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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的戰魂》第四章 生與死哪個重要
  我們站累了,我們倒下。

  或躺著,或握著,或盤坐著。形形色色,各式各樣,誰也沒把他剛才說的話當回事,雖然我們不信,他確實沒有過在非戰爭狀態下開過槍。

  候世玉走了過來,他蹲在我身邊,看著王翦離去的背影“我整死他。”

  我拍拍他的肩膀。

  “我真整死他。”

  我很高興,這是候世玉在兩個小時內說的兩句話。雖然他惜字如金,但也難得,他要整死他,顯然不是真的。

  “班長,剛他走的時候說什麽。要檢查咱們的房屋。”武洪江抬頭望著天空。

  “藍天做被,大地做床,房無一見,地無一壟,檢查什麽房屋。”

  他如同白癡一樣,自顧抱著腦袋靠在一塊土坷垃上說著。

  “蚊子多啊。嗬,九江的蚊子都能抄一盤菜啦。”他拍了自己一巴掌。

  孫大有虛空的嘩啦著看不見卻聽的見的蚊子。

  “是,是是,的呢。這這這...這麽大...大大個。”

  孫大有將雙手在胸前比劃著。

  武洪江坐了起來,比劃一個比他更大的手勢。“你你你....沒沒沒...這這這麽....大大大個。”

  “班班班..長,你你你,看看看他,又又又又.....”他又不出來了。我補充道:“又學你是不。”

  他點頭。

  我拿起土塊扔武洪江,他笑著躲開。

  我說“滿意嗎?”

  他點頭。

  從來沒有如此百無聊賴,在炮火中度過這麽些天的我們,還有些不習慣。

  我看著張半仙跟吳道子兩個人面對面的蹲著繼續剛才的卦局,我挺有興趣的,便走了過去。

  “你說的不對,你剛才明明是否掛,天地否不交不通,此君子勢消當防小人也。君子以利於薔薇,必堅定立場,方可伸張正義也。”

  沒想到吳道子如此博學,滿嘴的之乎者也,對易經也了然於胸。

  張半仙搖頭:“非也,非也。此君子當要把握時機,爭取一擊必中。維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我聽著怎麽不是那麽回事了呢,怎麽又出來女人了。我似懂非懂。

  “你這不對,說不通的。”

  “有啥說不通,我就這麽算。”

  顯然兩個人為這個問題產生矛盾,吳道子認為自己專業,便糾正張半仙的錯誤,張半仙顯然是不認錯的,他是仙,仙怎麽會錯呢。即使錯也是對,因為他是仙所以他說了算。

  “你!”吳道子顯然是君子,可他碰到張半仙這個小人,一時氣急指著他。

  張半仙抬頭看著他脹紅的臉,半晌“好好好,剛才不算,咱們重來。”

  他不想失去這麽一個道友,兩個人還是有共同語言。

  吳道子笑呵呵的蹲下“好好好,重來就重來。”

  我很納悶,我問:“半仙,你這算錯了卦還有重算的?”

  他裝模作樣的虛浮自己的下巴沒有山羊胡,或許它覺得仙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山羊胡。“這個你就不懂了。正所謂。”他準備長篇大論,便又放棄了“你不是我們這行的,有些東西說了你也不明白。正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不同,不相為謀。”

  吳道子在旁邊說了“石頭,說通俗來講,我們在學術交流。不足為外人道也。咱們繼續。”

  張半仙雙手合十,三枚銅錢在手心裡嘩啦嘩啦,只見他張開雙手,銅錢散落下來“道子,

你可記好咯,一會別說我耍賴。”  吳道子用手平整一個平面,用樹枝畫出一條陰線。

  嘩啦嘩啦,嘿。

  吳道子畫了一條陽線。

  直到吳道子畫了五條線後,張半仙第六次出手,兩個人死命的盯著銅錢,其中兩枚銅錢已經全部是正面,另一枚則立著鑲嵌在土裡。

  吳道子用樹杈指著銅錢“這個怎麽算。”

  張半仙扳動手指,雙眼微翻“這把算了吧,咱們重來。”

  吳道子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當張半仙第二個第六次扔出銅錢的時候,又是一枚銅錢成立正姿勢。

  兩個人均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

  張半仙瞪著眼睛“此乃天意?”吳道子說著:“今天什麽日子。”

  張半仙馬上掐算,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哎呀,今日諸事不宜。”

  然,一陣風吹過,銅錢便慢慢的傾斜,又是正面,好一根大陽線。

  “秒秒秒。”吳道子跟著搖頭晃腦。

  張半仙又在假裝輕撫胡須“此乃天意。”

  “何解?”吳道子問。

  “此乃屯卦。”張半仙豎起二指。

  “然也。”吳道子說道。

  “客方日益衰落,主方興起之良機。”

  吳道子補充道:“萬物始生,充滿艱難險阻,然而順時應運,必欣欣向榮。”

  兩個人同時望向王翦離開的方向。眼神充滿了期盼。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他們應該是達成共識,於是我順走了一枚銅錢。

  本來我就不相信張半仙,從他推到重來後,我便更加確信,假仙。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

  在我離開後,兩個人還沉浸在卦中而不能自拔。

  張半仙意猶未盡,吳道子欣喜異常。

  “我銅錢呢?”

