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妍在朱小瓊耳邊講什麽,當然不能逃過余子清的耳朵,見她簡直把自己講成無所不能的威風家夥,余子清也只能苦笑以對,任由她說去。
“老,老大,問到了,是一個叫宏的地下小錢莊。現,現在朱榮升人還在他們手中,我,我們現在是不是去他們那?”不一會兒,齙牙就問到了朱榮升的事情。余子清點了點頭。
齙牙得令立馬一邊開車往剛才打聽到的地址飛馳而去,一邊又打電話下了一系列命令。
看著齙牙一邊開車,一邊用帶著結巴的語饋定地下著命令,余子清想起初遇齙牙時,他還只是一個面黃肌瘦,樣子猥褻的小混混,可如今才半年的時間已經成長為做事冷靜果斷,指揮有方的大佬「不禁暗自感慨,這世界有多少人其實並不比那些身居高位,手握大權的人差,他們缺的僅僅只是一個機遇,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
其實感慨中的余子清漏掉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每次事後對齙牙隨口的稱讚。就是因為他那些無心的稱讚讓一直自卑的齙牙重新樹立了無比強大的信心,遇到困難時決不氣餒,認為若那樣子就辜負了余子清的看重,就丟了他的面子。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余子清就是齙牙心目中的神,齙牙已經成了他最虔誠的信徒,甚至齙牙如今都會早晚一次以余子清的名義祈禱,好像他成了一尊真正存在的神明。
當然這些余子清是不可能知道的,否則若他知道自己被齙牙這種老男人整天早晚一次掛在嘀上祈禱,真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想法。
“你現在很不錈,我當初果然沒看錯你。”齙牙掛掉電話後,余子清毫不吝惜地稱讚道。
聽到余子清稱讚他,刮-才還娃定自若的齙牙激動得手腳一抖,差點就要一頭撞上前面那輛車子。“老,老大,這,這都您老的功勞!”齙牙握著方向盤的手直顫,滿臉通紅地結巴道。
余子清當然不知道齙牙這句話裡深蕺的含義,見齙牙激動成這樣子,笑了笑不敢再誇下去。饒是如此,一路上齙牙都是眉飛色舞,好像剛剛泡上了一個絕世美女一般←車子一路飛奔,很快就到了城東郊區一片城郊農民別墅群。奧迪車在一幢帶著圍牆院子的三層樓別墅前停了下來。
黑夜中,別墅圍牆鐵門前筆挺立著兩個彪壯的大漢,兩個大漢前還站著一個胖子,正是齙牙的崇拜者吳迪。
奧迪車一停下來,吳迪就屁顛屁顛地跑上前來,彎腰殷勤地給余子清開了車門,道:“余,余先生,那,那幫家夥都,都老老實實在裡面蹲著呢!”
“我記得你好像不結巴的!”余子清瞥了一眼吳迪,笑道。
“這,這小子非要學我講話,這,這不現在一緊張也,也結巴了!”齙牙下了車,沒好氣地解釋道。吳迪紅著臉撓了撓頭,急忙又跑到後面給朱小瓊她們開車門。余子清看了看齙牙,再看看吳迪,忍不住哈哈大笑地邁進大門。齙牙和朱小瓊等人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院子裡的人比外面就多多了,三四十平方的院子裡,八個黑衣大漢分兩排立著。見到齙牙陪著余子清進來,個個默默無聲地鞠躬致意,嚇得從來沒見過這架勢的朱小瓊和劉妍十指扣得臬朵的,總感覺自己好像在演電視劇一樣,可那種真真切切的肅穆氣氛卻又讓她們感到陣陣緊張壓抑,實在不是什麽在演電視劇。
余子清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抬腳繼續往裡走去。一樓,偌大的大廳,燈火通明。
又是十來個黑衣大漢神色冷峻分別立在大廳各個角落,大廳中央蹲著四個男子,其中一個長得滿臉橫肉,左面頰有寸余長的刀疤,看起來面目尤為可憎蠻橫。除了這四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胡子拉碴,兩個眼袋很大,有些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一臉茫然地坐在沙上,不時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那些神色肅穆的大漢。當余子清等人踏進大廳時,大廳裡的人表情各不一樣。
那些黑衣大漢都恭敬地朝余子清躬身,沉聲叫道:“見過余先生!”而大廳中央那個刀疤男子也抬起了頭,目光先是掃過一馬當先的余子清,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估計想不明白這今年輕人究竟是誰,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只是當他的目光越過余子清,瞥到齙牙時,腦海裡不禁閃過一個人名,臉色不禁唰地就變得蒼白了。
齙牙名頭比起朱力行和胡子哥或許還差了不少,但對與宕這個地下小鈽莊的負責人姚宏而言,那絕對是個極為可怕的大人物。至少他們城東這一帶,齙牙絕對是除了胡子哥等少數幾人以為的真正地下霸主。宏錢莊既然在城東財,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齙牙的勢力。“智,智哥您老怎麽到我運兒來了?不知道我,我哪裡不開眼無意中得罪您老了?”姚宕膽顥心驚地道,臉上的刀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鮮豔。
“小瓊,你怎麽來了?”姚宏的話音剛落,坐在沙上的那個中年男人吃驚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緊跟余子清身後的朱小瓊。這個中年男子自然就是朱小瓊的父親朱榮升。“爸,你沒事吧?”朱小瓊雖然氣她爸爸不爭氣,但看到他鼻青臉腫,還是忍不住跑到他身邊關心地問道。
姚宏雖然還沒弄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額頭已經滲出點點冷汗,知道今晚這事壞在朱榮升身上。
余子清並沒有停步,徑直越過姚宏四人一屁股坐在沙上,而齙牙和劉妍還有那兩個女保鏢則亦步亦趨地緊跟過去。“齙牙,劉妍坐這裡。”余子清指了指沙,淡淡道。
劉妍猶豫了一下,依言挨著余子清的身邊坐了下去,而齙牙則急忙恭謙地道:“謝謝,老,老大,我,我站著就行!”
