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長安鎮南王府後院響起陣陣猛烈拍打院門的聲音。
“世子爺,小王爺這還沒有起,要不您先到客廳稍坐,等奴才先伺候小王爺起床了再來見您!”鎮南王府的總管在院門內正小心翼翼的說著,他不想開門讓這位氣衝衝想要闖進來的惡客進來。
“你這老東西,快給本世子開門!不然本世子對你不客氣!”羅信口氣凶惡的叫罵。
院裡傳來淡淡的聲音,道:“福伯,讓他進來!”
“是,主子!”總管無奈隻得開門,看這位世子爺凶神惡煞的模樣,暗自猜測著自家小主子怎麽就能把他得罪的這麽狠。
“喲,都晌午了你這還賴在床上?昨晚幹什麽去了?”羅信進到房間見梁若思還斜灘在床上打著哈欠。
梁若思不理他,閉著眼睛假寐。
“聽說你昨晚跟佳人相處愉快,一擲千金!好些坊內都在傳你的豪爽大方!”羅信口氣酸溜溜的。
一擲千金倒是真的,相處愉快?梁若思腦海想起那美貌傾城的女子,看似柔弱卻如此牙尖嘴利,渾身帶刺一般觸碰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敢讓自己丟臉,不但沒有讓自己生氣反而更加喜歡上了她。梁若思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你這賤笑怎麽這麽刺眼,你不夠意思啊,太不厚道,見美人兒居然不叫上我,竟然一人獨享豔福。”羅信說的氣急就將手中折扇扔向梁若思的俊臉。
“你抽什麽風!你不是有你心愛的香香?叫你來好讓你那香香有機會過來羞辱程姑娘嗎?”梁若思被扇子邊角砸中眼睛,疼的齜牙咧嘴。
香香跟我一年了,有些膩味兒,再說香香怎比得上程宸姑娘。”羅信就是尋常花花公子見異思遷毫無感情。
梁若思口氣不善道:“你別招惹程宸姑娘!”
“我就招惹,我喜歡上她了。”羅信不以為然。
“你喜歡過的人多了去了,玩一個拋一個。反正你別去招惹程宸姑娘。”梁若思見好友一直討論自己心儀女子,心中發怒。
“你喜歡她?如此驚才絕豔的女子,也難怪你也會動心。想府裡添多個貴妾?嗯…我也想,那就各憑本事吧。”羅信鬥意昂揚。
“少做夢,程宸姑娘這高傲的性子是不會做人妾室的。”梁若思不滿羅信口氣像是想爭奪一件想要的物件一樣。
羅信不以為意道:“再高傲也得明白自己的身份,我還就不信拿不下她。”
梁若思忍住胸中怒氣開口道:你出去吧,我要更衣。”
羅信也訕笑一聲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梁若思是鎮南王唯一嫡子,作為質子在長安極為低調,十六歲已經成婚有一妻二子均在南疆,長安府上只有幾位妾室。鎮南王一族幾代都鎮守南疆,被大夏朝上一代大帝封王,五年前鎮南王被禦史彈劾與南詔關系曖昧,鎮南王上書辯解並將唯一嫡子送入長安國子監讀書,隨後皇帝才將那位禦史扁官外放,罪名是誣陷邊疆重將。
程宸是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兩個身份尊貴的公子兒爭搶的香餑餑,還差點讓關系匪淺的二人差些就要反目成仇,程宸若是知道了會大歎;怎麽躺著也中槍。
程宸正吃著什麽,滿臉愜意的道:“嗯…翠啊,很好吃,久違的味道!給你一個讚!”