  吳道子茫然的看著打自己一下我張半仙。“我怎麽知道。”

  “吳道子。”張半仙指著他的鼻子“你想偷師我也不是小人,可那是我命根子,拿我命根子如同殺我父母,你說你藏哪裡啦,快點還給我。否則我與你割袍斷袖,從此咱們一絕兩斷。”

  吳道子也急眼了“說沒拿就是沒拿,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

  “就你也算出家人,前天是誰從鬼子那拿著牛肉罐頭吃來著,這會跟我說不打誑語了。我呸。”

  “張一德,你過分了。好歹我出家人,你給我道歉,否則.....”

  “否則你要怎麽樣?”張半仙抬著頭,如同高傲的公雞。

  “我,我”

  砰的一聲,吳道子給了張半仙一拳。張半仙捂著臉“你敢打我。”

  說時遲那時快,他快速的掐算手指,然後指著吳道子說:“你完了,你完了。”

  吳道子哪能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你給我下了詛咒。”

  站在邊上看熱鬧的我差點笑出來,兩個人太有意思了。我假裝走過去,悄悄的將銅錢仍在地上。於是我劃著火柴,刺啦,接著微弱的光,我指著那枚銅錢“這是什麽?”

  兩個人均是低頭。張半仙快步蹲下將銅錢撿起來,吹了吹了上面的泥土。不好意思的看著吳道子。

  我說:“半仙,給人家道個歉,畢竟你有錯在先。”

  吳道子冷哼一下轉了過去。將後背留給了我們。

  “道子,道子。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

  我一陣惡寒,張半仙如同認錯的丈夫,吳道子如同撒嬌的娘子。我渾身雞皮疙瘩,我得走了。

  於是兩個人再次和好如初。

  我竊笑,被打的張半仙給打人的吳道子道歉,天下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

  我得意的笑,我樂極生悲。

  一雙白胖的手從我的脖子穿了過去。

  “石頭,是兄弟不?”

  我點點頭。

  “哥平時對你啥樣?”

  “那...”我拉著長音在思索著,不消說平時,就是現在我被他粗壯的胳膊壓的有些難受。

  不過看到他即將垮塌的臉我馬上笑著說:“那肯定是不錯。”

  陰轉晴。“你看我就說吧,石頭我們的關系不錯,他可是班長。”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從他旁邊走過一個人,方正的腦袋,大大的鼻頭,年齡應該不算太大,三角眼平下巴。

  他點著頭“那是,波哥您真的吃的開,額服咧。”

  崔景波大拇指一直“我小兄弟田虎。”

  “班長好。”田虎輕輕的點頭。

  我也點頭表示回應。

  不過我很快將目光移開,因為我們不熟。“找我什麽事?”

  “兄弟,你知道哥哥吸煙,沒火啊。”

  我聽出他的意思,他看到我剛才劃火柴了。我從兜裡掏出來遞給他。

  他馬上將胖手從我的肩膀拿開。“好兄弟,有事你說話,哥哥絕對不會皺下眉頭。小虎走啦。”

  崔洪波摟著田虎的肩膀:“看到沒。學著點,夠你受用一輩子。”

  我撇著嘴,我記住他小跟班的名字,他是個山西的娃,年齡並不是很大,如果想崔洪波如此這般,將來也沒什麽大的出息。

  崔洪波投錯了胎,我想他前世應該是個女人。

  張寶玉,多好聽的名字,跟賈寶玉就差一個姓,此寶玉可沒有彼寶玉顯赫的身世,他是個工人,淞滬會戰那會,鬼子“敲開”了他的家門,客氣的將他綁在椅子上,然後看著他如花似玉的媳婦, 當著他的面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的嚎叫似乎是鬼子的興奮劑,叫的越凶,他們便越是過分,最後他幾乎牙齒都咬碎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子給他媳婦一刀揚長而去。

  他也挨了一刀,大難不死的他掙脫了繩索,抱著她媳婦三天三夜。

  腐爛的氣息讓人窘息,可他全然不覺。

  我想他是愛他的媳婦,很愛很愛。

  在三天后的早上他將他的媳婦下葬,一個人提著斧子衝出了家門。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半個小隊的鬼子在村子裡遊蕩,他發瘋似的將鬼子全部砍死,然後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他瘋狂的捕殺鬼子,凡是落單的鬼子大體是逃不過他的眼睛,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鬼子瘋狂的找他,抓他,他深知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便參軍了。

  我遠遠的看著他,我不敢靠近,他身邊兩米的范圍都沒有別人。

  之前我問過他們班的士兵,那士兵告訴我:他是個瘋子。

  我還大言不慚的說瘋子有什麽可怕。

  直到那天我直視他的眼睛,我才知道那是真的。

  要說王翦的眼睛明亮透著勃勃生機,那麽張寶玉的眼睛卻透著無盡的死氣。

  你在他眼中猶如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而他卻在你身邊翩翩起舞。

  尤其是他蹲著的時候,從來不抬頭看你。

  幾乎全白的眼瞳讓你從腳下不斷的傳來冰冷的電流,就想現在這樣,我被定住了。

  突然,肩膀上拍來一雙大手,我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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