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靈巧低聲向余子清解說時。白展宏看到了熊四娘一行人,大步朝他們走來。
“熊四娘多謝了”。白展宏走到熊四娘跟前,朝她抱拳說道。此人講話粗擴豪邁,沒有絲毫矯情和多余。炯炯有神的雙目有意無意掃過余子清,不過很快便也就收了回去。顯然並沒能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白寨主客氣”。熊四娘抱拳回禮說道。很有一股女中豪傑的豪邁。
白展宏豪放一笑,然後親自升著熊四娘一行人入席,道:“請各位先享用些點心。”
熊四娘的身份與上官明遠相似,雖沒能拜入余子清門下,卻有師徒之實。入席之時,熊四娘很自然便讓了一讓,想先讓余子清這位長輩。
余子清本就是率性而為的人。這次隨行雖低調了一些,但見熊四娘既然讓他先就坐,自不會矯情客氣,便大咧咧一屁股先坐了下去。
熊四娘見余子清入坐,便也就緊挨著他坐了下去,熊靈巧等人這才跟著人席。
白展宏心裡微微一驚,像他們這類有些神秘傳承的苗集不像尋率苗塞,是非常講究尊師重道的。四娘苗寨雖是落魄已久,早不複當年稱雄苗嶺的輝煌光景,但那些規矩還是在的。余子清先入座,要嘛就是不懂規矩,要嘛就是另有來頭,連熊四娘也要讓著他。
白展宏忍不住多看了余子清幾眼。卻仍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正思量著是否要相詢一二,免得錯過貴客時,旁邊卻傳來一把譏諷的聲音。
“熊四娘你帶幕的後生,怎生這麽不懂規矩,真是丟了我苗家人的臉面”。
白展宏聞言神色微微一變,如今大敵當前,他自是不願意自己請來的人互生矛盾,急忙順著聲音看去。卻是旁邊一桌,黎都寨的黎明東長老在說話。
白展宏見是黎都寨的人,臉色不禁微微一沉。說起來這黎都寨的實力與他們白雲山賽相比不妨多讓,為了能請動他們前來助陣,白展宏還親自去了趟黎都寨,按說怎生也要派位化氣期的高手前來助陣,沒想到卻只是派了位築基期的長老過來。四娘苗寨雖是落魄了,但熊四娘親自率人馬過來,卻是給足了白雲山寨面子。
所謂患難見真悄,黎都寨實力雖強,白展宏內心反倒更感激熊四娘。如今黎都塞黎長老在他的地盤主動出言譏諷,白展宏心裡是頗為不快,只是顧忌到此趟大家都是前來助陣。黎都寨實力又較為強大。不快神色一閃即逝,立馬就換上了笑容,打著哈哈想說句圓場的話。
只是白展宏卻是做夢也不可能想到。眼前這位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竟然與熊四娘有授業之恩,算得上師長前輩。換成以前,熊四娘說不得會忍下這口氣,反正兩寨祖上本就有糾紛矛盾,素來不和,如今自己既然勢弱,自也只能忍一時之氣。但這黎明東一而再挑釁,如今更走出言譏諷余子清,做晚輩弟子的熊四娘又豈肯忍下這口氣,還未待白展宏開口。一對昏花的老眼早已經凶光迸射。一線紅光從她的長咻地激射而出,直取黎明東的咽喉,竟是一言不便放出了血線銀蛇。
血線銀蛇迅如閃電,穿過空間帶起絲絲刺骨的冰冷腥風殺氣。
黎明東勃然變色,不過他也知道熊四娘的血線銀蛇厲害,不敢冒然用手去抓拿,冷笑一聲,袖子一拂。一團七彩輕煙從衣袖中衝了出來,輕煙中是一色彩鮮豔的蠍子,帶鉤的長長尾巴在陽光下寒光閃閃,看起來很是猙獰可怖。
熊四娘見黎明東放出七彩毒蠍。冷哼一聲,目射凶光,絲毫沒有懼色。
余子清對黎都集一而再地找碴,心中已隱隱動了些怒氣,雖明知道熊四娘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出手有些不妥。但他余子清又怕過誰來,自是不會拂了熊四娘一片孝心,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血線銀蛇見七彩毒蠍飛出,一對幽深的眼睛閃起嗜血的光芒,蛇身在空中左右一扭,嘴中出嘶嘶的聲音,竟然隨風變大,轉眼間本是筷子般細小的血線銀蛇竟變成了拐杖般粗長。
猩紅的信子在空中伸縮著,大大的嘴巴張開露出黑洞洞的喉嚨和寒光閃閃的獠牙。
黎明東驀然變了臉色,霍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寒光森森的苗家尖刀,手一揮。苗家尖刀脫手而出,直取血線銀蛇而去。
