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誇讚,讓謝羽霏嘴角始終噙著笑意,只要她歡喜,廳堂的氣氛就輕松融洽,李馨兒心情也輕松不少,她臉上掛著淺淺笑意:“主母認為該從何處著手?屬下沒有什麽經驗,還請主母不吝賜教。”
謝羽霏眉毛皺成一團,這是她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此刻她思慮的不是李馨兒的問題,而是納悶李馨兒為何就如此小心翼翼的與自己相處?
她何必處處奉承自己,所提問題不是顯而易見嗎?首要之事就是接手茶莊,重新裝潢店鋪,如此淺顯的事情還要請示。
謝羽霏對此也十分無奈,唯有溪竹才敢真與自己隨和相處,這使她感到很寂寞,想多個交心的朋友都何其難。
想到此處便打住,李馨兒還等著回話,她朝李馨兒和善笑笑:“馨兒先任個管事職務,就此負責茶葉生意,明日你去接手那兩間茶鋪,先將店鋪重新裝潢一遍,務求裝潢要典雅大氣,店鋪裝潢好了,你就與秦大接洽,將茶葉一事理清,爭取早日將新茶面市。”
既然李馨兒慎言慎行,唯有她將事情交代的事無巨細。
“屬下遵命,屬下一定會辦妥。”李馨兒慎重回道。
謝羽霏微笑點點頭。
諸事已定妥,她又當上甩手掌櫃,為了讓李馨兒敢大膽一些,不免要鼓勵鼓勵:“馨兒,茶莊之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諸事都不必向我請示,若有不明之處便來找我詢問。”
這番話說完,謝羽霏暗暗自嘲,由組建鹽業司開始,接著是皇家錢莊,再有水泥作坊,到如今的茶莊,自己一向都是如此,隻負責搭建平台,難道自己有做領導人的命?
李馨兒深諳世事,因此對謝羽霏的信任感激不盡:“馨兒多謝主母信任,屬下對經商一道完全是外行人,唯有主母能大膽放心讓屬下擔此重任。”
謝羽霏溫和的笑了笑,輕聲說道:“無論是誰都不是天生就會經商,都是從不會學起,要多看、多聽、多問、多學。
這些只需要時間累積。而馨兒對政事頗有敏銳洞察力,商道隨政道,在大局面前我相信你。然,生意就如同時機,就是冒險和謹慎之間戰爭,有時該冒險,有時貪婪會令人失去防備之心。”
聽客阿諛奉承的時機已到:“羽霏真是博學多才,竟對商道一事也是精通,為夫得天之大幸方能與羽霏相識相守,為夫深感榮幸。”
這廝就吵架的時候有個正形兒,謝羽霏嬌嗔的白了他一眼,視線略過他的諂笑,眼角余光瞥見李馨兒正襟端坐,臉色神色甚是凝重,她淡淡笑道:“馨兒無需太過擔憂,遇事只要從容應對便可。”
李馨兒鄭重點了點頭:“主母字字珠璣,將經商一道分析透徹,馨兒會謹記主母教誨,萬不敢讓主母失望。”
“馨兒可去升平坊尋軒雨閣東主,向他拿二級執事的牌子,再讓幫你參詳一番。”
“那屬下立刻就去,屬下告退。”李馨兒起身施禮。
待李馨兒離去,謝羽霏扭頭對著內堂喊聲:“溪竹,你還不給我出來?”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溪竹拉著搭頭走了出來。
溪竹一走出來劈頭就問:“小姐,您為何讓她去找盧東主。”
小青聞言心下一緊,溪竹姐姐平時對小姐不敬也就罷了,怎麽王爺在此也不知收斂,她暗暗著急,兩邊都不敢幫腔。
謝羽霏瞧出小青不知所措的神情,朝她溫和一笑。
她理解小青的顧慮,但她跟溪竹相處九年都是這麽隨和,兩人之間有事就直言,主仆間的互動在外人看來是不可思議。
此刻,謝羽霏被溪竹這問題困擾,莫非這妮子還有心思?她決定一試究竟,反問道:“我又為何不能讓她去找盧東主?”
“羽霏說的對,為何不能讓她去尋盧俊?”夏逸宇眉頭緊繃,不滿溪竹態度。
謝羽霏追問:“溪竹,你也對盧俊有意?”
“小姐,您淨胡說,奴婢才沒有,奴婢還有事先走了,要去廚房做些小姐愛吃的。”溪竹喃喃說完,捂著羞紅的小臉就跑了。
“小姐,奴婢也去。”小青低聲請示。
謝羽霏點頭同意,她微施一禮才轉身追去。
夏逸宇一想溪竹的態度就生氣,但氣歸氣,羽霏都能容忍,大丈夫豈能容不下?
謝羽霏看著兩個小娘的背影深歎一口氣:“王爺,溪竹長大了,不可避免會被出色的男性吸引,或許這不是喜歡,只要將好感加深便是喜歡。”
她的話讓夏逸宇心思活絡起來,要是能將這煩人精嫁出去,隻留下肯聽自己話小青跟離鴻,那就太完美了。
“她若是喜歡盧俊,本王給她牽線,助她得償心願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夏逸宇正色道。
他敢誇下海口,只因他了解盧俊這怪異的家夥,盧俊此生隻為羽霏動過真情,對待其余女子都是一視同仁,換種說法就是只要是女子都能與她成親。
“真的?盧東主不會介意溪竹只是個丫鬟?不會在意世俗眼光?”對此提議,謝羽霏怦然心動,能給溪竹找個好夫婿就是她的願望。
夏逸宇挺挺胸脯,激放豪言:“只要溪竹願意,那此事就包在本王身上。”
謝羽霏難掩喜色,擅自拍板定論:“那就有勞王爺替他們撮合,溪竹自是願意,就算她不願意,我也有辦法讓她願意。盧俊是個好男人,為人隨和又大度,一切陋習都與他不沾邊。”
自己心愛之人誇張別的男人,夏逸宇極為吃味,他沒好氣道:“盧俊雖好,世間好男人不知凡幾,你身邊就有人比他更好。”
“………”
謝羽霏唯有及時接上他的話,與他站在同一個立場誇他:“此言不虛,我的王爺就比他好太多,絕對是絕無僅有的良配。”
此言一出,夏逸宇頓時笑逐顏開,要求更多:“羽霏,真是這麽認為?我真有這麽好?你且在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你剛才不是在自誇?這會兒又裝成茫然不知?
得寸進尺已成為他的賴皮作風,謝羽霏唯有再順從,柔聲傾訴:“我的王爺夏逸宇先生是世間最好的男人。”
夏逸宇眨眨眼睛,一臉燦爛笑容:“娘子說得極是,我是世間最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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