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門外,十幾座血淋淋的京官壘在那裡,遠遠俯看觸目驚心,那些蒼白凝固的明軍臉龐,似乎是對這座城門在進行著無盡的嘲諷。
“破城!”
“破城!”
清軍士氣高漲,萬口同聲匯成兩個字,如響鼓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狠狠敲擊著城上將士的耳朵和心臟。
饒是眾人死死勸阻,朱慈烺也毫不猶豫的下令迎戰,他喝道:“本宮隻帶兩千勇衛營,不會多帶京營一兵一卒!”
囤積於朝陽門一帶的漕運糧米大半是由通州碼頭運來的,因此朝陽門被稱為糧門,朝陽門面闊五間,通寬三十一米,進深三間,通進深二十米,樓連台通高三十二米,很是巍峨。
在徐盛的率領下,兩千勇衛營親衛全部上馬,在朝陽門甕城集結,為了提升戰士勇氣,朱慈烺決定親自帶隊,領兩千人出戰。
快速布置完畢,朱慈烺策馬而行,為出戰的將士打氣道:“我勇衛營自成軍起,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作為大明最精銳的戰士,你們個個以一當十,無所匹敵!”
勇衛營兩千甲士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是天武軍中精銳中的精銳,作為皇太子的親衛營,他們人人臉上露出自豪驕傲的神情。
看著無所畏懼的勇衛營將士,朱慈烺又道:“但是,城外的八旗兵號稱滿萬不可敵,你們服不服?”
“不服!”
“不服!”
朱慈烺猛的拔出寶劍,道:“既然不服,那就隨本宮出戰,將那些狗屁的八旗精銳殺個片甲不留!”
“殺!”
“殺!”
“殺!”
兩千鐵甲親衛仰天怒吼,聲音驚天動地。
城門大開,在呼喝聲中,兩千勇衛營鐵騎隨朱慈烺滾滾而去,如同一頭雄獅撲向城外的清軍。
朱慈烺的左手緊緊抓著馬韁,右手握著一杆金槍,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徐盛等人緊緊追隨身邊。
受此鼓舞,勇衛營親衛們爭前恐後的跟在後面,越跑越快,最後匯成一股衝擊洪流。
蹄聲翻滾,塵土飛揚,大地在鐵蹄擊打下似乎顫抖,勇衛營密集衝來,人人決心死拚,威力戰力不可小視,不需要什麽戰陣,光是這股威勢就將攻城的清軍嚇退了不少。
劇烈的馬蹄聲擊打得人的心臟咚咚作響,勇衛營兩千鐵騎如同虎入群羊,瞬間衝開了攻城的清軍大隊,人馬過境,隻留下一地鮮血和無頭屍身,或是斷臂殘肢。
亂哄哄的清軍攻城隊伍根本無力反抗,幾輪衝擊後,前陣的清軍不斷倒下,更多的人哭喊著往後逃命。
城上的崇禎和百官,以及所有京營將士都驚呆了,這簡直就是虎狼之師啊!
內閣首輔薛國觀撫須而歎道:“氣衝鬥牛,群山可撼!”
城牆上的京營將士也覺得戰意沸騰,他們發出一片片的歡呼聲,呐喊者:“萬勝!”
“萬勝!”
朱慈烺並未受到影響,他一直計算著時間和關注著清軍的火炮,平時只有他轟別人,怎麽可能不防著敵人的火炮呢。
在看到清軍火炮移動調整炮口之時,他立刻下令:“保持隊列,雁形進攻!”
一列列的騎兵齊頭並進,開始向清軍陣地衝去。
一名勇衛營將官高聲呐喊:“衝啊!打爛他們的狗頭!”
轉瞬之間,勇衛營己經衝進兩百步,越來越加速了,那種騎兵衝擊的威勢,看得前面的清軍心如鼓點,一陣驚慌。
“快跑啊!”
一聲尖銳的呐喊聲,清軍炮陣幾個炮手立刻撒腿就跑,他們原是駐守通州的明軍炮兵,被清軍所俘,用來操控火炮幫助清軍攻城略地的。
這些明軍炮兵本就軍紀松弛,遇到強敵更是先跑為敬,不會傻傻的為清軍賣命,他們要真有本事也不至於被清軍俘虜。
這幾個炮兵的行為立刻帶動了其他投降的明軍炮兵,一時間,清軍炮陣大亂。
多爾袞大怒,下令斬殺所有逃跑的炮兵,又下令巴布海前去迎戰勇衛營。
巴布海很無語,且不說多爾袞從哪冒出來的,怎麽盡讓他乾這種炮灰的事情呢,他正白旗的人馬為什麽不上?
不滿歸不滿,巴布海只能硬著頭皮上,但他很清楚,這部明軍看似人少,可一看就知道很是凶狠,不能馬虎。
勇衛營勢不可擋,直衝敵陣的樣子,讓朱慈烺熱血沸騰,冷兵器時代的騎兵衝鋒是真的爽, 比高速上飆車還得勁!
朱慈烺一身閃閃光亮的金黃龍紋盔甲,身後飛揚著鮮紅披風大氅,挺著塗金長槍,呐喊著衝在勇衛營騎兵最前面,威風的不可一世,
徐盛隻與他落下半個馬身,緊緊的跟著他,唯恐他玩的嗨了一個失足摔落馬下,那大夥兒的前程可就完蛋了。
朱慈烺身後的貼身親衛們更是小心翼翼,目光隻放在朱慈烺一個人身上。
隨著勇衛營如牆而進,沿途八旗軍騎兵潮水般的閃避,那種威勢,無人敢當其鋒芒。
巴布海迅速下令散往兩翼,順著勇衛營兩翼射出箭矢,從側面打擊,想要騷擾打亂勇衛營的陣型。
勇衛營雖然沒有騎射能力,不過他們有火器,人人配備兩支輪轉打火槍,每支可連發六次,雁形陣更是方便了他們開槍。
蹄聲轟響,朱慈烺領著兩千勇衛營鐵騎如一座大山般壓來,轉眼間攻到近前,他們人人掏出輪轉打火槍,瞄向了周圍的清軍。
兩翼的清軍騎兵剛剛進入五十步,還在張弓撘箭瞄準勇衛營,就聽到前面一把把火銃冒出催命的火光。
槍聲不斷響起,一時間人叫馬斯,翻倒在地,清軍把火槍叫做火銃,他們認識火銃,可沒見過這麽短的火銃,還是連發的.......
勇衛營的這波操作讓清軍讓巴布海等清軍騎兵們一時間有些呆住了,紛紛慌忙控馬跑開。
勇衛營別的不多,就是裝備多,一支輪轉打火槍乾完之後,再拿一支,一波波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雖然輪轉打火槍的準頭不行,但也打得清軍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