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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行》第60章 意外
  說話的是明春子,只見他一甩拂塵,走到了廣場中央。

  張宗靜拔出寶劍,正要說一聲請指教,卻見明春子打了個哈欠:“我說張大掌門,跟你打個商量如何?”

  這話一出,眾人都豎起了耳朵,爭鬥之時,商量何事?

  “貧道不喜歡打打殺殺,張掌門你也是出自道家正宗,咱們道家之人,講究個無為而治。咱兩人這一場,算平手如何?貧道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信譽的,說了來幫忙,擋下一個宗師高手,說到做到,不過也沒必要打個你死我活吧,見血不吉利。”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第一次見如此無賴、憊懶之人,好歹你也是個武道宗師,這種樣子,是怎麽練成高手的?也有人暗中鄙視:這種偷香淫賊,果然只會做些下三濫的事,不敢跟人動手,算不上英雄好漢,他那一身力氣,莫非都用在了女人身上?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明春子也確實精明,本來就只是靠著人情來幫忙的,何必把自己身家性命都賭進去?只要擋下星月宮這邊一個武道宗師,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他挑選的對象也有講究,是跟他一樣來助拳的張宗靜。張宗靜是最有可能答應明春子不交手便算作平局的人,換成星月宮自己的人,肯定沒那麽容易答應。只要張宗靜答應不打,明春子就能對大江幫有所交待,而且還減少了星月宮一個高手的力量,至於旁人怎麽看,明春子才不在乎。

  可是張宗靜卻不能不在乎。青原劍派是張宗靜一手創立,在最初立派之時得了星月宮不少照拂。張宗靜是感恩之人,星月宮有事,他當然要來出一份力。話說回來,從心底裡,張宗靜也不願自己今天折在這裡,畢竟大江幫針對的是星月宮而不是青原劍派,但是道義所在,令他不得不出頭。而且星月宮真要出什麽事,他的青原劍派也會遭殃,今天來這裡就是要幫忙的,對方提議雖然不錯,但是就此罷手,張宗靜心有不甘,也怕旁人對他有看法。因此張宗靜有些進退維谷,拿眼瞟了一下柳殘月。

  柳殘月有些尷尬,不過很快正了正臉色,咳了一聲:“張掌門,既然明春子道長不願意刀兵相見,我們也不強人所難,只要他不出手,張掌門隻管看好他便是。”然後又向明春子拱手道:“還望道長說話算數,接下來不會出手。”他也是無奈,總不能逼著張宗靜一個來幫忙的外人去拚死拚活吧。

  “好說好說,只要張掌門不出手,我就什麽都不做。”明春子笑吟吟道。

  經過明春子這麽一出,氣氛稍微沒那麽緊張了。

  韋南紅倒是沒說什麽,明春子不像仲京那樣收錢辦事,他不好指責,而且人家也算擋住了張宗靜不是?就算兌子了。

  雙方爭鬥還是要繼續。

  柳殘月心中暗自猜測,下一場大江幫應該會派出雙刀鬼仲京,此獠凶狠,不過自己這邊鍾、范兩位長老,都不會怕他。只是這樣一來,兩位長老的合擊之術用不上了,有些可惜。但想到拿下這一場,星月宮便勝券在握,柳殘月禁不住心中暗喜。

  大江幫那邊,只見韋南紅招了招手,從他身後又走出兩人,韋南紅道:“久聞星月宮兩位長老合擊之術,今日我們便開開眼,這一場我們大江幫派兩人上場,領教一下兩位長老的高招。”

  那兩人走到場中,眾人定睛看去,卻無人識得這兩人是誰。既然敢來應戰,這兩人的實力是不容懷疑的,

要知道武道宗師可不是隨隨便便能請來的,只是大江幫怎會有如此力量,從外邊請到四名宗師前來助陣?仲京那個認錢不認人的且不說,圓滑如明春子,雖然來了,也是取了巧,並沒有真正得罪星月宮。而眼前這兩人,就不怕今天沒討了便宜,以後被星月宮惦記上嗎?莫不是有人易容而來?  “敢問兩位姓名?”柳殘月還是要先問清楚。

  “賤名不足掛齒,柳宮主叫我們張三、李四好了。”其中一人笑呵呵道。

  不足掛齒,還是不敢說真名?柳殘月低聲向身後一個擅長易容的弟子問道:“這兩人你看出什麽端倪沒?”