熊四娘老臉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如今她已經愕傳上古巫術還有上古催煉盅蟲之法。這血線銀蛇早已非昔日可比,不僅與她心靈相通。更是多了許多變化刀按那上古催煉點法催煉下以時日壞能跟她宗倉般一,記它煉成第二元神,便相當於多了條性命。實在是神奇無比。
現如今催煉時間雖然尚短,但她的血線銀蛇在品種上說本就比黎明東的七彩毒蠍高上一等,如此一來一往,又豈是七彩毒蠍能抵擋的。黎明東不明就裡,如今方才醒悟過來放刀攔阻,卻又如何來愕及。
只見飛刀還未到,血線銀蛇已經一口將七彩毒蠍連同那繞身輕煙都給吞了進去,接著身子再隨風一擺,又恢復到原來的大
血線銀蛇一大一黎明東的尖刀便失去了準頭,而血線銀蛇卻得了熊四娘的命令根本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繼續化為一抹紅線,直取黎明東而去。
紅光在眼前不斷放大,顯出血線銀蛇那猙獰的蛇頭和森寒的獠牙,黎明東終於感覺到了生命的危機。可惜事出突然,估計又大大失誤,如今想要躲避也已經來不及,一張老臉血色退得一乾二淨,蒼白無比,竟就這樣張著嘴巴,愣愣盯著血線銀蛇。
眼看著黎明東要被血線銀蛇給狠狠咬上一口,若熊四娘不出手解毒恐怕就要一命嗚呼時,一隻手驀然穿過空間,直取血線銀蛇的要害,度奇快無比。
一股股強大的可怖力量隨著那隻手的逼近壓迫在血線銀蛇身上,血線銀蛇雙眼射出一絲驚恐。
熊四娘本就沒打算要取黎明東的性命,只是氣他羞辱自己長輩,這才出手給他點教,如今見白展宏出手解圍,線銀蛇身子一扭,如電般急退。然後把熊四娘一頭披散下來的頭一繞。又如一精美的夾夾在頭之上。仿若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白展宏見狀自是趁機收手,心中暗自震驚無比。
苗人中養有盅蟲的不在少數,但真正厲害盅術卻只有那些祖上跟巫殿有些淵源關系的苗人才懂得一些,至於像熊四娘剛才那近乎神奇的控盅之術,就算白展宏也不會。倒是在苗王廟中。見過幾位高人施展過。不過他卻沒資格修煉。
四娘苗寨的先輩們不是都已經死了,沒人在苗王廟中供職嗎?她又從何處學得這般高深的控盅之術呢?
白展宏心裡驚疑著,目光卻忍不住再次看了余子清一眼,心中升起一絲直覺,這年輕人絕不可能像他表面上這麽簡單,只是具體不簡單在哪裡,一時間他卻根本看不出來。
不過四娘苗寨和黎都苗寨都是白展宏請來助拳的,如今卻在他的地盤爭鬥起來,添為主人的他哪有時間再去細想其他事情,心裡頭的疑念一閃而過,立馬就朝黎明東和熊四娘抱拳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還請兩位看在白某的面子上就此罷手吧
黎明東吃了這麽一個大虧,臉面丟盡,哪裡肯咽下這口氣,只是熊四娘突然變得這麽厲害,就算他帶來的人一起上,恐怕也絲毫討不到便宜。更何況白展宏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
“哼!”黎明東冷哼一聲,寒著臉朝白展宏抱了抱拳,又恨恨掃了熊四娘一眼,然後一言不就轉身離去。
白展宏見狀面色有些尷尬,無奈低聲跟隨從交代了句,那位隨從急忙追了上去。
白展宏見隨從追去。這才暗暗歎了口氣,轉過身子。面帶笑容地朝熊四娘抱拳道:“沒想到數年不見。 四娘竟是厲害如斯,白某佩服”。
熊四娘連連擺手稱不敢當,卻委實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心中對余子清越感激敬重,若不是他,哪有她的今日。
“這個扛兄弟面生得很,不知道怎麽稱呼?”跟熊四娘寒暄了幾句之後,白展宏終於將話題轉到余子清身上。
“余子清,四娘的朋友,剛巧遇上她來這裡助陣,便隨同一起來,冒昧之處還清白寨主見諒。”余子清微笑著朝白展宏抱拳道。
“哪裡,哪裡,余兄弟能前來實在是我白雲山寨之幸,感激都來不及呢”。白展宏自不是什麽簡單之輩,聞言哪裡還不知道這余子清不簡單。不能以尋常後生來看,急忙回禮客氣道。
雙方又交談了一番,白展宏自是難免要旁敲側擊一番,只是熊四娘和余子清都是老江湖,白展宏問不出什麽東西來,又見余子清的修為確實也就築基後期左右,就沒了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見有人過來,便趁機告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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