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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行》第52章 我有何用
  縮頭烏龜,這是江湖中有些人對徐家的評價。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徐家處世之道,就算看出,也不一定都能理解,反正你徐家就是偏安一隅,從不敢踏足江湖,這是事實。在一些血性漢子眼中,明明有實力,卻整天守在那裡,自己的人如果在外邊被欺負了,從來沒人管,這不是縮頭烏龜是什麽?

  徐宜春聽到對方辱徐家名聲,卻沒有出聲反駁,而是睜大眼睛看著韋林楓,他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爭吵起來反而會讓對方更加得寸進尺。

  韋林楓看著對方表情,起身走過來,邊走邊說道:“怎麽?你不服?不服來咬我啊!老鄭,先把他胳膊卸下來。”

  姓鄭的護衛沒動手,而是勸到:“少爺,這少年如果真是徐家人,我們還是不要動他為好。徐家人不會管離家之人,但是私底下他的血親如果請別人出手,徐家是不會禁止的。雖然我大江幫不懼,但是現在幫主有大事要做,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韋林楓有些氣惱,幫裡的那些高手們,一個個眼高於頂,沒幾個人把自己放在眼裡,這個姓鄭的雖然是老爹派來保護自己,卻不是事事都聽自己的。他知道跟老鄭辯解毫無意義,便走到徐宜春身旁,拿起一柄劍仔細觀摩,嘴裡叫道:“果然好劍!”

  韋林楓手中那一柄劍,是少年遊,他拿著劍,眼中突然露出一絲寒光:“也不知這劍夠不夠鋒利。”說著,竟然反手向徐宜春右臂削去。

  徐家所出的寶劍,豈會不鋒利?徐宜春右臂飛起,血流如注。

  常山伯根本沒想到韋林楓真會動手,而且出手這麽快。可能這才是他本性吧,常山伯心中暗凜,此人不可深交。

  韋林楓手執少年遊,還想繼續行凶,這時鄭護衛卻猛然回頭,只見有一人已經飛躍上船,劍指韋林楓。鄭護衛急忙出手擋住,但是擋住一人卻擋不住第二個,又有一個白衣公子跳到船上,劈手奪過韋林楓手中的劍,將其一腳踹開。

  鄭護衛沒有糾纏,立即退後,回到韋林楓身邊將他扶起。

  常山伯臉色大變,來的兩人明顯是高手,局勢已經不在他掌控之中,他忙問:“來者何人,在下金陵常家……”

  “不用介紹,你叫常山伯,我見過你,常家在金陵這麽霸道?”說話的是剛才第二個上船的白衣公子。

  常山伯心中疑惑,眼前這位公子風度翩翩,自己站在他跟前都不由自慚形穢,這麽出眾的人物,如果見過,怎麽可能沒有印象?他小心問道:“閣下是?”

  那白衣公子說道:“一年前你隨你父親到彭城,我在遠處看到過你,你卻沒見過我。”

  常山伯仔細一想,突然冒出冷汗:“原來是玉公子當面,失敬,失敬!”

  白衣公子正是宋璧宋子玉,不用說,當先上船那人是沙守。此時沙守已經幫徐宜春點穴止血,喂了一顆丹藥,正在做一些簡單包扎。

  原來沙守、宋璧、董小蠻三人也在秦淮河上租了一艘畫舫,本來只是晚上出來散散心,結果船到了附近,卻發現常家這艘船周圍的其他客船紛紛離去,好奇之下,才讓船夫靠過來看看。走近才發現,船上兩人正在爭鬥,旁邊還躺了好幾個,想來其他船上的人都是怕波及到自己,才選擇遠離。沙守三人本不想多管閑事,江湖紛爭處處都有,只是有些壞興致而已。但是後來聽到船上一聲高喝:“徐家?鑄劍那個徐家?他們算什麽?”三人這才又轉眼看過來,

