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院的想出來,魏漓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廳堂,對那小廝道,“如若,母妃,同意,便準。”
他說完走了,那小廝得令回了碧水院向姚太貴妃回話。
姚太貴妃聽聞魏漓同意了,沒有高興,反而皺了皺了眉頭,也沒急著過去,只等晚點莊妃那邊安頓好了再讓人去請示。
“母妃,你去見那,那女人做什?”
魏呈不知道從何處聽到這消息過來了,他的步子不穩,臉色酡紅,顯然剛剛喝了酒,還喝醉了。
“呈兒,一大早你怎麽就這個樣子了?”
兒子越來越頹廢,姚太貴妃隻覺傷腦筋。
“母妃,兒子這不是無事可做,便小飲了兩盞。”
魏呈說完打了個嗝,來到這兒,被圈在這院子裡跟養豬一樣,他感覺自己連人都快不是了。
兒子幾乎天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姚太貴妃歎氣,吩咐下人去將惠王妃叫過來,將兒子帶走。
被關在這裡的也就姚太貴妃跟惠王夫妻倆,別的家眷還留在濱山。
魏漓為了牽製那些還忠心於惠王的官員,顯得自己仁慈隻帶了這三人回來。
一聽要讓那凶婆娘來帶自己,惠王瞬間便清醒了。
“母妃,我自己走,不撈煩那個瘋女人。”
惠王搖搖晃晃出門,差不多已經忘記他過來的目的。
姚太貴妃看著兒子的樣子心累至極,想想已經不在孫兒眼眶又紅了,好在她還有一個正在繈褓中的太孫,還有拚下去的希望。
那廂,廳堂中的一群女人正在相互見禮。
良王從京中帶出的二位側妃也是就藩之時匆匆訂下的,白玉就不用說了,來到這兒才有這號人物,大家相互都不熟,現下好不得要相互介紹一番。
阿玉給甘家小輩每人都隨一份事先準備好的禮,當遞完最後一份,她發現還有一個姑娘,心裡咯噔了一下,想著是不是備漏了,正打算褪下手腕上的王鐲子,半芝伸手輕輕按了按她的肩。
阿玉會意,趕緊收住自己的手。
這時,甘家大夫人也開口向阿玉介紹道,“這是我可憐的女兒。盈婷,快給幾位側妃娘娘見禮吧。”
阿玉沒聽說過甘盈婷的那些事,聽她說可憐的女兒,想著應該是那些被休或和離的歸家女。
這姑娘從一開始就站在莊妃身邊,瓜子臉,鳳眼櫻唇,看著年紀並不大,模樣長得也很不錯,就是雙目之中有鬱色,感覺就像是經歷了無數風霜。
阿玉點頭示意,不清楚的事情沒做過多猜想,而她下首的韓側妃捂著嘴卻是差點笑出來了,當初甘盈婷當場被封妃,她可是在殿上,沒想到事過一年成了寡婦不說,還被太后廢了。
蘇則妃要沉穩很多,知道向她們行禮的是誰,只是淡笑了一下。
“盈婷見過三位側妃娘娘。”
甘盈婷上前微微一福,起身時抬眸,深深看了阿玉一眼。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注意著這個為良王生下子嗣的女人,只不過不想引起什麽猜想,一直收斂著自己的視線,現下借著這次機會,她倒是將這位看清楚了。
跟另兩個女人長得差不了多少,都有那麽點姿色,就是生了孩子不知節製吧,雖說挺可愛的,可明顯太胖了,不光臉圓,混身上下有好幾處地方都是鼓鼓的。
果然鄉野出生,不懂得那些,行徑無製粗陋。
也就是一眼,甘盈婷就默默退到莊妃身邊,還提到莊妃腿腳不適,要給她按按。
“老夫人腿腳不適,要不要請良醫過來瞧瞧?”
阿玉關心了一句,現下也就是她跟良王的關系名副其實,相對於另兩個,她是真心注意著這些事情,希望可以幫男人分憂。
“不用麻煩,這些日子一路奔波,腿疾就犯了。都是老毛病,太醫也看不好,只有婷兒能治,幫我按幾天就舒服了。”
莊妃垂頭,看向恭敬蹲她身畔的甘盈婷,眼中有笑。
“如此,那還得辛苦五姑娘了。”
阿玉放下手中的茶盞,提了下已經讓後廚準備,要為大家接風洗塵,下午再回甘府那邊的事。
她處處以當家人的姿態,莊妃還以為良王后院此時是這位白側妃掌家,面上愈發熱絡,不停誇起阿秋來,還說想要抱抱。
阿玉清楚兒子脾氣差,可不敢給她老人家抱,找了個理由拒了。
莊妃一片真心,給人拂了面子倒有些不高興。
後面在宴席上,良王安排人在前院招待那些男丁,阿玉便在後院招呼這些女人們。
韓側妃跟蘇側妃也出席了,知道自己處在什麽位置,就是隨便陪陪。
飯後,阿玉親自送莊妃去松鶴院。
松鶴院是周進專程準備的院子,這處地方不大不小,物件兒擺得整齊,在後院邊上,環境清雅,周進也是用心了。
裡面的下人除了外院,別的都是莊妃從京中帶出來的人。
萬皇后雖說將她的份位廢了,身邊的人卻沒動,還允她全部帶走。
忙了大半天,莊妃也沒留她說話,讓阿玉趕緊回去休息。
阿玉行禮,“老夫人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差下人來知會妾身。”
“我知道了,你這孩子真是孝順的。”
莊妃上前親手將她扶起來,還讓身邊的甘盈婷送她出去。
甘家別的人已經由韓側妃與蘇側妃護送出門,不過甘盈婷卻被莊妃留了下來,說是要讓她按按腿。
阿玉拒了,出門長長舒了一口氣,帶著丫鬟們回自己的聽風院。
“看來這後院, 便是這白側妃的天下了。”
莊妃還在門口目送她,等人走遠,歎氣淡淡道。
“她為表哥生下長子,馬小婉被休,讓她暫管後院無可厚非。”
甘盈婷扶著莊妃進房內,輕聲回道。
莊妃聞言卻是輕輕一笑,瞄了一眼身邊的人道,“這不只是生子的功勞,她能近得了你表哥的身,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的話中有深意,甘盈婷微微一僵,當初那麽多次機會,她連那個男人二步之內都無法越過。
身邊的人沉默,莊妃也清楚勾起她的傷心事,愛憐的拍了拍甘盈婷的手道,“以前的事不談了,你表哥既然不是什麽斷袖,以後也不是沒有機。”
她說著將自己的腿放在榻上,甘盈婷很懂事,斜坐著輕輕給她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