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自不會詳細解釋白展宏爺孫兩的來歷,聞言點了點道:“白雲山塞是有些厲害的
說著拉著朱麗珍的小手站起來,微笑道:“我還是第一趟來你們這,不如讓我跟阿珍一起去買吧,順便可以四處看看。”
“不行,不行,你遠來是客哪有讓你去買酒菜的道理!”見余子清拉著女兒的手要去買酒菜,朱廣富,馬翠鳳兩口子都有些慌神,急忙站起來擺手阻止。說著朱廣富兩口子拚命向兩個兒媳婦使眼色。若是換成女兒未曾嫁過人。他們自是巴不得余子清拉著女兒的手上街買酒菜去,也好向外人炫耀炫耀自家找了個好女婿。只是如今被徐勝這麽一鬧,女兒名聲委實不好,如果讓人看見余子清跟女兒手拉手上街,不要說東明村立馬要炸開鍋,恐怕連隔壁幾個鄉村都要傳得沸沸揚揚。
雖說這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但兩口子還是希望余子清在的這段時間能把這火捂一捂,等他們兩回了杭臨,村裡村外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他們老兩口承受著就是,總好過女兒在這山溝溝裡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
只是老兩口這般愛護女兒,兩位嫂子卻不會有那般愛護心思,見余子清主動提出去買酒菜,倒是巴不得。一來可以省幾個錢,二來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怪,見到前幾天還被她們看不起的小姑子,突然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心裡一下子終究是有些不舒服。
見兩個兒媳婦不理會自己的眼神,老兩口心裡正窩火,網想再說兩句,余子清已經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文文,笑道:“叔叔阿姨,我可沒把自己當外人,就這樣定了
見余子清一點都不嫌棄女兒。甚至對文文都那麽疼愛,老兩口的鼻子有些酸。馬翠鳳還想說話,朱廣富卻已經敲了敲煙杆,沉聲道:,“那就讓他們去吧
說完就悶著頭抽煙,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麽。只是透過那升騰而起的煙霧,可以隱隱看到他那對混濁的老眼有些濕潤。
見朱廣富開了口,馬翠鳳倒不敢再反駁,站起來送余子清三人出門。到了門口猶猶豫豫地說道:“子,子清啊,我們這窮山溝裡的人最喜歡亂嚼舌頭,你別跟他們計較。就當什麽都沒聽到。”
余子清當然知道馬翠鳳言外之意,聞言笑道:“阿姨你放心好了,那些風言風語我一定當沒聽到
“那就好,那就好。”馬翠鳳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裡。
一手抱著尖文,一手牽著朱麗珍的小手,儼然三口之家般走在鄉間小路。
村子就這麽大。朱麗珍拉著個男人的手正往村外走去的消息轉眼間就傳遍了整個山村。
不時有人從屋裡探出頭來朝他們看,也不時有三五成群的女人扎堆在他們後面指指點點。甚至還有幾個村裡的痞子對著他們吹口哨,不過見余子清穿著光鮮,氣質儒雅。一時間倒還沒什麽人上來找碴。
“聽說這就是阿珍背著徐勝養的小白臉。”
“嘖嘖。斯斯文文的還真看不出來卻原來是這樣的人。”
“在城裡呆過就是不一樣,都敢光明正大地拉小白臉上街了。
“這算行麽,聽說城裡還專門供女人玩樂的男人,叫什麽來著,對。對,鴨子。鴨子”。
“不知道徐勝知道了會不會趕來,這回有熱鬧看了!”
“不過,話說回來,阿珍也不容易,聽說徐勝那小子在外面吃喝嫖賭什麽都來!”。
背後的指指點點如同無孔不入的風鑽入了朱麗珍的耳朵。朱麗珍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手顫抖著要從余子清的手掌中抽出來。
余子清卻更用力地握了握朱麗珍的手,微笑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對不起。連累你“我們是朋友余子清打斷了朱麗珍的話。
朋友!朱麗珍嬌軀微微顫了下。雖然朱麗珍是個堅強的女人。但在她堅強的外表下藏著的卻是一顆卑微的心。余子清在她心裡一直是一位偶然結識的好心人,生命中的貴人。若說余子清之前不知道朱麗珍的電話號碼,年齡,家庭地址等等私人秘密是因為沒想到要去問,而朱麗珍則不是不想問,而是因為卑微,是因為認為兩人身份懸殊。只是卻沒想到,曾幾何時自己在余子清的心裡卻是朋友。
“謝謝!”朱麗珍柔聲道,手再沒顫抖,也沒再用力抽,而是反手把余子清的手抓得跟緊,本是無血色的俏臉飛起兩朵紅雲,心潮激蕩。
兩人旁若無人,親密無間地手拉著手走出了東明村。
村頭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曬。車子邊筆挺立著兩個男子。
隔奔馳不遠,零落地停著三四輛裝有小馬達的載客三輪車。車主不時用驚訝的目光偷偷打量那輛在陽光下湛湛亮,大氣高貴的奔馳車。
妊。奔馳,就算在貴州省會貴陽平時也難得一見,不要說在雷山縣下面的一個小村莊了。那幾位拉客三輪車車主雖然不認識奔馳標志,但還是看得出來這輛車跟他們平時看到的車子不一樣,高檔很多。
“這裡到鎮上要走個三四十分鍾。我們坐三輪車去吧。”朱麗珍指了指停在村口等客的三輪車,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村口的這條馬路一邊是東明村, 另外一邊是西明村。三輪車的車主不是本村的就是西明村的,基本上都認識朱麗珍這個東明村有名的美女,在朱麗珍跟余子清手牽手從村裡走來時,那些車主早已經個個用別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余子清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坐車子去吧
“聽你的,不過路過這裡的中巴車不多,要等一會兒才行。”朱麗珍點頭道。雖說因為余子清剛才那句朋友,已經不怎麽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但終歸還是感覺有些不自在,只是怕余子清不耐煩等車。這才提出坐三輪車。
“前面有車等著我們呢。”余子清微笑道。
朱麗珍剛才倒也遠遠已經看到了那輛大奔,只是如今思緒萬千卻哪有心思去思考那輛車是誰的?又怎麽會停在這窮山溝?如今余子清說起,她才抬頭順著余子清的目光看去……那兩人不是你朋友嗎?。朱麗珍嬌軀微微一僵,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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