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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行》第40章 真假無常
  沙守率先出手。

  這一劍蓄勢已久,避無可避。

  黑衣人執刀迎上,氣勢絲毫不弱於沙守,兩人瞬間交手四五招。

  白燁沒有動,他本就腿傷未愈,行動不便,這時他站在黑衣人身後十步左右,目光直視前方,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三人在這小院子裡,氣機稍有流轉,就能感覺出來。白燁往前進了一步,黑衣人招式一滯,不由被沙守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白燁與黑衣人,還有八步遠。

  沙守此時氣隨意轉,劍隨身動,已經達到了忘我的狀態,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劍和黑衣人的刀。一劍又一劍,每一劍都緊逼黑衣人要害。

  黑衣人防守嚴密,但是卻覺得沙守的劍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不由又後退一步。

  這時白燁也往前走了一步,有時間來準備,他覺得自己可以劈出最強一刀。

  還有六步。

  沙守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出劍並不快,但是卻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凝重起來。

  黑衣人心知背後還有一人,但這時他完全被沙守的劍光籠罩,根本無法脫身,心中便是百般不願,卻還是往後又退一步。

  白燁見機,又向前進一步。

  四步距離。

  沙守步步緊逼,空氣仿佛都隨著他的劍壓向黑衣人。

  黑衣人突然怒喝一聲,氣勢猛增,刀速增快,瘋狂反擊。

  白燁凝聚心神,現在這幾步距離在他眼中已然不存在,只見他一步向前跨出,已到黑衣人身後,一刀劈下。

  刀身卻是與黑衣人擦過,直劈沙守。

  遇此突變,沙守卻是面不改色,雙腳一錯,縱身後退。

  但是對面黑衣人的刀卻緊跟而來。

  “鐺——”

  只見一枚銅錢飛來,擊中了黑衣人執刀的手臂。

  宋璧悠悠地走到院中:“子禦,這一幕似曾相識呢!”

  廢棄小院中的局勢又有了變化。

  一對一變成二對一,現在又成了二對二,不過原本應該與沙守共同對敵的白燁,這時卻站在了沙守的對立面。

  “你好像早有準備。”白燁沉聲道。

  “如你所見,的確如此。”沙守嘴角翹了起來,好像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樣子:“黑臉的白捕頭,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才是真正的金牌殺手無常吧。黑白,無常,黑白無常,這名字還真是適合你。”

  “你故意跟著我來,給我出手的機會?”

  “你不也是故意引我來嗎?為了不讓我懷疑,還故意跟這位朋友瞎聊了幾句,還真是入戲。”沙守說的是在他進院子之前,那時候想必白燁和黑衣人已經知道他來了。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雙方這麽僵持著,白燁也不急著動手,反而跟沙守交談起來。

  沙守竟也順著回答道:“第一次懷疑,大概是那天見過燕子之後吧。燕子告訴我,是無常拜托她將我引開。那時我就很詫異,為什麽無常篤定燕子能夠把我引開?關於燕子和憐兒長相一樣的事,我在那時並未告訴過別人,除了你和余兄弟兩人,只有你二人知道我有必須跟燕子離開的理由,所以,疑點最大的就是你們兩個。”

  “沒想到那女人竟會對你說這些,還真是孽緣。”白燁嘴裡說著,卻又一點不在意:“所以當你看到余學文死後,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沒錯,但是我對自己的懷疑也不確定,因為當時我是撞見了那個已經死去的,

被我們當做無常的人。其實想想,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說那人是無常。再後來郡守府中,你盡力將那馬夫抓了出來,我雖然沒去後院,但後來也問過在場之人,你第一個指出馬夫有問題,其實是想先發製人,洗刷他的嫌疑才對。”沙守將當時的疑點一一道來,第一個被懷疑的人經常不是真正的犯人,許多案件中都是如此,白燁正是想利用別人的這種心態。  “我想你最開始是準備用無常已經逃出去的借口來糊弄我吧,”沙守繼續說道:“不過,你沒想到夥夫竟然在廚房附近見到過馬夫,無奈之下,你當機立斷,痛下殺手。恐怕那個馬夫往前院逃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幫著他逃走,他到死都沒料到你會真的殺了他。”說到這,沙守突然笑道:“我想起來剛才這位朋友說那馬夫救過你的命,莫非這句話不是假的?”

