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若如你所奏那般執行,一年鹽利真能不下四百萬貫?朝廷這般運作,民間鹽價可會上漲?畢竟商人皆唯利是圖之輩?”熙元帝為了銀子,擺出了久違的慈父姿態。
“啟稟父皇,只要鐵血控制好鹽市,打壓壟斷及不良商人,放手讓守法商人經營,朝廷收稅即可,直屬衙門以十文收購,再以三十五文賣於鹽商、到市面鹽價也不會超過六十文。只是鹽商權貴賺的少了許多!
兒臣見父皇日日憂愁國庫空虛,心中不忍,兒臣也想為父皇排憂解難,可兒臣確實做不來,請父皇明察!”夏逸宇跪的膝蓋生疼,可皇上沒讓他起來,像是忘了他還跪著似的。
熙元帝明白兒子話裡的意思,心中一軟,語氣柔和的說道:“吾兒起來說話!這套章程是你擬定的,就由你去辦,交給別人朕不放心,你若有什麽要求就都提出來,若遇阻礙,朕替你解決。”
夏逸宇總算是等到了皇帝這句話……
“父皇話已至此,兒臣也不敢推脫,兒臣是想要些幫忙,兒臣想調戶部員外郎曾鞏及戶部抽調二十名人手、神策營調撥一千人隨行,兒臣鬥膽請‘天子劍’。”
“準!”
就在夏逸宇出去後不久,太清殿就頒出一道聖旨!
由三皇子主持改革鹽政,赴揚州建立鹽業直屬衙門鹽業司,試行後全通行通行,分布各州縣。
此道政令下發之後,大大小小鹽利獲得者咬牙暗恨,居然妄圖搶他們嘴邊的肥肉,他們不敢對皇上有怨言,就算有也不敢宣諸於口。
他們暗恨之人便是三皇子,狂風暴雨正在醞釀,企圖串聯想些法子阻止改革推行。只是待得知皇上頒下天子劍,便一切都已偃旗息鼓。
天子劍——可行使臨機專斷權,可先斬後奏,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看出皇上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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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有在民間有“揚一益二”的美譽,繁華程度讓長安和洛陽都望其項背。
揚州是大夏朝南北糧、草、鹽、錢、鐵的運輸中心和海內外交通的重要港口。
揚州自古控制鹽業,揚州鹽商富可敵國,鹽業給揚州鹽商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而鹽商們便在揚州過著窮奢極侈的生活。他們在大筆揮霍錢財的同時也給揚州帶來了無盡繁華,正所謂“揚州繁華以鹽勝。
夏逸宇身負皇命奔赴揚州改革鹽業,在整頓了各路人手之後就開拔出發。
一條由車馬形成的長長遊龍,緩慢的挪動在前往揚州的官道上。
“揚州商業繁盛,長安各大權貴在揚州都有自己的勢力在揚州經營,還有那些鹽商背後也是有權貴的影子,雖然身在揚州卻是跟在跟長安權貴爭鬥,讓你跟著我置身險境了!”
三皇子看向坐在對面的程宸說道。
程宸不可置否笑了笑說道:“殿下多心了,險境或許有,但他們不敢阻礙改革,滿朝文武都知道皇上窮的揭不開鍋了,頒下天子劍,他們已經明白這是大勢所趨,錢財怎麽能與性命相比?已經沒有人敢擋皇上的財路了,連屬下也不知殿下會請天子劍。雖然料想他們不敢反抗,不過照樣要做足準備。”
程宸頓了頓又接著道:“他們雖無法制止改革!但給殿下添些樂子卻是無關緊要的,因為不敢對皇上如何只有將胸中怨憤向著殿下宣泄。”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夏逸宇向車廂靠了過去,
雲淡風輕的說道。 大隊人馬,一路長途跋涉月余才到達揚州地界。
在距離揚州城門口五裡之外的官道上,凜冽的寒風中密密麻麻站著一大群人在翹首期盼。
揚州刺史在得到探馬稟報,三皇子儀仗以不足二十裡,便帶著長史、州衙及各縣令、州縣各大鄉紳一起出城五裡迎接。
“殿下,可是鹽城那邊的回信?”程宸斜靠在在寬敞舒適的馬車上,夏逸宇正在埋首看著方才送來的信簡。
夏逸宇看完信後抬起頭興奮的說道:“嗯,我派去的那些人在咱們還在長安準備出行事宜前就已抵達,你說的曬鹽之法確實可行,試行之後他們征集了數千民夫,正在夜以繼日的開發大量鹽田,一畝鹽田最少可產六百余斤,多的時候可有二十石,一個多月已囤鹽三十余萬石。”
程宸接過信看了以後說道:“那就好,鹽田之事聲勢不小,但還是要囑咐他們要盡量注意別把鹽田的事散播出來,這是咱們預留的後手,就怕那些人狗急跳牆敢於擠兌鹽價操控罷市!鹽田之事,既已可行,記得給皇上奏報。”
“放心,鹽田選址在偏僻的漁村,做足了防止宣揚出去的準備。”
夏逸宇看著坐在對面的美人,眼中滿是欣賞,她所慮甚遠,走一步看三步,有她在這趟或許能輕松許多。
見夏逸宇一直盯著自己看,程宸轉過頭挑開窗簾往外看。
夏逸宇看見程宸的動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扭開頭。這美人怎麽就如此不識情趣…
程宸從車窗外瞧見前面黑壓壓一群人放下窗簾見夏逸宇又在看著自己。這廝近日怎麽老盯著自己看?
程宸為了緩解尷尬扯些話題道:“殿下, 快到揚州城了,外面有一群官僚在前面等著迎接殿下儀仗。”
夏逸宇回道:“嗯!我也看到了!”
馬車停在了人群前面,一個身穿朱紅色官服的中年人走到馬車近前先施一禮後開口說道:“下官揚州刺史李煥率揚州境內官紳名士恭迎三皇子殿下!”
“辛苦諸位在嚴寒中等候本皇子!天冷酷寒,諸位都隨本皇子進城吧!”
夏逸宇就坐在馬車裡發話!這皇家之氣果然霸道。
李煥心中雖頗有微詞卻不敢宣之於口,隻得再恭敬的行了一禮“下官遵命,三皇子先請!”
“李刺史前面帶路,本皇子跟在你們車馬後面!”
“那下官先行一步,請殿下恕下官無禮了!”
刺史大人上了自己的馬車在前面帶路,後面跟著一大群車隊駛向揚州城,整條官道上車水馬龍,一排排的馬車秩序井然地行駛著。
“殿下,剛剛怎麽不下馬車?”程宸好奇的問道。
夏逸宇反問道:“我是皇子又是欽差,為何要下去?”程宸被這句反問揶的無話可說。
地位…權勢…
李煥的馬車駛入揚州城後又拐了幾條街來到一座佔地面積極廣的豪華大府。
李煥下了馬車往後面一輛配備三匹馬的馬車走去,李煥見三皇子也下了馬車。
“殿下,這是揚州城首富聽說殿下駕臨揚州,便為殿下騰挪府邸,供殿下下榻之用,殿下請!”
“有勞李刺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