這時沙守發現已經被人製住的那個少年竟有些眼熟,回憶之下才想到幾年前自己去徐家拿走徐夫人的時候,見過的徐家家主旁邊的小孫子,可不就跟這位有些相像?雖然不確認,但很有可能是那個小孩兒。這時沙守看到韋林楓在徐宜春身旁拿起了劍,他擔心情況有變,趕緊跳下船,踏水而來,宋璧也隨之跟上,董小蠻因為船上只剩下船夫,就留下來看著船,反正她也不擔心沙守兩人過去會有什麽危險。常家畫舫上的護衛們都已經受傷倒地,剩下的人正盯著韋林楓,哪會想到不遠處有人過來?只是當沙守上船時,徐宜春的胳膊已經被砍下。  “徐宜春?”沙守問道。

  “你認識我?”徐宜春咬著牙,他並不認識沙守,因為當年沙守去徐家,臉上戴著面具,代號銀。

  “四年前我從你家拿走了一柄徐夫人。”

  聽到沙守這麽說,徐宜春立刻想起此人是誰,雖然不熟悉,但他肯定不會害自己。徐宜春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昏了過去。

  沙守目光微寒,問常山伯:“你說,怎麽回事?”他只是路過,並不知道緣由,所以沒有貿然出手。

  常山伯擦擦冷汗,他不認識沙守,但是能跟玉公子宋璧同行的人,又怎會是簡單角色?他連忙回道:“誤會,誤會。這邊有個姑娘因為家裡欠債,被抵押給了當地財主,正好韋公子與這姑娘對上了眼,收了她做丫鬟。但這位徐公子以為是我們把人搶來,這才發生了點摩擦……”

  “你覺得我傻嗎?”沙守打斷了常山伯:“胳膊都砍了,如果我沒來,恐怕你們還會殺人,這叫誤會?小摩擦?”

  常山伯正要解釋,那邊韋林楓已經緩過勁兒來,剛才那一腳挨得結實,他差點一口氣背過去。韋林楓聽到常山伯口中“玉公子”的名號,他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但是心中卻咽不下這口惡氣,而且玉公子沒說話,他身邊這個人插什麽嘴?於是韋林楓叫道:“怎麽?少爺我就是搶了人來,這小子不識抬舉,想在我手下把人搶回去,殺了他又如何?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宋璧氣極反笑:“堂堂大安朝承恩侯,確實不是個什麽東西。”

  常山伯心道,完了!他當然知道承恩侯是誰,而且這話從玉公子嘴裡說出,做不得假。聽說那人以前曾做過殺手,定然心狠手辣,自己這一船人,還能活命嗎?

  鄭護衛也是冷汗淋淋,不管是朝廷的侯爺,還是曾經的金牌殺手,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更別說對面還有一個家裡世代官宦、且在江湖聲名遠揚的玉公子。

  韋林楓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但他也不太擔心,畢竟只是砍了那小子一條胳膊,又沒有對這兩位如何,他們能拿自己怎樣?

  沙守和宋璧確實沒理由拿這些人怎樣,雖然沙守曾見過徐宜春,那也只是一面之緣,總不能因為他們二人的佩劍都是徐家出品,就一定要為徐家擔下這個因果。江湖上每天都有人死去,爭鬥中受傷甚至殘廢是常有的事,雖然在他們看來徐宜春佔理,但因此便殺了這群人嗎?沒這個道理。沙守與宋璧對視一眼,大概都明白對方的意思,沙守開口說道:“把那姑娘給我們,這事我們不再插手,以後徐家家主如果為孫子報仇,那是你們之間的事。”

  常山伯松了一口氣,只要這兩位不出手,他就沒什麽害怕。徐家家主?就算是找人報仇,那也是應該找姓韋的,畢竟那條胳膊是他韋少爺砍的。

  鄭護衛也松了口氣,他沒想到這徐姓少年竟然是徐家家主的孫子,但是以徐家的作風,最多也是找外人出手,以後讓少爺注意點就是,又不是什麽生死大仇。他輕聲對韋林楓說道:“少爺,當忍則忍,我們鬥不過他們,把這姑娘還回去吧。”

  但是韋林楓卻咽不下這口氣,他哪受過這種委屈?而且他心中還在想,原來這兩人也沒那麽可怕,他們果然不敢拿自己怎樣。於是韋林楓拉過紅兒,將她推了出去。

  宋璧接過紅兒,但是臉色突變,怒道:“豎子爾敢!”