  黑衣人目光微寒,冷冷道:“你不用挑撥離間,做殺手的,都是無情之人,情誼算不上什麽。”看來沙守猜的八九不離十,這黑衣人恐怕也沒想到白燁會殺掉郡守府那個馬夫。

  “殺手無情?真的會無情嗎?”沙守又說道:“白兄,其實那時候我只是懷疑,但已經有一個所謂的無常被我們殺死,我心中的疑慮倒是去了大半。我想可能是燕子跟無常關系密切,所以將她和我的關系告訴了無常,這才會有無常拜托她引開我之事。但是,後來,我碰到了子玉兄。”

  宋璧笑吟吟道:“白捕頭,你隱藏的可真夠深的。我從各方提供的情報中,分析了很久,有幾件事讓我非常震驚,雖然不確認,但很多事,只是懷疑,就足以讓人戒備了。其中一件,就是白捕頭你,你經常出現在無常作案的地方,而且是同一個時間段。作為巡風捕頭,你當然可以說你是時刻關注江湖中的大案,但是我們既然查那個隱藏起來的殺手組織,就不得不去猜測各種可能,這樣一來,你與無常身份的重合就變成了其中一種可能,而且是很可怕的一種。我本來聽說子禦跟你一起,怕他有閃失,就急忙趕到常山,也想當面找你證實一下,沒想到當時你已經離開,而且是帶著無常的首級走的。我猜你是擔心時間久了會被子禦懷疑,所以才急忙離開的吧。”

  “嘿嘿,走得早自然就不會露馬腳,玉公子是個明白人。所以玉公子將我是無常這個猜測告訴沙侯爺,侯爺你就信了?”白燁雖未明說,但顯然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對沙守也不再親近,一口一聲“侯爺”。

  “當然不是,”沙守接道:“猜測畢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誰也不能說自己猜的就是真相。子玉兄告訴我的事,只是讓我對你又起了疑心,但是等我回去處理余兄弟的屍體時,我心中對你是無常這件事,已經確認了八分。”

  說到余學文,沙守臉色變冷:“余學文的佩劍,與我們離開時候,不太一樣,劍尖指的方向不一樣。我們離開時,他的劍尖偏西南方,等我回去時,卻朝著正西方,雖然挪動不大,但我看得出來!”

  “不可能!余學文當時已經死透,怎麽可能再將佩劍換個方向?”白燁略顯慌亂。

  “我從未說過是他自己動的,也許是哪個藏在暗處的人,來幫我指明了方向呢?”沙守其實也很奇怪當時到底是誰動了余學文的劍,但這事他先壓在了心中,等事後自然會查出來。

  “可那又如何,只是一個劍尖朝向……”白燁說著,突然打住,像是明白了什麽。

  “看來你也想到了,西方屬金,色尚白。”學武之人對於陰陽五行都不陌生,沙守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劍尖朝向的含義。

  “只是憑這個,你就認定是我嗎?”

  “不,我沒那麽武斷。”沙守接著說道:“我仔細檢查了余兄弟的傷口,才發現端倪,他是被你刺死之後,又被那個馬夫重新刺了一次,沒錯吧?表面的傷口是為了掩飾真正的刀傷,如果沒有那個劍尖提醒,我不會再去細看傷口,也不會想到真正殺他的人,是你!真沒想到,天天叫著兄弟的人,竟然接下了殺他的生意。”

  “你錯了,我是先接了殺死余學文的單子,去尋找他的時候,才碰到了你們在一塊。”白燁恨恨道,沙守的出現讓他多費了不少功夫:“你難道沒有懷疑過,是你身邊這位玉公子做的局嗎?他先在余學文的屍體上故弄玄虛,然後再去告訴你關於我的疑點,萬一這就是個圈套,玉公子也是我們的人呢?”不管宋璧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白燁覺得這些話都會起到一些離間的作用。

