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誠實???”
何西澤十分好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開車,他懶得搭理這個自戀又臭屁的小姑娘。
江彌音聞言撇了他一眼道,“你以為你很誠實啊,誒,聽說學心理學的人大多都遵循內心的真實意願,我怎麽覺得你不是,而且,特-別-虛-偽。”
江彌音這話剛說完,忽然就來了個急刹車,嚇的她趕忙抓緊了把手,驚恐的開口道:“喂,你玩兒什麽呢?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何西澤停好車之後,側過身,還沒等說話,江彌音睜著一雙毛嘟嘟的大眼睛眨了幾眨後笑著道:“怎麽?生氣啦?”
“我不過是說句實話,你就生氣啦?”
何西澤靜靜的看了江彌音三秒鍾之後,皺著眉頭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的性子很-讓-人-討-厭?”
“我說的也是實話---”
......
說完這話轉過頭,啟動車子,然後穩穩的繼續開車,那坦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剛才的難聽話不是他說的似的。
而江彌音雙眼冒火的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隨後翻了下白眼道,“討厭?應該有的吧,可是,誰讓我長的美呢,我就算性子在討厭,你不是還一樣舍不得把我丟下車?”
何西澤能說什麽?
簡直扎心了,他到是也想反駁點啥,問題是,他也沒法子昧著良心說這姑娘難看,好吧,他承認,人類對於美麗的事物總是很包容。
而眼前的姑娘恰巧深刻的明白這一點,並且善於利用。
可何西澤是那麽容易認輸的人嗎?
余光瞟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江彌音,嘴角輕輕一笑,沒過一會兒車子又停下了。
江彌音看了看,隨後皺了下眉頭,“這是哪兒?”
何西澤笑了一下道:“地鐵口。”
江彌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而何西澤面上一如既往,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你怎麽如此篤定我舍不得丟你下車呢?”
......
五分鍾過去了,江彌音呆呆的坐在地鐵口附近的長椅上,看著手裡的五塊錢,到現在還沒有從愣神兒中反應過來。
腦海中都是何西澤那廝可惡的嘴臉,說什麽看她可憐借給她五塊錢,還說什麽最好快點,不然趕不上最後一班地鐵
江彌音簡直在風中凌亂了,這麽多年,她一切都靠自己,從來沒有管誰伸手過,可是就算在國外,那些個喜歡她的外國男孩子也都沒有何西澤如此的摳門。
可能有人會說,外國兄弟不都喜歡AA嗎?
呵呵,不存在的,在面對美麗漂亮惹他們愛慕的姑娘,什麽AA,扯淡,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你。
傾慕一個人,不分國界,不分時代,都是想要把最好的一切給對方。
可五塊錢五塊錢
江彌音真的被何西澤給打擊到了,就算陌生人的陌生人,也---
不對,是,是何西澤這廝他居然真的把自己丟下了車,居然......
江彌音看著這空蕩蕩,已經沒有多少人行走的街道,就連路上的行車都少的可憐。
她忽然覺得有些冷,她是嘴不好,說話不中聽,尤其是面對男子的時候,尤其是不為她外表所迷惑,如何西澤那般優秀的男子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相處。
她除了會引誘男人,然後狠狠的踩在地上摩擦以外,另一種就是像渾身長滿尖刺一樣的相處方式,
所以,這麽多年來,她除了胡豐茂以外,沒有男性朋友。 江彌音雙手抱著胳膊,安靜的吹著晚風,樣子看上去有幾分可憐。
在沒有人的時候,什麽傲慢的冷豔美人,強勢的職場精英,魅惑的勾人妖精,退去偽裝之後,她也不過是一個柔軟的小姑娘。
豎起一座座高牆,也不過是想保護自己不會受傷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身前停下了一輛車,江彌音緩緩抬起頭,輕皺了一下眉頭,這車有點眼熟。
隨後車窗落下,正是江彌音十分討厭的那張帥氣的臉,只見他面上全是笑意道:“你這是打算坐到天亮嗎?”
江彌音瞬間滿血復活一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還有,這五塊錢,還你,我才不稀罕。”
何西澤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隨後道:“呀,這樣啊,看你這般可憐,原本我還想著,要不送你回去的,見你如此有志氣,我看還是算了吧。”
“你---”
江彌音臉憋的通紅,狠狠的瞪著何西澤,好一會兒道:“哼,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我,不然幹嘛巴巴的跑回來,看我走沒走啊?”
“承認了又不少塊肉,怕什麽?”
何西澤看著這個剛才還一副失魂落魄樣的小姑娘,轉眼又變成了一個滿滿的聖鬥士,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姑娘,仿佛是那長滿了尖刺的刺蝟蝟一般。
算了,何西澤懶得跟她志氣,大大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下了車,還未走近就脫掉了外衣,不容江彌音拒絕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隨後道:“誒,行了,我服了你了好吧,我的大小姐,趕緊上車,我送你回家,就當日行一善了。”
帶著男性荷爾蒙氣味的衣服披在身上,瞬間驅散了寒意,也慢慢的溫暖起來。
江彌音有那麽一刻愣神,有那麽一刻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從未有人這樣霸道的可以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就算她此刻受傷,但是,她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拒絕,然而,她沒有。
這件衣服的溫度,不僅溫暖了她的身體,更溫暖了她的心,有那麽一刻,她竟然有了感動,鼻子竟然反酸,不過很快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另一個歪理佔據了她整個腦海,她江彌音之所以能讓何西澤抱上了車,沒有拒絕他,那是因為,她又不是自虐狂,可不想在外面過夜。
就這樣,這一路折騰下來,到家已經很晚了,江彌音依靠在家門口看著何西澤,一副拒人千裡的模樣,她可沒想讓一個陌生男子進家門。
“我到家了。”
何西澤自然心領神會,隨後依然面帶微笑的道:“這藥你拿著,別忘記塗抹,你傷的不重,幾日就能全好,聽大夫的話,別亂走,別提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