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曦與左善對視了一眼,傳曦道:“傲王的陰謀暴露,樊蔓此刻已不在暄業城中。”
“她……她走了?”季山雙眼空洞,直勾勾望著大殿的穹頂,那晚樊蔓突然離開,令他這些天一直茶飯不思,憂愁鬱結於心。樊蔓失蹤後,季山已隱隱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可能是先國派來的臥底,但他不願意去往這方面深想。傳曦此刻的話,無異於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季山恍然若失,呆呆坐在王座上。
傳曦連聲叫喚,才令季山神智清醒了過來。
傳曦道:“少主,我們應該立即去白金洞請主上出關。”
季山腦子早已一片混沌,麻木地應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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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洞位於紐陽山的北坡,因洞內含有白金礦脈,故而得名。
但今朝洞中的白金礦早已被挖得一乾二淨,季景天的父親,因對抗北方宿敵“那父灌國”和“旄牛邊國”,耗盡了暄國的錢庫,他不得不挖盡洞中寶礦用以充實國庫。最終這場曠日數十年的鏖戰,還是在季景天接任北暄王后,才得以終結。
戰爭止歇,季景天成為北方霸主後,他每年都會找些時間在白金洞中閉關清修,以警示自己和族人不忘祖上創業艱難。
季山領著季湖、傳曦、左善等人來到白金洞外,只見洞口鐵門緊閉,有四名幽冥鐵衛在洞口巡邏。
幽冥鐵衛見到季山一行人到來此地,連忙上前行禮。
季山道:“父王在洞中清修,一切安好否?”
鐵衛首領鄭三答道:“主上閉關已有七日,按照往常慣例,我們每日會往洞中送些清水,除此之外,再無他事,一切如常。”
聽到鐵衛鄭三的答話,季山幾人都輕輕點了點頭,他們知道北暄王閉關的習慣是自備乾糧,每日隻讓守衛送些新鮮的水進去。
而傳曦見鄭三說話時,他身旁的一名衛士臉上微帶有困惑的神情,他指著這名鐵衛問道:“你有什麽話想說?”
“啊!”這名鐵衛身軀震了一下,看了一眼鄭三。
大家都瞧出情況有異,季湖大聲道:“傳相正問你話呢,你看他幹什麽!”
“是,是!”鐵衛忙道:“屬下是負責給主上送水的,按照慣例,屬下每日往洞口鐵門下方的方形小孔中送進一碗清水,放在地上,次日再將地上的碗取出,更換新水。”
傳曦見鐵門下部的小孔敞開著,他道:“你送水出了什麽問題?”
鐵衛支支吾吾道:“以前屬下送水時,前日滿碗送入,次日空碗取出。而此次主上閉關後,屬下每日送水後,次日都是滿滿一碗再次端出,也不知……不知……不知……”
傳曦道:“你是想說,不知主上飲水了沒有?”
鐵衛答道:“是的,是的。”
傳曦眉頭一皺,轉身對周圍的人道:“此事頗不尋常!”
季湖責罵鄭三道:“這事情發生了幾天了,你怎麽不報給我?”
鄭三連忙道:“回稟少主、大總管、傳相、左將軍,屬下跟隨主上已久,主上的歷次閉關屬下幾乎都侍奉在側。主上從前閉關時,也曾發生過,半個月不吃不喝的事,事後證實是主上練功進展順利,無心用食。所以,此次發生這事,屬下也並未以為是異常。況且,主上這次閉關前,還特地交待,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可打擾他的清修,隻管等待他的出關。所以,屬下就沒有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