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警察,還真是有夠失敗的啊。”在老徐一行人爭執之際,黑暗當中,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身穿破舊風衣,滿臉胡腮的中年男子緩緩的邁動著步伐,從黑暗之中,顯現而出。
“你是誰!”眾人的目光在一瞬間凝聚到了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上,所有人的臉上,都產生了一縷警惕。
“你們不是要找我嗎?”蒼白的臉頰,深陷的眼窩,一張不該屬於中年人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段濤。”眾人皆是一驚,但下一刻便是明白,眼前這個盡顯老態的中年人便是眾人一直在尋找的段濤。
“看來大家對我很熟啊。”中年男子冷冷的開口,盡顯老態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你是段濤?”老徐皺著眉頭,沉聲開口,心中則是在懷疑,眼前的中年男子,究竟是不是段濤。
“你們說是,就是嘍。”中年男子的臉上摸過一縷冷笑,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老徐身旁的陸千行身上。
被中年男子這麽一盯,陸千行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
“你是千行吧。”中年男子在見到陸千行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
被中年男子這麽一問,陸千行先是一愣,但隨即卻是想到了什麽,“你?真的是我父親的朋友?”對方既然認識自己,那麽說明,眼前的中年男子,十之便是自己父親的那名“不知名的朋友”。
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叫我段叔吧。”與之前和眾人交流時的聲音不同,此刻的中年男子,聲音十分的柔和。
“我父親他在哪裡?”陸千行輕聲開口,詢問著中年男子。
聽到陸千行詢問自己的父親,中年男子的臉色瞬間便是一沉,下一刻,中年男子低下了頭,臉上顯現出濃濃的愧疚感。“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中年男子的話音很小,小到陸千行也只是可以勉強聽到。
對於中年男子的回答,陸千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實際上,在自己詢問自己父親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猜想到了答案。
“你父親他,是英雄。”中年男子看著陸千行,突然開口。
陸千行聞之,臉上只是抹過一縷冷笑,“英雄?英雄又怎樣?對別人來說,他或許真的是英雄,但對於我來說,他只不過是個丟下了我和母親的不稱職的丈夫,不合格的父親罷了。”
聽完了陸千行的話,中年男子沉默了,自己也是明白,即便陸千行的父親再偉大,說白了,也只是一個連自己孩子都沒有照顧好的“不合格父親”,一個丟下了重病妻子的“不稱職”丈夫。
“你父親他是為了救人,所以......”
“他的事,我不想聽。”中年男子還沒有說完,陸千行便是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實際上,在此之前,陸千行一直在打聽著與自己父親任何有關的事情,但不知為何,此刻的陸千行,卻是不想再聽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
“孩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這一切,真的不怪你的父親。”中年男子勸說著陸千行,自己並不想讓陸千行怨恨自己的父親。
陸千行聞之,只是搖了搖頭,“沒事的,我並不怨恨他,我只是討厭他,討厭他為了一些不相乾的人,放棄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陸千行說著,長舒一口氣,眼眶中有著淚光閃爍。
雖然陸千行的嘴裡嚷嚷著討厭自己的父親,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陸千行的內心,是真的在乎自己的父親。
與陸千行交談完之後,中年男子的目光轉向了老徐一行人身上,“你們在調查‘18路’公交車的案子吧。”比起與陸千行說話時的柔和,此刻的中年男子,聲音十分的低沉且冰冷。
“嗯。”老徐點了點頭,“請問你有什麽線索嗎?”
“根據我這些年的調查,‘18路’公交車的案件,很有可能與當年千行父親遇到的案子有著某種關聯。”在中年男子頹廢的五年裡,中年男子一直在注意著x市發生的每一件案子。
“你知道‘18路’公交車的案子!”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老徐等人皆是一愣,就連陸千行,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嗯。”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五年前,我和千行父親遇到的案件,與現在‘18路’公交車的案件如出一轍,所以我猜想,當年的那件案子,與現在的案子,有著某種關聯。”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雖然剛剛還在討論著放棄,但如今有了線索,眾人都是冷靜了下來認真的聽著中年男子的敘述。
“五年前,我們遇到了離奇殺人案件,開始的時候,我們無論怎麽調查,都查不到任何的線索,最後,當我遇到了千行父親的時候,在他的幫助之下,我們找到了離奇殺人案件的元凶。是一個心生怨念,跳樓身亡的母親化成的厲鬼。”
當中年男子講到這裡的時候,眾人的腦海裡都是想到了之前從葉何那裡聽說的故事,一個關於“心臟病小女孩的故事”。
“你說的這名化作厲鬼的母親, 是我父親遺留日記故事當中的那個小女孩的母親嗎?”陸千行代替眾人開口,詢問起了中年男子。
聽到陸千行的問題,中年男子立刻便是回答道,“嗯,根據我們當初的調查,當年的‘厲鬼殺人’事件,就是那名小女孩的母親。”
“這麽一來的話,也就證明這個故事的確是真實存在的,那麽,之前我們的猜想也就可能是正確的!”陸千行想到了之前葉斌與張嵐的猜想。
“案件的一切,起源於這個‘小女孩’嗎?”老徐喃喃道,對於葉斌與張嵐的猜想,自己也是聽葉斌講過。
“如果真的起源於這個‘小女孩’,那麽,‘18路’公交車的案子,就有可能是化作厲鬼的‘小女孩’母親所為?”趙振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小女孩’的母親在五年前便已經被千行的父親超度了。”中年男子否定了趙振的猜想。
“如果不是‘小女孩’的母親,那麽,只有小女孩的父親了。”趙振又將矛頭指向了‘小女孩’的父親。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小女孩’的父親是凶手的可能性的確是最大的,可是,人為的話,能做到那些嗎?”老徐皺起了眉頭,根據“18路”公交的詛咒來看,老徐不覺得,這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不要忘了,‘小女孩’的父親,可是一名道士。”陸千行開口,提醒起了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