給他。”從前她在冷宮那麽艱難都能賺到錢,如今她自嫁過去就叫春櫻和棠梨一起幫忙,北國人喜歡南國的繡品,趁著水運還沒打通,她一定要狠狠撈一筆。
安寧想著如何發家致富,萬一他待她不好,她還有錢。
“好吧,都依你,萬一錢不夠用就叫人來送信,阿姐著人給你送去。”
聞言笑了出來,安寧攬著她的脖子笑道,“阿姐,這一去山水迢迢,你怎麽給我送錢,存到南國的錢莊裡,再從北國取出來麽?”
說到這兒,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拉著長姐的手鄭重叮嚀,“你一定要告訴阿爺,萬一南北國的水運打通了,就叫他著人興建錢莊,兩國通用,憑證取錢,到時候我們就賺大發了。”
安康有些懵,她不太明白妹妹這是怎麽了,只是點頭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
戚安寧一想到能把從前荀域跟她說過的那些賺錢的法子都告訴阿爺,心裡就有種報仇雪恨的快感,好像用刀在他身上狠狠割了一塊肉下來,幾乎能看見男人疼得眉眼都扭曲了。
“你知道麽,安定把裴祐給打了。”思考了半天,還是覺得應該告訴她,“他都不反抗的。”
偏過頭去,小姑娘氣鼓鼓地回了一句,“阿姐跟我說這些幹嘛,莫非你心疼。”
並沒有與她計較,只是歎了口氣,“這些都是蔣雲深告訴我的,他想要回臨安去,阿爺不許,說是要等你出嫁後,北國送了錢來再去,最近那邊由當地管事的人全權負責,裴太傅也跟著著急上火,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挺頹廢的。”
“我想既然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不如當面跟他道個別,也叫他能好好治水。”
知道阿爺是為了她才折騰裴祐的,她雖然不懂那些帝王術,可也知道君臣之間要你進我退相互平衡,既然南國還需要裴家,而對方也指望這份差事,彼此就不該做得太絕。
“那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吧,順便出去逛逛。”
應了下來,安康想了想,又道,“那得跟你姐夫知會一聲,我怕他多想.....”
.......
裴府,冬日裡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湛藍的天上一朵雲都沒有,乾乾淨淨的,高興的人自然看著痛快,可要是遇上有心事的,便會無端覺得有些寂寥。
一襲白衣的書生坐在涼亭裡,桌上擺滿了酒,有喝完的,也有還沒打開的。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少了幾分溫潤,多了一絲戾氣。
麗娘在書房裡尋他沒有尋到,便猜他會來這兒,女子捧了精致的食盒,裡面裝滿了可口的菜肴,都是裴祐平素愛吃的。
“公子,飲酒傷身,還是先用膳吧。”
嫌惡地看了她一眼,裴祐冷聲道,“滾。”
女子聞言也不惱,反正自那日他醒過來對自己就是這個態度,她一路軟磨硬泡跟著他回到北國,可他卻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像是被玷汙了。
為此她還跟他解釋過,自己雖然出身風塵,但在遇到他之前並沒有同旁人做過什麽,卻被他嘲諷了。
“你的意思,自己還是個清白閨秀?既如此,那為什麽荀域讓你陪誰你就陪誰,若不是遇到我,而是遇到旁人,不也一樣。”
麗娘沒有話說,她所求不過片瓦遮身,再有一餐飽飯,若不跟著他而是留在北國,破了身子又無主,那日後的日子才叫難過了。默默退了出來,卻在園子裡看見了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
安寧幾乎是一眼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兩個人隔著一層薄紗互相打量,直到有人出言呵斥,麗娘這才低下了頭。
“三殿下,我家公子就在亭中,小的領您過去。”
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引著她往前走去,安寧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方才的女子已經不見蹤影了。
“那是你家公子帶回來的?叫什麽名字?”
訕訕笑了下,去繁答道,“她說她叫麗娘,公子也不過是看她可憐,留她在府上做個粗使丫頭,連書房都不許她進。可她卻不安分,總惦記著討要個名份。”
“是該給個名份,便宜都佔完了,又瞧不上,你們家公子還覺得自己吃虧了不成?”
去繁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半響才道,“本來被您退婚就夠丟臉了,若是再叫人知道為成婚就豢養妾室,那我們公子以後可就找不到合適的人家了。”
現在全京都都把裴家當作笑話來看,從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寞。
“叫他好好治水,有了功勳傍身,還愁沒有媳婦麽,到時候怕是全京都的權貴女子要擠破了頭嫁給他吧。”
正說著,忽然聽見身後響起一陣冷笑。
安寧回頭,裴祐看向她的眼神極其陌生,甚至還帶了些許敵意。
“陛下用治水的事兒逼我,他也用治水的事兒要挾我,你呢,還要用這件事來羞辱我麽?”
裴祐往前走了兩步,撲面而來的酒氣嚇得安寧連忙後退,卻還是被他狠狠攥住了手腕,“他一直覬覦你,而我偏偏要自不量力,在你心裡一個沒有功勳傍身的書呆子,怎麽跟一國之君相比,是不是?”
覺得他是魔障了,安寧不論怎麽掙就是掙不開。
啟稟陛下,夫人裝慫
啟稟陛下,夫人裝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