姚宏四人一聽,臉都黑了,四肢冰涼冰涼。惹來了一個智哥已經是天大的事情,沒想到那個小白臉竟然比智哥還牛逼許多,智哥在他面前竟然連坐都不敢坐。“叫你坐,你就坐,哪裡來這麽哆嗦?”余子清臉微微一沉,道。
齙牙見余子清拉下臉來,嚇得臉色都變綠了,急忙戰戰兢兢地坐在余子清另外一邊,偌大的屁股就沾一點點在沙上,那表情就像個古時候在公公婆婆面前落座的小媳婦。
余子清看得直搖頭,也不知道叫齙牙坐下究竟是對他好還是對他壞。不過齙牙屁股沾著沙,心裡比坐上了龍椅還得意,簡直有種騰雲駕霧,不知今朝幾何導!
他*,老子竟然跟級神仙老大坐同一張沙上,祖上積德,祖上積德啊!
坐定後,余子清的目光這才落在蹲在客廳中央,面如土色的姚宏四人,至於一邊的朱榮升,他卻是至始至終沒用正眼看他一眼。對一位因為賭博差點害得女兒跳進火坑的男人,余子清委實產生不了什麽好感,若不是因為朱小瓊的緣故,他也絕不會跑到這裡來管這種男人的死活。“朱榮升應該還你們多少錢?”余子清翹著二郎腿,隨口問道,就像跟姚宏四人拉家常似的。
姚宏見余子清斯斯文文,講話也是風輕雲淡的,心裡懸著的一顆心反倒放下來一點,竟下意識地回道:“十萬!”
“什麽十萬,不過才五萬,說好一個月後還,還六萬!”朱榮升如今倒已經隱約看明白了,這年輕人估計跟女兒有點關系,見有了靠山,頓時氣勢十足地站起來叫道。
“是,是只有五萬。”姚宏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眼前這些可是什麽人啊,自己竟然還爆出個十萬來,真是糊塗到家了。
齙牙聞言兩眼立馬凶光大放,若不是見余子清沒任何表示,他不敢貿然動手,否則老早就上前做了姚宏,竟然敢陰自己心中偶像的朋友的老爹,真是不知道死是怎麽寫的。余子清冷冷瞥了一眼朱榮升,朱榮升立馬感到渾身十寒,急忙坐了回去。
余子清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姚宏,依舊風輕雲淡地道:“你說十萬,那我就給你十萬吧!”
金子清說著把手伸進單肩包裡,然後搭出了十疊錢,扔給了姚宏。
他在黑玉葫蘆裡放了至少二十來萬的現金以備不時之用,剁1才順手把黑玉葫蘆取下,然後伸到包裡取了出來,包裡原本其實是沒錢的。
看到余子清竟然這麽好說話, 姚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但腳前那紅花花的人民幣卻是實實在在擺著,由不得他不相信。“這個,這個,其實不需要那麽多!”姚宏倒也沒被余子清的親和和腳前的人民幣衝昏了頭,急忙道。
“就是,哪用得著那麽多!多出來的那幾萬還不如給我呢!”朱榮升低聲嘀咕道,卻是他見余子清這麽好說話,也沒什麽脾氣,心裡難免輕視了他幾分,以為他只是仗著幾個錢,請動了黑社會的人而已。
朱小瓊卻被她爸這句話給嚇得差點連魂都飛了出來,急忙狠狠扯了扯她爸的衣服,低聲道:“爸,不要亂說話!”“本來就是嗎?你朋友這麽多錢,還不如給我呢!”朱榮升不知死活地低聲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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