  那弟子回道:“宮主,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易容過的。”

  那倒是奇怪了,韋南紅從哪找來兩個不知名的宗師高手?

  暫且放下心中疑慮,柳殘月還是決定讓鍾玉堂、范征兩位長老上場:“兩位長老,小心應對。”

  由不得他不謹慎,大江幫突然又多出兩個高手,氣勢上已經隱隱壓製星月宮,柳殘月自負底蘊深厚,而且還有底牌未出,在這時候,卻也不敢大意。

  鍾玉堂、范征兩位長老正準備出戰,旁邊丁一刀突然開口道:“范長老且慢,我好像想起他們是誰了。”說著,丁一刀快步走向范征。

  范征停下腳步,他料想丁一刀應該是知道了對手的底細,來對自己面授機宜。范征經常代表星月宮在江湖上行走,與丁一刀這樣的人交往密切,知道這胖子心眼多,如果真是掌握了對方的底細,定是覺得此事來與自己小聲交代,才能讓自己和鍾長老有所準備。

  丁一刀走到范征身旁,在他耳邊低聲道:“對方那人我大概知道他們武功的一個弱點……”說話間,丁一刀袖中突然有一把匕首落到手中,他一刀刺向范征腹部。事出突然,范征根本沒有防備,不過他也不愧是武道宗師,倉促間往後退了半步,只是扔被那把匕首刺中,約有三寸刀刃刺入了他小腹。

  丁一刀一擊得手,片刻沒有停留,直接後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大江幫那邊。

  眾人本來看到兩人說話,都跟范征有同樣想法,以為丁一刀要偷偷告訴范征關於對手武功的破綻所在,誰也沒想到竟會出現如此變故。

  便是大江幫那邊,也都是一臉詫異,只有韋南紅哈哈大笑:“丁老弟,辛苦了。”說話間伸手製止了本能想要上前攔住丁一刀的幫眾們。

  丁一刀也是大笑:“韋幫主,丁某不辱使命。”

  柳殘月面帶慍色,恨聲道:“丁一刀,你什麽意思?”

  回答他的卻是韋南紅:“柳宮主這還不明白嗎?丁老弟這回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們大江幫暗地裡調動人手來對付星月宮,本也沒想過能瞞住你們,既如此,我便直接找個人來告知你,送個人情,還等博取信任。怎麽,柳宮主是正道人士,看不慣兵不厭詐的手法?”

  星月宮弟子們紛紛斥責大江幫無恥、丁一刀背信棄義。這時候最緊張的是跟隨丁一刀來的兩個手下,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家幫主竟然會臨陣反水,心中也是暗罵不已,但星月宮弟子們已經將他們控制住,任憑他們如何解釋也沒用。不光如此,星月宮眾人與其他幾家前來助拳的人也都保持了距離,只差拔劍相向,特別是跟五刀幫一同前來的清風門,更是被當成重點懷疑對象。

  清風門門主唐定連忙道:“柳宮主,唐某雖是跟著丁賊一起來的,但實在不知道他竟與大江幫有勾結。”

  柳殘月揮了揮手:“我自然是信得過唐掌門,星月宮眾弟子聽令,不得放肆,你們幾個,快把五刀幫的兩位朋友放開。成什麽樣子了?這點場面就讓你們疑神疑鬼,還怎麽行走江湖?”說完又問范征:“范長老,傷勢如何?”

  范征已經點了傷口附近穴位,把血止住,拔出了匕首:“老夫行走江湖多年,這點傷還不算什麽。只是這匕首有毒,我已經服過了宮中的解毒丹,暫時壓製住了毒性。”

  柳殘月心下明白,范征說得輕巧,這傷勢絕不是小傷,再加上毒性,肯定影響他實力發揮。於是柳殘月深吸一口氣:“韋幫主,閣下的手段我算是領教了。這一場我們認輸。”

  “認輸?”韋南紅嗤笑:“柳宮主以為我們來過家家嗎?剛才就讓你徒弟退走,沒有分出生死,現在又來這一套?星月宮還真是不如往昔了。”

  范征高聲道:“宮主,不用擔心我。今日我豁出老命,也要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我星月宮豈會怕他們?老鍾,咱老哥倆再來聯手退敵,你會嫌我累贅嗎?”