  原來韋林楓竟然將袖中一把匕首插在了紅兒後心,這還不夠,他把紅兒推過來之時,順便還一掌震斷了紅兒的心脈,此時的紅兒眼看已經救不回來。

  “嘿嘿,送你們了,帶走吧。”韋林楓聲音陰毒,臉上盡是報復的笑意。

  常山伯看著韋家少爺,就像看一個死人。鄭護衛已經拔出佩劍。

  不同於沙守的處事淡然,玉公子宋璧是個憐香惜玉之人,眼看一位無辜少女竟然在自己面前被人殺死,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一個箭步已經躥到韋林楓身旁,身手卡住了韋少爺的脖子。

  韋林楓和他的護衛都低估了宋璧的武功,他們沒想到護衛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鄭護衛雖然晚了一步,但也馬上反應過來,立刻出劍,要救下自家少爺,卻發現另一柄劍搭在了自己肩上。

  原來沙守在宋璧出手的同時,也跟著上前,攔下了姓鄭的護衛。

  宋璧松開了手,韋林楓的屍體倒下。一個盛怒之下的一流巔峰武者出手,韋林楓這種三流武者豈能擋住?

  董小蠻已經讓船夫把船停在了常家的船旁,沙守和宋璧帶著徐宜春和紅兒離開,沒有人敢阻攔。

  徐宜春是在疼痛中醒來,醒後看到自己在另一艘畫舫中,手臂已經被包好,沙守站在身旁,手中還拿著一瓶藥。徐宜春知道,剛才的疼痛一半是因為受傷,一半是因為上藥。

  他心中沮喪,但還是躬身向沙守施禮道:“謝過沙……侯爺。”剛才他就知道了這人是沙守,本準備說謝過沙大俠,但又覺得此人曾經做過殺手,算不得大俠,才改口叫侯爺。

  沙守笑笑,說道:“等會兒上了岸,找地方給你好好養傷。”

  “那位紅兒姑娘呢?”徐宜春問道,他沒忘了此行的目的,雖然失去了手臂,但只要把人救出來,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當年何大俠不也是被惡人砍斷了手臂嗎?

  沙守沉默,徐宜春這才發現,窄小的船艙裡還有另外三人,坐著的一男一女,還有躺著的紅兒。

  “抱歉,那姓韋的暗中下了毒手,我已經殺掉那人,為她報仇了。”說話的是宋璧。

  “嘭”,徐宜春一拳捶在了船艙的牆壁上,震得小船都晃了一晃。他覺得好恨!

  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更高的武功,把那些惡人全部殺掉。

  他恨那些人怎麽如此心狠,竟然隨手將這個無辜少女殺死。

  他恨老天不公,行俠仗義之人為何總是得不到好報。

  他又恨眼前這幾人,既然去救人,既然有著高超武功,為什麽還會出現人被殺死的情況。

  他也知道不能怪沙守和宋璧,可他就是心中憤懣,覺得這事情,不應該是這樣。

  他看看自己的右臂,自己因為此事成了廢人,卻什麽都沒辦成,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再去行俠仗義?回家嗎?少了一隻手臂,回去只能面對他人的冷嘲熱諷。沒有這隻手臂,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徐宜春越想,心中越是煩躁。沙守看他臉色不對,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往心裡去,好好養傷,有什麽事等傷好了再說。”

  徐宜春一把甩開沙守,大聲叫道:“你們懂什麽!我怎麽能不往心裡去?斷臂的是我,沒救出人的是我,我還有什麽用?”

  喊過之後,徐宜春平靜了一些,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己身後的兩柄劍,用力將少年遊拽下,放在桌上,又對沙守、宋璧深鞠一躬:“謝謝二位相救,這柄劍名曰少年遊,是我祖父年輕時打造,品質大概與玉公子那柄冰螭劍相當。我把這劍作為謝禮,感謝二位救命之恩,從此我們再不相欠。”

  說完,徐宜春轉身走出艙外,跳入河中。

  董小蠻心中不忍,想上前救人,卻被沙守伸手擋住:“他不是尋死,只是離開了。這少年身受重傷還敢遊走,雖然這裡離岸邊已經不遠,但也夠他受的了。讓他去吧,你把他攔下來,他反而可能想不開。別忘了,我們還有正事,不能在此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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