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有財一聽幕後黑手真的還會來,頓時心中一苦,有著說不出的委屈感。
你怎麽就專盯我一家禍害啊!你可以去其他家看看啊,說不定還有著意外的收獲。
當下,任有財抱著幾分僥幸地問道:“九叔,對方真的還回來?他上次已經打草驚蛇了,這次真的會來?”
“不會有錯,對方在你這裡布下了陣法,花費了巨大的心血,不可能前功盡棄。而且,三天后就是月圓之夜,他不可能還有時間去找新的地方,因此一定還會到這裡來。”九叔斬釘截鐵地說道,渾然沒有注意任有財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了。
任有財身子微微一顫,神情中的苦色幾乎都可以擰出苦水來了,他盡可能保持冷靜地問道:“九叔,這是為什麽?他為什麽一定要抓著我不放,可是我哪裡得罪了對方?”
九叔搖搖頭:“倒不是你得罪了對方,而是你這個公館的位置和風水實在是太好,整個大上海也找不出幾家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他需要借助這個地方的風水養屍,這也是他找上門來的原因。”
任有財微微張口,神情有些凝固。搞了半天,是他家的風水太好找來了禍端,簡直是讓他無語。更讓他心驚的是,對方這些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一言不出就直接上門來個絕戶計。要不是這次找到了真正的高人,恐怕等到他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何而亡。
那真是才叫死不瞑目啊!
任有財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那些不好的念頭都想要丟開。他想了想,既然已經找到原因所在,那麽還是要盡快搬出公館,哪怕這個地方再好,也不如命重要啊!
當下,任有財跟九叔和楊圖說了一聲,就命令家裡人收拾東西去了另外一處別墅中。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任有財可不想被殃及池魚。當然,對於幕後黑手他也十分痛恨,更加的是萬分忌憚,吩咐下面的人都聽從楊圖和九叔的命令。
至於他自己,當然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對於任有財的離開,無論是九叔還是楊圖都沒有阻攔。不說這其中牽扯著茅山派的‘汙點’,最重要的是九叔和楊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其他人的離開也可以讓他們盡情的施展而不用擔心其他。
三天后才是月圓之夜,這三天正好可以讓楊圖和九叔多做準備,有著任有財在卻是方便了許多,有什麽需要都是一句話的事情。除此之外,九叔和楊圖都決定先將飄雪的事情處理完畢,也省卻了楊圖的一樁心事,好將全副的精力都放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上。
當天晚上,九叔和楊圖來到飄雪等女鬼橫死的河流前開壇做法,旁邊站著的還有飄紅和曹雲兩人,眼中滿滿的都是希冀和好奇之色。至於飄雪等七個女鬼,此時都從捉鬼令中出來,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敬畏地望著九叔和楊圖。
對於開壇做法,說實在話楊圖也是十分好奇。可惜他修煉的是煞力,打架作戰是不在話下,可是論起神妙玄奧方面,煞力就遠遠沒有法力來的玄妙清靈。就拿請鬼來說,如果說九叔的法力可以讓地府的陰差無損耗的來到陽間,那麽楊圖的煞力則是直接可以腐蝕地府陰差的法身,這樣子還有誰敢來‘送死’。
“吒!”
九叔一陣輕喝,法壇前七根燭火猛地暴漲,香燭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楊圖見狀頓時明了,連忙將七個紙扎的紙人丟進河中,‘撲騰’了幾下後,這幾個明顯用紙扎成的紙人竟然和真人一般,
沉入了河底。 “敕!”
當下,有著六根香燭的火一下子恢復了原狀,只有屬於飄雪的那根香燭仍然劇烈地燃燒著。
看到這一幕,九叔和楊圖的眼神頓時一變。九叔腳踏禹步,不斷的行走四方,法指一直指向屬於飄雪的香燭。可惜的是,哪怕九叔再怎麽施法,可是香燭仍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著,不到一下子就燒成了灰燼。
“怎麽可能?”九叔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已然燃燒殆盡的香燭,神色中有些不定。
“怎麽了,師叔?”楊圖見狀連忙上前問道,飄紅和曹雲也走上前來。
九叔掃了飄雪一眼,沉聲說道:“剛才我施法送她們七個前去輪回, 其他六個還好,可是輪到飄雪的時候卻是發現無法送她前去輪回,仿佛她還是活人一般。”
“這怎麽可能,我妹妹明明是死了啊!怎麽可能還活著?”楊圖還沒有說話,飄紅就忍不住激動地叫了起來。
曹雲連忙安撫起飄紅來,柔聲說道:“不要急,飄紅,聽聽道長是怎麽說的。”
九叔對於飄紅的衝撞也不生氣,神情平靜地說道:“出現這個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因為當事人的肉身還活著,陽壽未盡,所以無法前去輪回……”
“不可能,我妹妹死的時候請了大夫看過,確定是無救了後來才下的葬……而且我妹妹已經死了五年了,就算當時仍然還活著,現在也早已經喪命,不可能一直活到現在。”飄紅此時稍微冷靜了些,聽到九叔的話,強忍著開棺的念頭,搖頭否認道。
九叔聽到飄紅的話,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楊圖看到九叔的神色不好,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師叔,第二種是什麽情況?”
“第二種就是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造成了地府中沒有飄雪的名字,也就是跟人間的‘黑戶’一樣。要真是這樣的情況,那就非常糟糕了。”九叔臉色難看地說道。
“‘黑戶’?那會怎麽樣?”飄紅急聲問道。
九叔沉默了一下:“無回,只能做遊魂野鬼,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什麽?”
現場頓時一片沉寂,眾人都沒有出聲,唯有香燭燃燒的‘劈裡啪啦’的輕微聲在不斷的響起。