  鍾玉堂冷聲道:“說什麽廢話,把他們砍了便是。”

  兩人聯袂入場。

  鍾、范兩人,一人一劍,站在左邊的鍾玉堂右手持劍,右邊的范征左手持劍,兩人聯手,威力絕不尋常。兩人側身背靠,雙劍直指對面張三、李四,空氣都隨著他們的劍意壓向對方。

  張三、李四二人用的兵器不同常人,竟然是一人用鐧,一人用鞭,仿佛老百姓家中門畫上的門神。兩人的氣勢也像門神一樣,牢牢守住了自身方圓五尺,讓對方兩位長老的劍意無法逼近。

  張三李四可以氣定神閑地在這裡比拚雙方的氣勢,但是星月宮兩位長老卻不能等。范征有傷在身,拖不得。

  兩位長老同時動身,兩道劍氣直搗黃龍,刺向張三和李四,而鍾、范兩人身形變換,跟隨劍氣貼近了敵人身邊。

  兩劍、一鐧、一鞭,兵器相交,叮叮當當,瞬間四人便鬥了十多招。

  兩位長老配合默契,合擊之術使出來,如同雙星輝映,互相照耀,各有風采,而又能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遇到兩人聯手,對手往往對他們的劍招應接不暇,根本無法反擊。

  但是張三和李四兩人的武功卻同樣走的合擊的路子,一鐧一鞭相互配合,將敵方招式盡數化解。兩人的兵器揮舞地虎虎生風,不時打出一道道真氣,與兩位長老的劍氣碰撞,四散開來。

  劍走輕靈,以刺、削為主,而鐧和鞭兩種兵器則是以打擊為主。兩位長老的劍輕易不敢直接與張三李四的兵器碰撞,兵器上附著的真氣可以抵消,但是碰撞次數多了,難免會擔心寶劍被對方兵器打壞。因此四人身邊勁氣橫飛,一道道真氣不斷碰撞、散逸,不一會兒,四人身邊灰塵都肉眼可見到了兩三丈之外。

  可是四人畢竟都不是大宗師,不可能一直這麽外放真氣,范征還有傷在身,更是顯得真氣不足。交手幾十招後,四人逐漸開始短兵相接。范征雖力有不支,但是他和鍾玉堂兩人聯手威力不是張三李四能比的,交手這麽久依然未顯敗相。

  只是自家事自家知,范征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此時純粹靠著那一口氣在支撐,而且身上的毒性因為氣血翻騰,已經壓製不住,又有蔓延的趨勢。不能這麽打下去,再這樣幾十招,自己肯定無法堅持,會成為破綻,到時候不光他范征會死,連帶著老友鍾玉堂也可能命喪於此。

  想及此處,反正下定了決心,都說了豁出老命也要教訓他們,這條命就真的豁出去吧,也算不辜負了星月宮多年培育之恩。

  范征大喝一聲,左手劍突然脫手而出,直射張三面龐。張三揚起手中鐧,“當啷”一聲將長劍打飛。而范征直接上前,左手直接握住了李四所使的鞭,也虧得李四用的是鞭而非利器,否則哪能被抓住?范征另一隻手則趁機握住張三持鐧的右臂,他不顧身上的傷勢,全力爆發,順勢一轉身,叫道:“老鍾!”

  鍾玉堂一眼就看出了老友的心意,他忍住心中悲痛,一劍劃過,劍氣如虹,李四脖子上出現一道血印,鮮血噴出,而這一劍正要順勢取張三的性命。張三反應也不慢,手中兵器脫手而出,直接砸向鍾玉堂,鍾玉堂如果繼續向前,即便是殺了張三,也會被砸的腦袋開花。然而鍾玉堂並沒有躲,只是偏了偏頭,任憑四楞鐧砸到自己左肩,手中長劍依然朝著張三削去。

  張三在情急之下,也爆發了潛力,帶著范征和李四兩人急速後退,饒是如此,脖頸下方也留下了一道劍痕,深可見骨。

  再看范征,身上衣衫已經被染紅,剛才他伸手抓住李四的兵器,手臂很快被震斷,手掌血肉模糊,而且李四也不是吃素的,在那一瞬間也給了他一掌。

  結果,李四因為致命傷已死,張三、鍾玉堂失去戰力,范征站在場上,回頭向柳殘月說了一句:“宮主,這一場,我們沒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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