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給自己講書,阿雪自然是喜歡的,想也沒想便回道,“對啊!你又不陪我。”小嘴兒抿著。
現在可不是談玩與不玩的意思,阿秋面色有些陰沉,那人不會是想利用妹妹吧。
是夜,魏漓從城外的軍營而歸,阿玉沒跟他說下午宮中來人的事,看著男人的眼神卻很灼熱。
她不說魏漓也當沒事發生,晚上還享受了一下盡心盡力的伺候。
阿玉倒不是說想要後位,不過那是一種象征,代表著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位置。
翌日,魏漓神清氣爽地外出,阿玉多睡了一會,錯過了阿秋的請安,女兒也跑到前院去了。
阿玉本想裝著頭痛才會睡這麽晚,後面想了想又算了。
昨晚要了兩次水,誰還能不知道,省得讓身邊的人緊張。
阿玉叫了人進來伺候自己起身,前院那邊阿雪已經去到魏晟所在的院子,身邊還跟著阿秋。
“小叔叔,我將我哥帶過來了,他也想跟咱們一起玩。”
阿雪很熱情的跟兩人做介紹,魏晟卻有些緊張,他是第一次見阿秋,這個隻到他肩膀的小娃娃,那眼神跟沉穩的氣勢卻讓他生寒。
魏晟恭敬行禮,“拜見大公子。”
阿秋淡淡點頭,“小叔不必多禮。聽阿雪說你學文好,故前來請教。”
阿秋就是想看看這人做了些什麽,居然將妹妹給哄住了。
他來向自己請教,魏晟有些尷尬,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會,他身邊的老太監上前招呼道,“兩位小主子,外面有風,裡邊請。”
“是是,先進去再談。”
魏晟緊張起來將這些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三人去到書房,阿雪又要聽昨天那本遊記,魏晟見阿秋在打量牆上那些字畫並沒有管他們,拿出一本書開始給阿雪講解。
做起跟學問有關的事情,魏晟倒是會放松很多。
魏晟這本書一講就講了大半個時辰,其間老太監讓人去大廚房叫了幾盤小茶點,供小主子們食用。
能跟良王府中這些後輩打好關系他自然是開心的,畢竟以後這京中都是這些人的地盤。
阿秋在魏晟那待了一早上,果真見這人只是為妹妹講學,倒沒有再聽下去了,準備安排一個眼線到這邊,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成天也在瞎忙,做一些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兩三天的日子一愰便過,大典前一天早上,宮中來人了,帶來已經裁製漿洗好的褘衣,讓阿玉試穿。
這套繁雜的慶典宮裝裡裡外外有七八層之多,都是司製房那些頂尖繡娘這兩天熬夜趕出來的,阿玉穿著很合身,已經不需要改了。
如此這套衣裳便被收在了專用的箱子裡,下午帶入宮中,明天要穿。
這次司製房帶來的不光有皇后的禮服,連皇子公子的衣裳都一並帶過來了。
阿玉給兒子女兒們試了下,都很合適,明天便可以穿上。
司製房的人離開之後,魏漓從前院歸,他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馬車,一會吃完午膳便要準備前往宮中。
中午的膳食全家人一起在後院用了,之後阿玉吩咐丫鬟婆子們開始搬東西。
魏漓去了前院,臨走時阿雪湊了過去,說要跟他一起去。
“去向他道別?”
魏漓也知道這幾天女兒都往那邊跑。
“對啊!父王,小叔叔說以後會去宮中看我……”
阿雪跟魏漓分享著她這幾天的趣事,魏漓抱著女兒,直接去了魏晟所在的院子。
“小叔叔,我帶父王來看你了。”
阿雪從魏漓懷中下地,見魏晟出來迎接她,快步跑了過去。
魏晟沒料到魏漓會過來,想到這幾天阿雪都在這邊,心有忐忑,上前行禮道,“殿下。”
以前都是叫六哥,現在不敢那麽叫了。
魏漓不喜歡在意這些小細節,淡淡點頭,率先去了廳堂。
這是要專程找自己的意思了,魏晟又開始拘束不安起來,趕緊跟在後面。
魏漓今天過來的確有事,他跟女兒說了兩句,讓她先到側面的花廳等等,打算跟魏晟單獨聊聊。
阿雪是個聽話的乖寶寶,看了看父王跟小叔叔,被徐嬤嬤帶著出去了。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魏晟更加緊張,垂著頭都不敢看魏漓。
魏漓沒有過開導人的經驗,只是點了個椅子讓他坐。
魏晟默默坐上去,相互沉默的這種氣氛讓他手心捏出了汗。
其實從小他就很喜歡六哥的,因為長得好看,莫名就有好感,可那也只是在小時候,而今他已經長大知事,那種感覺也隻停留在那時候了,特別是當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皇弟。
“就是想問問,你之後,的打算。”
魏漓看得出來這孩子的拘束,出了變故,又有那樣的身世,難免會如此。
“打算……”
魏晟雙手緊緊捏著衣角,“我,我都聽殿下的。”
他能有一條命就不錯了,還能有什麽打算。
“那,你是想,留在京中,還是離開,去一個,想去的地方?”
他還能離開,獲得自由嗎?
魏晟很驚訝,住到這裡之後他一直以為自己被軟禁了,良王沒有像別的人一樣將他發配或是關進牢裡,是心軟,是善良,看著自己可憐。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可以獲得自由。
“如果你留京,我會安排,新的身份。並保你以後,安穩。你要想出去,也可。就算是去找,雷家那些人,也行。”
雷家人被流放到邊城,真去了那邊日子肯定不好過,但從血緣關系上來講,他們是親人。
魏晟並不想去找雷家人,突然冒出的親人,對他來說相當陌生,他寧願一個人自由自在。
“殿下,我不去雷家那邊,我……”
魏晟有些猶豫,其實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最好,不需要大富大貴,平靜的過點小日子走完這一生。
可……
他聽見外面阿雪的笑聲音了,這幾天相處的點滴湧入腦海,想到自己答應過要去看她,要為她講書,真走了,就將食言。
“我想,還是留在京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