  沙守笑了,宋璧也笑了。

  “我信得過子玉兄。”沙守與宋璧的默契仿佛是天生的,就好像這兩人注定是朋友。

  白燁也沒有糾結,而是繼續說道:“看來你到邯鄲城,一開始就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跟這位玉公子一同前來的。”

  沙守搖頭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並沒有一起。子玉兄晚我一步,不過他又找人確認了你的身份。”

  “看來又是那家風媒,不過他們也並非萬能,未必知道我是誰。”白燁看起來很自信,不過也是,在朝中隱藏這麽久沒被發現,他自然有手段。

  宋璧接口道:“他們確實不知道無常到底是誰,但只要肯花銀子,他們也給出了懷疑的對象,其中就有你這個巡風捕頭。多一份懷疑,只能讓我們更加確認。”

  “沒錯,”沙守說道:“本來昨晚我與子玉兄見過之後,準備今天找你對質,卻沒想到你竟然自作主張設了這個引蛇出洞之局,我們也就將計就計,跟著來了。”

  白燁突然笑道:“果然是曾經的殺手榜第一人,論武功、論心計,都讓人不得不服。沙侯爺,看你平時的樣子,還為女人亂了心境,我以為你不過如此,真是小看你了。”白燁氣勢開始上升,再也看不出受了內傷的樣子,想來之前的傷勢定然是裝的,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不過他腿上的傷勢卻是真的,會影響其行動。

  白燁舉刀指向沙守,說道:“既然都說開了,那肯定是要鬥一場了,我也想領教沙侯爺的高招。”

  黑衣人也不多言語,默默擺出迎敵的姿態。

  沙守和宋璧也各自劍指前方。

  雙刀對雙劍。

  “前幾日白兄你見識了我的無妄劍和余兄弟的大衍四九劍,你自己卻從未與我們切磋武藝,還未領略過白兄的刀法到底如何?”沙守這時明白,白燁之所以沒有跟他們切磋,就是為了出其不意。

  “我們練的都是殺人技巧,哪像你們這種名門之後,有完善的武學傳承。嘿嘿,如果你要問我刀法,就叫《勾魂》吧。”白燁的氣勢已經上升到極致。

  勾魂刀,果然配“無常”這個名字。

  白燁一步步向前,黑衣人也緊跟著。對沙守和宋璧這樣的高手,白燁不敢冒失,他腿上有傷,注定不能急速向前進攻, 只能想辦法與黑衣人配合,以慢打快,步步為營,好在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聯手。

  沙守其實有些奇怪,明明白燁行動不便,卻沒想著逃走,而是要與自己硬拚,而且剛才還在這裡交談許久,之前三人交手只是一小會兒的事,應該不需要這麽長時間來恢復。

  “沙侯爺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麽不逃走?”這時白燁和黑衣人已經一步步走近沙守和宋璧:“因為我們根本不需要逃,你以為我為什麽在這裡跟你說那麽多廢話?”

  沙守和宋璧一怔,難道還有埋伏?不好!

  白燁已經趁機縱身上前,刀鋒直撲沙守。黑衣人沒有向沙守或者宋璧出刀,而是跟著白燁,做防守狀,防的是玉公子宋璧。

  沙守和宋璧雙劍齊出。

  沙守的無妄劍尋敵破綻,根本不管白燁那一刀,而是直指敵人的要害;而宋璧手持冰螭,皓月劍法使出,畫出一輪圓月,仿佛要將對方兩人都籠罩在劍芒之中。

  白燁的勾魂刀勾不住天機天機無妄,黑衣人的無名刀法也擋不住無處不在的皓月之光。

  沙守和宋璧的武功,本就比對面兩人高上一籌,這時一交手,立刻能看出他們佔據上風。

  四人錯身而過,複又轉身相對。

  白燁和黑衣人各自身上帶傷。

  “真是不好打啊。”白燁笑道:“不過這回你們走不掉。”

  沙守和宋璧臉色並不好看,他們雖然沒受傷,但是卻已經感覺到危機逼近。

  院中突然走進來十多個黑衣殺手,領頭的,就是曾經公孫家的護衛頭領,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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