程宸伸出右手大拇指按了一下溪竹額頭。
“真的嗎小姐,這雙皮奶奴婢按著你說的試著做了三次才做出好吃的來。小廚房還有兩份呢,
奴婢那份也給小姐,還有一份留給小青。”得到誇獎小丫頭很是歡喜。 “溪竹姐姐,什麽要留給我。”小青手裡抱著今日曬的衣服走了進來。
小青心情沉重的道:“小姐,今日的褻衣又不見了。”
“哦?今日又不見了?如若單是昨日的或許是被風吹走了,今日也是這樣就是被偷了,小青,我的衣服是和你們的一起曬的嗎?”程宸皺著眉頭。這褻衣可是女子的私密之物,這要是被男人偷去了,可是名聲有礙。
“是一起曬的,怎麽就單單就拿小姐的呢。”小青也是很擔憂。
“小青,你晚上照常去洗衣裳,等你晾上去以後,咱們守株待兔看是哪個賊子會來偷。悄悄處理,不能鬧大。”程宸面色凝重。如果是變態猥瑣男今晚應該還會來,如若不是,那就是有心找麻煩的還會有後續動作,目的要讓自己出醜。
夜闌人靜,程宸主仆三人躲在庭院假山後面守株待兔抓偷褻衣的賊人,三人已經守了三個時辰了,程宸坐在假山後面石堆看書看的打瞌睡了,兩個小丫鬟還是精力充沛,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前面曬衣服的地方,自家小姐的褻衣不見了,兩個丫鬟很自責。
晨光熹微慢長的秋夜過去了,程宸睡得正酣被人搖醒。
小青垂頭喪氣的說道:“小姐,天亮了,咱們就回了吧。”
“嗯,好!”程宸不顧形象的伸懶腰。
“辛苦一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現。”溪竹小臉委屈的不行。
“小姐,明晚可還守嗎?”
程宸揉著因睡眠不足的發漲的眼睛:“不守了,以後我褻衣就晾房內。”
回到房間,程宸準備補一覺往床塌走去。突然瞥見屏風鏤空處有黑色衣物露出,程宸迅速猛向後退,身形極快一息之後便退到十步以外。
“誰?”
“小姐,主人要見你!”
“離鴻,你老是這般神出鬼沒,會讓我難以消受的,別再有下次。”程宸看著眼前依舊是黑衣蒙面的離鴻心中不滿。
“屬下知罪。”離鴻單膝跪地。
怎麽就有罪了?對於離鴻舉動,程宸有些訝異,道:“起來吧,不必向我下跪,我沒生氣。”
“不是說密室出口由我這邊開的嗎?”程宸眼睛盯著離鴻臉色不遜。
離鴻回答:“屬下是從外面進來的。”
“那兩個守院丫鬟真無用。”程宸明白身負武藝之人要避開普通人潛入進來那是很容易的。
“走吧”
程宸率先走向密室入口。
進入地下室,裡面都點亮了油燈,整個地下室一片通亮,牆壁石磚下方的青苔都看得清清楚楚。
程宸來到上次那間密室,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坐在石板床上,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大麾。
“坐”戴面具男子指著前面的石凳。
“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一晚上。”面具下面傳來帶著空洞回音的聲音。
“讓主人久等了,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出了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奴婢可以應付。”程宸隨便說了下緣由。
“你可以不奴婢奴婢的叫?你心裡未必恭敬。”面具下穿來揶揄的嘲笑。
“屬下聽主人的,以後不叫奴婢!”有幾個自稱奴才奴婢的心裡會恭敬?程宸暗自瞥瞥嘴。
“嗯,你上次跟離鴻說有事找我?何事?”面具男子開口問道。
“屬下是想問問主人,家父那件事何時可以進行。”程宸目光懇求,心中忐忑。
“哈哈哈!我都沒有還沒要求你為我做什麽,你倒先叫我辦事了。真有趣!”戴面具的男子站起來狂笑,振得那面具嗡嗡響。
程宸也趕忙站起身單膝跪地;“屬下不敢,是屬下僭越了,請主人責罰!”
程宸實力太過渺小又有求於人,低頭是必要的。
戴面具的男子看著跪在地上的卿卿佳人,毫不憐香惜玉,道:“莫要過於肆意妄為,惹惱了我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說完又一直冷冷的看著程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